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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夜玩家》九 密信・記憶・孤兒院
李想收起武器,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哼哼唧唧,不斷哀嚎的巨漢,從守夜人手中拿起一條黑色的鎖鏈,將他猛地捆住,在地面上慢慢拖行著,劃拉出一條雪痕。

 他先是回警備三隊的根據地,囑托機械彌茶照顧好洛麗,和傑奧辭別之後,才踏上了前往鬥獸場的征程。

 災厄長城的十九個據點,每一個都相隔極遠,必須穿過一個個封鎖地界才能到達彼此地塊。

 由於守夜人和守城戰士實力都極強,因此趕路往往使用的都是腳程,而不是交通工具,況且在災厄長城,什麽交通工具都不好使用。

 貿然飛在天空,還極容易成為被襲擊的目標。

 帶上兩人份的乾糧和清水,李想便拖著巨漢朝交通要塞走去。

 災厄長城城牆內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根據地,這些根據地作為第一防禦戰線聯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城市版圖。

 而在根據地的後方則是一個又一個風格迥異的城鎮。

 這些城鎮由該據點的守夜人軍團控制,七大陸的豪門世家等入股,為災厄長城提供必要的物資支援,原本這裡有著不少消遣娛樂用的酒吧酒館、修繕武器裝備的店鋪、販賣各種特殊物品的黑市等,但隨著七大陸的人越來越不願意來到災厄長城,被派來這些城鎮的人大多是勢力中被放棄的成員,他們興味索然,也沒有為勢力或是家族謀利的打算。

 久而久之,這些城鎮形同虛設,有些甚至空蕩蕩許多年,只有寥寥無幾的居民,根本沒有任何支援能力和生產力。

 就像冰痕城,現在守城戰士和守夜人的食物都需要自己去種植,武器裝備也得自己的機械師去修理,後方的這幾個支援城鎮空無一人,走在路上就和走在鬼城一樣。

 唯一欣慰的是這裡曾經無比繁榮,因此城市基建情況可比災厄長城好多了。

 李想心裡不由得發出陣陣感慨。

 明明是人類陣營抵禦災厄的第一線,七大陸的人卻下意識將這裡視為不祥之地,連提都不願意提一嘴。

 就像冰痕城,本是一個超級據點,卻因為沒有對應的人才,連根據地的基建都沒能好好完成,整個就是一原始部落。

 後方的城鎮由於沒有勢力入股,廢棄已久,但頻繁的夜襲讓那些守城戰士根本不敢來這裡休息,否則一覺睡醒,城牆也許就滿是異種了。

 這樣的艱苦情況下,若不是視死如歸的心態和堅韌不拔的戰鬥意志,如何死守那麽多年?

 災厄長城的現狀比李想預期的要糟糕太多,夜王不會不清楚,但就這幾次接觸看,她和七大陸的矛盾根深蒂固,讓她放下身段去央求五大王座和三大勢力幫助是絕不可能的。

 迄今為止,還在持續支援災厄長城的也只有威賽克斯一個巨頭。

 五大王座和其余兩個巨頭隻負責源源不斷運輸旅禍和罪人來這裡駐守,不管死活。

 在如此艱險的條件下還能一次次守住戰線,不得不說,守城戰士和守夜人的戰力已經遠超七大陸同階的魔術師或是玩家。

 “要是長期待下去,必須將災厄長城的現狀改變,物資支援、城防基建、生活條件,一個都不能落下。”李想喃喃自語著,見識過一場血戰後,他對那些死去的戰士感到心疼,原本他們能發揮出更大的戰力,不必這樣以血肉去阻擋敵人的步伐。

 這些犧牲都是可以規避的。

 巨漢有些疑惑地看他,之前還有些狂暴的態度此刻早已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災厄長城一直都是七大陸的眼中釘,他們不敢舍棄這裡,又不敢太過支持,否則萬一這裡的勢力真正崛起,可是有著威脅到五大王座根基的可能。”

 現在的巨漢哪裡還有一絲莽夫的模樣,思路清晰,評價中肯。

 李想沒有感到詫異,只是接話道:“人類的一大特征就是在滅亡之前永無止境的內鬥。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連奧克斯家族也不援助災厄長城,看起來盾王是偏向這邊的一方。”

 而且盾王現在和他關系匪淺,也是五王中唯一一個固守北陸,毫無發展念頭,對家族之人也極度約束的王。

 從和他的對話看,盾王有著與極夜、燈塔他們一樣的理念,因此才會一起創造出之前的極夜理念來。

 “少主出生的晚,沒接觸到這些陳年舊事,所以才會有這種疑問。”巨漢也不再隱瞞,乾脆表明了身份,“五王之間有著另外的契約,他們互相製約,雖然暫時以白王為尊,但是各自忌憚,早些年冬零王和黑王還曾和白王有過一戰,冬零王追求天下第一,黑王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力,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頓了頓,他看了下李想的臉色,繼續說道,

 “邊境的極夜魔法師和災厄長城的夜王是當下唯二能打破這個局面的人物,另外的三大巨頭,威賽克斯掌管機械,時計塔掌管研究,卡塔斯兆菲掌管秩序,無論誰做七大陸領頭羊,他們三者的地位都不會產生變化和動搖,只有個別委員會委員有參加到五王紛爭的意願,他們都在等,等一個契機。”

 “大難臨頭了,還在思考這種事情嗎?”李想臉色有點陰沉,他比誰都清楚,蘭斯洛已經作為君主級災厄復活,白莉莉的重生也隨時可能發生,再加上外面虎視眈眈的災厄陣營。

 人類陣營可以說是在夾縫中生存,居然還有心思搞這些東西?

