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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夜玩家》一十三 歸期・葬禮・復仇(第13集完!)
  櫻的靈體消散以後,兩股甜美的災厄香氣全部消失於空氣中。

  那些嘶吼不止的殘魂掙扎著想要衝到血腥聖杯前,卻一個個無力地被慢慢愈合的地面吸納入其中。

  原本埋葬邪首髒器的地方將它們吸收了進去,再次閉合,孤島恢復了寧靜。

  那些盤踞在附近的鬼兵,眼瞳中的幽綠光芒也一個個暗淡了下去,很快就化作一堆堆無法行動的骷髏兵,微風一吹,原本堅硬如鐵的骨頭就這麽化作了漫天的灰塵。

  “這裡竟然埋葬的是邪首的髒器......”影揉著發疼的腦袋,還在消化剛才的一系列事件。

  孤島是繁櫻神社的舊址,第一夫人是上一任宮司,她女兒的殘魂被她囚禁於此,作為吸引邪徒過來的誘餌。

  而深埋於地底的髒器早就被她取走,想要背水一戰的奧西裡斯和神秘黑袍人被迫離開,作為一名看客和人類陣營的玩家來說,這個結局無疑是最完美的。

  邪徒的陰謀被粉碎,邪首沒能復活,這裡的一切異象也隨著櫻的消失而抹除。

  問題只剩下第一夫人遺留下的這個血腥聖杯,她知道,這東西是第一夫人特意留給李想的。

  此時的李想滿腦子都是髒器的去向,以及最後第一夫人的放棄。

  她是什麽意思?

  按照這個瘋子的性格,鳴緒體內的髒器十有八九就是來自於那名邪首。

  邪首曾是人類,還是一名非常厲害的頂級玩家,她和塔羅牌的愚者又是什麽關系?

  愚者那個男人李想知道,前世雖然和他打過的交道挺少,但一幕幕都是無法忘卻的記憶,即便最後整個組織從內部分崩離析,他也被逼迫到了懸崖邊上,這個熱愛世間一切珍寶遠超自己生命的男人仍舊從容不迫,毅然赴死。

  他被認定為那個世紀最難對付的恐怖分子。

  作為現在人類陣營的頭號公敵,倒也匹配身份。

  只是這個突然冒出的邪首,一場夜雨後徹底湮滅在歷史塵埃裡,被白王強行抹除了存在的人,究竟是誰?

  要了解邪首,恐怕只有白王松口,他才能獲得些信息吧。

  夜雨是白王的忌諱。

  同樣,他和野瞳的身世亦是白王封禁的秘密。

  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什麽潛在的聯系?

  第一夫人原先獲得源血,肯定是打算用在鳴緒身上的。

  邪徒們選擇了櫻的靈體作為復活的容器,看樣子,第一夫人是打算將鳴緒替代櫻。

  而且是從很早開始就決定好的。

  櫻和冬零王生下鳴緒時,似乎兩人都不清楚她體內流淌有災厄遺傳因子,這件事先前的通訊視頻中,第一夫人還沾沾自喜地說過。

  也確實只有具備災厄遺傳因子的人才能匹配如此恐怖的災厄髒器吧。

  如果再灌注源血,那豈不是......

  還好最後,也許是櫻的消失喚醒了她最後一點母性,放棄了血腥聖杯,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喂,李想,聽明白我說的話了麽?”影推了他一把,有些無奈,有些疲倦。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很多老師說這個目前學校第一新生是個掃把星了,和他在一起,確實是霉運不斷。

  李想從思緒裡被驚醒,疑惑地看她。

  影無語地點了點血腥聖杯,又點了點他。

  “這個東西,你收好,不要給任何人看到,我就當做沒看見。”影不傻,第一夫人留下這個血腥聖杯不會不管不問,也必然不是留給自己或是學校的,那就只能遵照她的意思給李想,並且永遠爛死在心裡。

