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村長所說,他的一位朋友前不久遠行歸來路過此地,代步的毛驢正好受了傷,所以就把它暫時寄放在村裡養傷。朋友由於家裡有事,先行趕了回去,約定了等毛驢傷好了後,就把它送到離王城不遠的小鎮上。
陳啟一聽就知道,估計是這個遊戲裡的支線任務,所以跟著他們前往村莊後的馬場。
幾人出了學校沿著小路蜿蜒著向西,一路上精肉人沸處長不斷向陳啟展現著肌肉,並訴說自己健身的心得。而村長則跟柯老頭互相攀談,越談越投機,倆人都露出一副“深得我心”的表情。
陳啟覺得如果他們有羈絆值,估計現在已經滿了。
想到這他的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不對,系統應該不會這麽無聊,讓角色說一大堆廢話,肯定有什麽用意。”
陳啟盯著強壯無比的沸處長,猛地靈光一閃,問道:“大佬,既然你這麽強壯,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打敗魔王?”
沸處長哈哈大笑:“我倒是很想跟你去,可惜我還要保護村子啊。”
“貴村有什麽難處嗎?”柯老頭問村長道,語氣別提有多客氣了。
陳啟就納悶,他怎麽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村長歎了口氣,解釋道:“在我們村的南邊,差不多幾十公裡遠的地方,有一座黑森林,裡面生活著一群狼人族。唉,我們與狼人族的恩恩怨怨已經持續了好幾代了,雙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爆發衝突。所以不是我們不想去打敗魔王,實在是要防衛村子,脫不開身啊。”
“不對啊,”陳啟說道,“我這一路來,也沒看到你們村子有什麽防衛啊,連扇大門都沒有。”
話音剛落,村長“嘿嘿”笑了幾聲,拿起拐杖猛烈晃動,上面的金色鈴鐺隨之作響,“叮鈴鈴”飄蕩開去。
“唰唰唰。”響聲大作。
陳啟覺得四面八方都有黑影竄過,不一會兒十幾道紅點同時瞄在了他的臉上,兩排的椰子樹裡更伸出了類似激光炮的管狀武器。
“老喜頭,什麽情況?”金色鈴鐺裡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
“沒什麽,我只是給遠方的來客展現一下我們的村防力量。”村長對著鈴鐺說道。
“發什麽神經?”
“哈哈,美媽讓大夥出來跟勇者打個招呼吧。”
村長剛說完,幾百號人猛地現身,有的躲在屋頂,有的藏在草叢裡,還有的從椰子樹裡鑽了出來。感情這村子十步一人,五步一崗,所有的椰子樹都是偽裝。
“勇者好!”幾百號人同時大喊,驚天動地。
“Hi~”陳啟聲音發顫,冷汗直流,心裡不由得慶幸,好在剛才沒有動手搶馬啊。
打完招呼所有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村長繼續帶著他們往馬場走。
此時又是柯老頭問道:“村長,貴村力量如此強大,何不與那狼人族講和,雙方一道滅了魔王。”
陳啟嚇得有些精神恍惚,被他這麽一提才有些回過神:“對啊。”
村長搖搖頭:“村民也不是沒想過,可派出的使者都被趕了回來。唉,我與那狼人族的首領鬥了一輩子啦,不是說和好就能和好的,冤孽啊。”
幾人說著話已來到了馬場的外圍,遠遠就看見十幾匹駿馬在裡面奔跑。村長吆喝了一聲,這些馬都扭過頭向他打招呼,有幾匹還奔了過來,將頭伸出柵欄,湊到眾人面前。
柯老頭似乎很喜歡馬,不斷捋著它們的鬃毛,嘴上還說:“可惜我三弟不在,
不然必定歡喜。” 陳啟聽不懂什麽意思,隻學著他的動作也摸起了馬。此時臂環上又跳出一段紅色信息——“馬匹鎖定,無法使用”。看來即便搶了馬,沒得到村長的允許也無法解鎖。
陳啟徹底死了心,問道:“那頭驢在哪,怎麽沒瞧見?”
沸處長朝左手邊的馬廄一指,陳啟順著他的引導望過去,只見一匹粉白色的馬在槽中喝水,而它的身邊正有一頭灰色毛驢。那頭驢直立著,右前蹄靠在馬槽上,滿面春色的蕩笑著,眼睛色眯眯的盯著自己身前的馬。
“你告訴我,那是驢?”陳啟震驚道。
沸處長無奈的苦笑道:“是的。”
柯老頭不明所以,剛想詢問,耳內已灌入了一段汙言穢語,他也不由得驚訝道:“那頭驢,是不是還會說話?”
“是的。”村長回答道。
“哈啊?!”陳啟難以置信的走了過去,果然也聽到了它說話的聲音。
“我嗦妹紙,驢和馬並咩有森殖隔離。相信我,你和我一樣闊以組件幸福的家庭。”那頭驢是個大齙牙,所以說話並不清楚,而那匹粉白色的看來還是母馬。
嗯,他正在調戲她。
母馬並不理他,將頭一扭,躲到另一個槽裡喝水。
可齙牙驢並不氣餒,後蹄子一陣小碎步,又湊了近去,說道:“即便有森殖隔離也不用怕,我爸也似頭驢,可我媽卻似頭火龍,這你敢信!他們一樣幸福的森活了一輩子,還森了我們兄妹幾鍋,所以不用擔心。你看今天的天氣這麽美, 我們似不似應該一起在晨光下散個步,去山坡上看鍋夕陽。”
母馬仰起頭,高傲的挺著胸膛,眼神冷冰冰的瞥著他。
齙牙驢色眯眯的挑著毛毛蟲似的黑眉毛(他竟然有眉毛),咧嘴大笑,一對門牙在陽光下“叮”得一閃。
母馬從鼻子中噴出一股氣,隨後側過身來,蹄子輕輕一踹,正踢在齙牙驢的腹部以下。
“哦吼吼~”齙牙驢蜷縮著倒了下來,慘呼著,“我嗦妹紙,你差點就踢到了倫家的寶貝。”
母馬根本不理他,一踢一踏的走開了。
“妹紙,你就不該來點精神賠償嗎?”
“你要是不雙腿直立,人家壓根踢不到你的寶貝。”陳啟半蹲在他身後,無語的說道。
齙牙驢一怔,一雙大眼詫異的瞪了過來,他這時才發現身後來了這麽多人。
“啊,我快死了,救命。”他吐出舌頭,假裝呼吸困難。
“別碰瓷了,”沸處長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剛才看的清楚,莉寶那一下根本沒踢實,只是輕輕蹭到了你的肚子。”
“倫家本來就有傷,這下是碰到了舊傷。”
沸處長道:“你之前傷的是後蹄子,剛才站的可穩當了。”
“可我真的好疼,真的,真的。”齙牙驢拚命裝出痛苦的樣子,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只是不想回去工作,所以一見有人來就馬上裝病。可這次也不知是不是演的太過用力,致使一股熱氣順著他的中後偏下部突然噴出,隻聽“噗”的一聲。
額,陳啟正蹲在他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