 “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們可不這麽認為。極夜魔法師大人的隕落給了一個契機,也給了一個緩衝時間,現在唯一能改變格局的就是夜王大人,只要她被死死捆在災厄長城,那麽誰都無法發動戰爭,因此,災厄長城在接下來的日子只會越來越艱苦。”

 巨漢恭敬行禮,然後對著他笑道,

 “塔羅牌愚者派,太陽牌持有者麾下第一親信秦虎,見過少主。”

 “你也是秦家人?秦幽恆大哥為了聯絡我,不惜將第一親信送往災厄長城?”李想在戰鬥時就認出了巨漢的身份。

 他一定是自己人。

 尤其是他越表現的凶猛,李想越是肯定這些是假象,他在做給其他人看。

 沒有玩家真會傻到來挑釁守夜人軍團。

 也許麗塔也早就看穿了這些,看破不說破而已,大家都是在對著無形的制度演戲。

 不管事實如何,秦虎的首要任務就是見到李想,然後將秦幽恆的話傳到。

 “我哪裡能算秦家人?不過是幽恆大人麾下的仆從罷了。”秦虎態度謙卑,完全沒有剛才的盛氣凌人,能做到一名超級世家二把手的第一親信,這樣的人怎麽會是莽漢。

 只不過李想也沒料到一個堂堂的1級玩家居然甘心當人家的仆從。

 即便秦幽恆是3級玩家,那也誇張了。

 “你貌似前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和我探討七大陸格局問題吧。”李想笑了笑,能讓一名親信準確找到自己,並且暗中操縱了據點選擇,這份能量,不知道秦幽恆付出了多少代價才辦到。

 他必須瞞過太多人,稍有不慎,秦虎的命還不算什麽,他的塔羅牌大阿卡那牌持有者身份曝光才是大問題。

 秦家現在是白家的得力助手,正處於蒸蒸日上的時刻,雖說白王還沒對塔羅牌有什麽舉措,但自己的重要附庸裡有絕對高層是塔羅牌的高層,那秦家一定會完蛋。

 什麽事情,值得他冒這麽大的風險?

 “這裡有一封幽恆大人的密信,我隨身攜帶,確認無人看過,請少主過目。”秦虎雙手遞上一封密信。

 采用密信形式,而不是通訊儀的簡訊,光這點就足以耐人尋味。

 “少主親啟......”

 秦家還保留著藍星時期的許多文化,語言文字中讓李想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秦幽恆的信很長,敘述的東西雜亂,看似沒有章法,但李想敏銳的覺察出了其中的不少異象。

 第一,他在懷疑災厄女神出問題了。

 這是李想早就得出的結論,幾乎實錘,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曾經幫助人類渡過最艱難時刻的天降系統似乎發生了一些未知的變故。

 她的態度變得曖昧,最近的一些舉措也讓人疑惑。

 只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恐怕只有這次前往新世界的9級玩家們才會發現,關於這件事,他有偷偷拜托過女祭司去暗中觀察。

 第二,他懷疑愚者蘭斯洛沒死。

 這也是李想剛從白雨涵處得到的訊息,不過秦幽恆是在一次邊境的異種清掃事件中看出的端倪。

 有機械和異種的合體生物出現,對於機械的敏感度讓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蘭斯洛。

 能做出這種實驗體的人,在七大陸只有兩個,蘭斯洛和西洛公爵。

 第三,他確信邪首派會有極大的動作,就在近期。

 原因無他,女祭司在邪首派安插的眼線陳霏是和他進行單線聯絡的。

 女祭司被征召離開後,秦幽恆就是陳霏唯一的聯絡人。

 他們同是軍部大學的同學,關系匪淺,認識的時間也久,秦幽恆從不主動聯系陳霏,後者一有情況就會匯報給他,同時稟告給女祭司。

 根據陳霏的情報,自從上次邪首分身顯現,安撫了所有人後,似乎看穿了她的偽裝,因此那之後陳霏行事更加小心翼翼,很多情報都沒再回饋。

 可這次不同,她直言邪首派將會有大動作發生,然而現在和邪首有直接聯系的人是奧西裡斯,自從費梓瀾死後,她似乎也從邪首最寵愛的親信一座上跌落。

 她唯一能肯定的便是這次動蕩的起源極可能是被邪首賜予新力量的費鈺景。

 提到費鈺景,李想就忍不住苦笑。

 親眼看著她走向瘋狂,走向沒有退路,自己卻無能為力。

 如果那時候自己沒有拒絕她費盡心思得到的京北學府名額,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會不會有可能在最後時刻成功勸回她?