  她是一個連邪徒都敢設計利用的女人,沒人能猜透她心裡的想法,能不招惹就盡量不招惹。

  想起之前那兩隻小蘿莉,影微微皺眉。

  這個冬零家的女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

  那兩個小女孩年紀只有十一二歲,卻被徹底改造為災厄化的人類。

  敢在白王的重壓下頂風作案,並且今年還有白冬雪為首的清掃隊槍打出頭鳥,她似乎一點都不關心。

  傳說中第一夫人的近侍都能夠災厄化,看來是真的,也從側面證實了她目前擁有最出色的人類災厄化技術。

  兩人各懷心事,朝著孤島外圈走去。

  許多之前零碎的線索慢慢在李想腦海中匯聚成線,雖然這一次沒能達到最好的結局,但他依舊收獲頗豐。

  塔羅牌從布局劫掠浮空艇艦隊那一次開始,就讓他有些看不清動向。

  這個組織很松散,成員聯系並不緊密,這種大型行動必然獲得了愚者的準許,但愚者從來都隻布置一些劫掠珍寶的任務,從沒對武器裝備等出手過。

  而且還是軍部運往邊境的重要物資!

  這相當於在前世和政府直接宣戰。

  再強大的恐怖組織,面對政府依舊是無力的,不過在這個世界,塔羅牌似乎並不畏懼人類陣營。

  他們滲透地很深,即便這種驚天大案,人類陣營依舊有各種聲音,沒能將意見統一下來。

  原本只是猜想他們劫掠大批量物資是為了大規模行動做準備,直到奧西裡斯出手對付妖烈院長,到現在孤島一行,他已經可以確定。

  塔羅牌的目標是為了復活那個死去已久的邪首!

  他有一個十分大膽但又異常合理的猜想。

  古武七脈鎮壓的災厄並非真正的災厄。

  極有可能是那名邪首身體的各個部分。

  否則就無法解釋,如果是非常強大的災厄,以白王那種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怎麽會允許領土中還有這麽厲害的敵人存活?

  要是連白王都對付不了的災厄,那人類陣營和對方的差距也太大了。

  出於某種原因,白王似乎對邪首的一切都是封存,並沒有趕盡殺絕。

  從第一夫人鋌而走險,意圖復活邪首看,這個家夥也不同於一般的災厄。

  至少她有信心控制和殺死,才敢復活。

  越是強大,越是對自己的實力和掌控力有一個清晰的認知,第一夫人和白王那個級別不會容許一絲一毫的意外發生可能性存在。

  那麽從最初開始,塔羅牌針對姬家,愚者直接滅殺了整個古武家族,這件事也有合理的解釋了。

  除去他們擁有的無數古武原本,更吸引他們的是埋葬在姬家封禁之地下面的東西。

  但這又有一點解釋不通。

  那時候在0622號城市,蟬露寺天虎曾說過,他們的家族起初因為逃避家族責任,沒盡到封禁災厄的義務,導致那隻災厄複蘇,害死了不少人。

  如果古武七脈下的災厄與邪首有關,蟬露寺天虎的說法便自相矛盾了。

  “難道是十多年前的夜雨之後,古武七脈下的東西被替換成了邪首的身體?”李想皺眉,他始終堅定的認為這和邪首有關,否則太巧合了。

  光憑髒器肯定無法復活邪首。

  這也能解釋得通奧西裡斯和塔羅牌一系列行為。

  蟬露寺家、姬家、繁櫻神社、天草家都已經破滅,伊勢家極可能掌握在第一夫人手中,要回去和伊勢靜子確認,而現在他們的目標還剩下龍家和妖家。

  只要看後續塔羅牌如何利用家族信物對付妖家,就能看出端倪。

  李想猶豫了下,還是在通訊儀上詢問了第一夫人。

  這一役,讓他對這個瘋女人的好感大減,但她最後留下了血腥聖杯的舉動又挽回了一些好感,沒人能看透她心裡的想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李想唯一能確定的便是盡量少和她接觸。

  很快就傳回了第一夫人的答覆。

  只有一個簡單的字。

  是。

  然後又發來了一張十分血腥的人體解剖圖,這是她給予的提示。

  李想很快就看出了裡面的含義。

  四肢、頭顱、內髒、骨架,七者分離。

  他放回通訊儀,心裡感慨萬千。

  影走在最前面,還在梳理著島上發生的事情,臨近浮空艇停靠點時,她愕然發現孤島海灘處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

  走進一看,竟然是那個之前指引他們前往邪典儀式的薇爾莉特!

