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等人穿過松樹林,原以為後花園會比較安全,可沒想到水潭附近已圍滿了士兵,全是從花園後的偏門湧進來的。
這些士兵與一般的守衛明顯不同,身上的鎧甲要厚的多,顯得身形極高極壯,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罩著一塊鐵片面具,只露出兩個幽深的眼眸,從中透出絲絲寒冰之氣。
傑妮他們正在與這幫神秘的士兵作戰,只見傑妮已脫去了平時穿的長裙,現在身著淺褐色的貼身戰甲,手中揮舞著細長的軟劍猶如女武士一般,她的身上也隱隱透出一股鬥魂,像是個母性的狼人,不過形態飄忽比元帥已經具象化的鬥魂差得遠了。
裡歐在草坪上奔來跑去,他如雷鳴般嘶吼著,龐大的身軀撞翻了許多士兵,兩隻利爪更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每揮一下都能將厚重的鎧甲打碎;艾麗則緊貼在水潭邊,不斷用鼻子吸取潭中的清水,像花灑一樣噴向逐漸結成方陣的士兵,水滴落在他們身上就像是澆上了什麽濃膠,讓他們的手腳都黏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查理舞著從守衛中奪來的長槍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陀螺,令士兵們暫時不能靠近。他雖然是個身手靈敏的小醜,但面對這樣的作戰並不擅長,只能自保而不能幫忙。
傑妮衝了過來,鬥魂附著在劍上生起一段半米長的劍芒左右一揮,將圍困著查理的士兵都迫到了一邊。
“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會保護自己的。”查理嚴肅的說著,雙眼死盯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守衛,言下之意就是讓傑妮不用管他。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等離開這裡後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不用了,”查理笑了笑,“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傑妮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
其實查理是個玲瓏聰明的人,與團長等人相處了那麽多年早就察覺了不對勁,也猜測過他們的來歷。直到昨天晚上陳啟消失後突然回來,查理在大車中聽到了他跟柯老頭的對話,之後又躲在小屋外將二人說的事全聽了去。他手腳敏捷走路無聲,是以連柯鎮惡都沒發現當時窗外還躲著個人。
“是我們連累你了。”傑妮面含羞愧。
查理又是一笑,“是我自願的,跟你們沒有關系。”
此時陳啟他們也已趕到,柯鎮惡大吼著“我來助你們”掄動鐵杖就衝進了人堆。他的杖法凌厲異常,變化多端,明明是個瞎子但鐵杖就像是自動追蹤器似的,一打一個準。只可惜柯老頭畢竟年歲大了,而且這個世界的力量層級已不是他這類武俠人物能比的,是以那些士兵雖然接連被打中,但只是鎧甲凹陷身體並未受損。
“柯老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以後如果能得到好的強化,說不定還能逆天呢!”陳啟暗想著腦子一暈差點從齙牙驢的背上滾下來,他感覺有點惡心想吐,肚子裡更像是有股氣竄來竄去,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齙牙驢問道。
陳啟瞧著目前後花園裡眾多的士兵,裡歐和艾麗製伏了大半,傑妮抵擋住了一小半,柯老頭又極其神武的喝退了一小半,雖然仍不斷有新的方陣湧入並在遠處排列,但場面還算沒有失控。
“我們去那邊,找那條蛇。”他朝遠處的大籠子一指,催動齙牙驢往那邊跑。
傑妮又打了一陣,見父親沒有跟著他們回來,心裡開始有些慌亂,“柯公公,爸爸他人呢?”
“團長他......他幫我們解決掉身後的追兵,應該馬上就會過來。”柯鎮惡猶豫著還是寬慰道。
裡歐和艾麗遠遠的瞥了他一眼,視線瞧向了松林外的某個方向,那裡可以清楚感覺到兩股力量對衝後爆發的能量波動,這兩股力量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
齙牙驢帶著陳啟來到了鐵籠邊,此時那條蛇正昂著頭查看著四周的戰況。
“啊,預言之子回來啦。瞧你這身打扮,是做好準備了嗎?”它又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對陳啟說道。
“是的,我準備好了,帶我去見三公主。”
“你在跟誰說話?”齙牙驢奇怪而又警惕的瞧瞧蛇又瞧瞧他。
黑蛇扭動著身子,在鐵籠的縫隙中擠了擠,又用尾巴撞了兩下,“不行啊,我出不來。這籠子的材料比較特殊,剛才那個小姑娘用鬥魂都沒辦法砍斷鐵條,你必須找到鑰匙才行。”
原來之前查理和傑妮就已經想把動物們都放出來了,只是沒辦法打開籠子。
“嘖,我現在哪給你找鑰匙去?”陳啟茫然四顧,卻見芒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眼前的草坪上,雙手正費力的托舉著一串極大的鑰匙。
“我的猴哥,你是從哪找來的。”陳啟激動的滾下驢背,將鑰匙握在了手中。
之前查理想打開鐵籠進去為動物們上藥,留守的侍衛都將目光注視在了藏有鑰匙的人身上,那時芒克就留了心眼。 後來傑妮沒辦法斬斷鐵籠,芒克就去追那逃跑的侍衛,終於從他身上搶了過來。等他回來後,傑妮等人已經跟士兵打在一起自顧不暇,而芒克又沒力氣用鑰匙把鐵籠打開,直到陳啟出現這才有了機會。
陳啟在那串鑰匙中翻找著,挑出其中最大的一把往鐵籠上的鑰匙孔一插,吃力的扭動了幾下,只聽“啪嗒噠”幾聲響,鐵籠的囚門露出一道縫隙。巨蛇眼睛一亮,撞開囚門扭動著鑽了出來。
“感謝你預言之子,”巨蛇伏下粗壯的身軀,“到我背上來吧,我帶你逃出去。”
陳啟剛想跳上去,就聽其他籠子裡傳來哀求般的“嚶嚶”聲,他扭頭一瞧除了那兩頭熊,其他動物都趴在籠子邊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所有的眼睛都仿佛蘊藏了強大的“柔弱光線”,攻擊著他此刻脆弱的心房。
“你不救他們,心裡過意的去麽?”他的良心仿佛化成了實體,在已經暈乎乎的意識中對他說道。
“靠,誰叫我是勇者呢!”自從打開聖衣後陳啟似乎有了巨大的改變,面對眼前的這些數據不再是冷冰冰的。他先挑出了另一把比較大的鑰匙,打開了那兩頭熊的鐵籠,“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相信你們還分得出,現在請出來幫我們吧,去找真正虐待你們的家夥算帳。”
兩頭熊盯著陳啟,嘴角同時上揚露出了笑意,仿佛在說“有點意思”。“嗷~”得兩聲巨吼,他們像是被關了許久的大佬終於出獄,人立著大跨步走了出來,熊爪不斷拍著胸脯,隨後兩者扛起關它們的大鐵籠,丟向了遠處那些剛剛擺好的軍陣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