 這是那樣一來,就沒有了現在的李想,也不會碰到鳴緒,那時的他,真有能力和費鈺景並肩嗎?

 李想搖頭苦笑,哪裡有那麽多的如果呢。

 陳霏此次還帶回了另外的消息,第一便是邪首非常關注於芷桐這個女孩,第二便是她曾賜予給費鈺景力量,並揚言誰都無法阻止她的復活,她只是給費鈺景一次新的機會。

 和鳴緒再度競爭一把的機會。

 天空王那一戰,費鈺景沒有成功吞噬天空王遺骸,但還是順利躲進了某一扇深淵之門,只是不清楚她和哪一位蘇醒的君主級災厄取得了聯系,現在又在哪裡。

 要是這次她重新回到七大陸,會不會是以災厄的方式?如果災厄要入侵七大陸,必然會通過災厄長城,這也是秦幽恆擔憂的地方,他迫不及待讓秦虎來通知李想,就是怕萬一真到了那種時刻,李想還不清楚前因後果。

 這些消息都挺有用,尤其是有關於芷桐的那條。

 她是梟的女兒,也是自己孤兒院的同伴,那一次離開孤兒院後,聽說她放火燒了那裡,一場大火後,孤兒院也沒了,裡面的夥伴也四散了。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的記憶都是從孤兒院開始,但是仔細回憶,有一點很奇怪。

 之前不願意去回想,那是一份不好的記憶,李想下意識選擇遺忘,就一直沒有發現這裡面的端倪,此刻秦幽恆重提於芷桐,又提到了邪首一直很關注這個女孩。

 他才再度回憶起這些。

 於是,一直被他忽略的這個問題終於冒了出來。

 “那個孤兒院究竟在哪裡?”李想感覺渾身躥上了一絲冷氣,隨後又拿起通訊儀,想不顧一切發了訊息給於芷桐。

 但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

 他重新拉回思緒,開始思考,分析。

 無論是他還是野瞳,都沒有孤兒院之前的記憶,他們一醒來就是在那個黑黝黝的世界裡,和大家一起,作為孤兒生活在那裡。

 由於長期的不愉快待遇,孩子們過得都很不好,都想離開,以至於後來他帶著野瞳逃跑,放火燒了孤兒院。

 在前世,離開之後,他再也沒有聽聞過那些小夥伴們的下落,只有後來成功將收養自己的家族顛覆了的於芷桐找到過在塔羅牌任職的他,兩人翻滾了一天一夜的床單,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

 在今生,於芷桐說她在他們走後不久就放火燒了孤兒院,她是怎麽離開的,其他人的下落,都沒提及過。

 仔細回憶,孤兒院當初非常讓他們難受的地方很多都很奇怪。

 譬如頻繁的健康體檢,譬如難以下咽的食物,譬如那些看上去就不像是護工的看護者們。

 只是年紀小,記憶又下意識去拒絕回憶,才一直沒有深入思考過。

 於芷桐說她還留著一張合照,之前和嘉爾對談,她提及過自己調查了孤兒院,遺跡早已風化,其他孩子也很普通。

 “但問題是,為什麽我們離開了孤兒院會來侯城?這中間的記憶去哪裡了!”李想冷汗直流,越想越驚恐,“那個孤兒院的位置究竟在哪裡?是侯城嗎?那為什麽我記得我是年滿十八歲後帶著野瞳離開的孤兒院......”

 記憶,不對。

 到了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重大問題。

 有兩份記憶,第一份記憶告訴自己,他帶著妹妹離開了孤兒院,一把火燒毀了一切過去。

 第二份記憶告訴自己,他是因為年滿十八歲離開的孤兒院。(這一段很前面有說起過)

 李想再度整理思緒。

 可以肯定, 自己有兩份記憶,而且因為不喜歡這段過往,他下意識忽略且不在意。

 重新回想,理清思路,前世,自己生活在孤兒院裡,同時在孤兒院的資助下讀書,和費鈺景是小學同學,青梅竹馬,後來年滿十八歲,離開孤兒院,這期間也一直在侯城中學讀書!

 後來高考失利,十八歲的他也帶著妹妹離開了孤兒院,放棄複讀四處漂泊,因緣際會加入了塔羅牌組織。

 而這一世,他很早就帶著野瞳離開了孤兒院,來到侯城生活!

 自己臨走前還放了一把火。

 “秦虎,有些事需要拜托你幫忙。”

 “少主請說。”

 “請務必通知李野瞳和於芷桐去調查這兩件事情。第一,我的私人檔案文件;第二,我們之前生活的孤兒院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終於抓到了遺失許久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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