  “薇爾莉特學姐!”李想飛撲過去,取下外套蓋住她的身體,將她慢慢抱起。

  薇爾莉特還處在半昏迷狀態中,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影簡單檢查了下,然後說道:“身體機能問題不大,但消耗過大,有透支部分靈魂的征兆,盡快送回學校,那裡的醫療設施更好。”

  “是。”李想心頭松了一口氣,抱著她那柔軟輕盈的身體又在浮空艇附近盤旋了一圈,失望的發現沒有第二個人影。

  她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知道薇爾莉特是如何從一堆殘魂裡逃脫出來的。

  而其他殘魂都被抓進了透明立方體中,就算有漏網之魚,後來也溶解在了血腥聖杯裡。

  唯獨她似乎一直躲藏在外面,殘魂回到了完好的肉身裡,確實有活下去的可能。

  兩人不敢停留太久,確認沒有其他幸存者後,影果斷帶著他回到浮空艇,直接返回學校。

  來時還有一群暗殺隊員,歸時卻只有他們孤零零兩人。

  影神情未變,眉宇間卻有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這就是殘酷的戰爭。

  人類和災厄之間,只要兩方還並存著,這種殺戮就永無休止。

  艙室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兩人都沒再說話。

  回到學校後,傑弗裡教授第一時間親自為薇爾莉特診斷,當有關她的記憶被重新植入後,他自然明白了許多事情。

  他們玩家和魔術使用者不一樣,對自身很熟悉,這種看似無縫銜接的記憶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這種能力簡直逆天,聽到櫻最後消失了,傑弗裡才舒了一口氣。

  要是真讓她異化為災厄,恐怕會是死海區域的一場大災難。

  在醫療房,李想也見到了略有好轉的伊勢靜子。

  忍者妹紙現在有些嬌柔,看到李想下意識就想往被子裡縮,每次和他一起行動,都差點小命不保,一次沉入死海海底,一次差點存在都被抹去!

  被李想強行從被窩裡擼出來後,伊勢靜子不情不願的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瑟瑟發抖地看著他。

  兩人交流了一些有關伊勢家的事情,如他所料,在依附於第一夫人後,他們主動交出了族地佔有權,成為第一夫人的幕僚家族,原來的族地已經被她接手拿去開發,沒有伊勢家的人在。

  反正她的父親不會關心這些,只看賣出去多少價格。

  囑咐靜子好好休息後,看著薇爾莉特也搬來這裡,李想這才悄然離開,將自己記下的那些與邪徒有關的古怪符號發給蜜梨,後者得知靜子的遭遇,完全不想和他再扯上關系,最後迫於他的淫威還是屈服了。

  處理完所有事情,李想漫步於難得的星空下,心情卻有些沉重。

  人類和災厄。

  戰爭與和平。

  這是無休止的死鬥。

  不解決這個問題,他永遠都不可能永遠重生最初設想的那種美好生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次日清晨,一場低調又盛大的葬禮悄然在學校中央地帶舉行。

  九名死於死海探測的老師,數十名接受任務大廳偵查死海的學生,十幾名暗殺隊員,這一次事件,學校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作為目前學校最高領導人,臨近學院杯,傑弗裡副校長再一次被校董事會彈劾與質疑,只是他7級神秘學魔法師的身份讓這些董事也只能耍耍嘴皮子,罷免權只有那位極夜大人擁有。

  但各方的壓力積累起來,學校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外界無法質問傑弗裡,卻能質疑這個學校的強度,越來越多的呼聲要求時計塔聯盟重新抉擇大學,處於墊底位置的亞陸燈塔玩家大學岌岌可危。

  在這種氛圍下,配合葬禮的哀傷,與會的所有人身穿黑衣,心頭也繚繞上了一絲黑氣。

  “他們的靈魂將在遠方得到安息,燈塔會接渡他們歸來。我們以血肉為燃料,以骨頭為火炬,以生命為燈火,照亮一切,指引人類前行!”

  念完悼詞,傑弗裡低頭默哀,眾人也紛紛低下了頭顱。

  被邀請參加的李想混在一群學校高層老師中,心裡感慨萬千。

  簡單的葬禮結束後,他深刻感受到了學校裡師生們對【燈塔理念】的認可與追求,這份信念會讓他們將悲傷轉化為仇恨,更加悍不畏死地奔赴與災厄死鬥的戰場。

  人群散去,一名黑袍人拉了拉他的衣服。

  黑袍人脫下兜帽,解開系帶,黑袍下是凸顯身材的黑色緊身衣,身姿妖嬈性感。

  影朝他努了努嘴,讓他跟上。

  兩人一路來到學校中央地帶最裡側的墓園。

  這裡是禁地。

  裡面豎立著一塊塊石碑,造型各異,都是學校相關人員死去後的臨時墓碑。

  死在死海附近,被七大陸之人認定為不詳。

  他們不敢出來和災厄鬥爭,連和它們有關的東西都不願意沾染,親人死於此地,連回歸的可能都沒,只能葬於學校墓園中。

  影一路前行,帶他來到新立的一群墓碑前。

  葉濤、卡倫......等等熟悉的名字一一排列開。

  最後一塊墓碑隔得最遠,和其他墓碑分處兩地,孤零零,墓前放著一束粉色的櫻花。

  影蹲下,輕輕擦拭著葉濤的墓碑,動作溫柔輕盈。

  “其實那天沒敢和你說,葉濤一直喜歡我,他在我手下幹了許多年,對我的好感我一直都知道。只是礙於我們間的實力差距,他打算這次通過死兆星幕得到星空亂流的消息,然後借此成為玩家後再表白。”

  “你們男人啊,有時候這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讓人作嘔。其實他只要開口,我就會答應啊,壽命也好,實力也罷,在這個世界,命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誰還在乎那麽多。我有過好幾個男朋友,有的甚至只是普通人,唯獨他,連站到我面前牽我手的勇氣都沒。”

  “呵,什麽狗屁實力。越強,心裡的畏懼和壓力反而越大,越不敢做事......”

  “我又何嘗不是,明明清楚,明明有點感覺,卻連在你面前都不敢承認。我們都在畏懼什麽?他死後,我想明白了。我們都怕,一但動了真情,在這種世界,萬一遭遇這樣的事情,是另一方都無法承受的。我們太害怕失去了,所有連擁有都不敢......”

  “去他媽的災厄!你知道麽, 他們所有人都被吞噬了存在,現在那個櫻死了,連帶著他們的存在也會一起消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就是我們和災厄,不死不休。”

  影慢慢跪坐在墓碑前,清澈透明的淚水一滴滴墜落。

  在她身前,還有一旁的許多墓碑上,遺照、文字都在逐漸消失。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擦乾眼淚,看著眼前的空白墓碑怔了下,似乎什麽都不記得了,旋即淡然一笑,起身將黑袍脫下覆蓋在上面。

  沒看李想和最邊上的墓碑一眼,就這麽背對著他離開了。

  她的身姿依舊熱辣妖嬈,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此刻李想卻明白了,為什麽第一次見影,絲毫沒有對她有心動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不解和疑惑。

  明白了第一次對視時,從她眼中看見的光芒是什麽。

  李想蹲下,拿起墓前的那束櫻花,放到鼻尖,溫暖清香的味道傳來。

  他朝著墓園外走去,只剩下一整排無名墓碑孤然傲立在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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