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柯鎮惡道完謝後,團長帶著查理、少女還有獅子、猴子和大象,一齊向大家鞠躬致意,說道:“我們今天的表演就到這裡,感謝大家的觀看。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馬戲團將去為王城中的貴族們表演,大家如果有機會也請來一同觀賞。”
陳啟一聽,喜出望外。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正愁怎麽讓馬戲團帶自己進城,原來他們也要去。
村民們又歡呼了一陣,漸漸散場。等他們都走的差不多了,陳啟立即衝上前去,對團長道:“團長,收我進馬戲團吧,跟你們一起進城。”
原本正要下場的柯鎮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即駐足不動,靜靜的躲在帷幕邊聽他說些什麽。
團長深邃的眼神瞧向了陳啟,見是個像乞丐一樣的家夥,皺著眉頭喝道:“快走開,一個要飯的搗什麽亂。”
陳啟摘下草帽,在臉上擦了擦,解釋道:“團長我不是要飯的,我......我熱愛表演,從小就想加入馬戲團,給個機會吧。”說話時眼睛卻直盯著柯鎮惡,也不知這老頭是怎麽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加入進來的。
團長揮動自己的手杖,做出要打他的樣子,凶惡的怒喝道:“滾開,滾開。”
少女正在收拾舞台,見到陳啟落魄的樣子很是淒慘,便攔了過來:“爸爸,他也是個可憐人,不要那麽凶嘛。”又微笑著看向陳啟,小聲道:“我們這次去王城有重要的事,不能帶太多人。你要真有興趣的話可以在這裡等我們,到時候我跟爸爸說說,讓你進我們馬戲團。”說著,將幾個剛剛表演剩下的蘋果塞到他手裡。
陳啟知道他們真把自己當要飯的了,趕緊道:“我真不是要飯的,我也有事要進王城,大家正好一起啊。”
團長聞言身子微微一抖,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懷疑的打量著他,喝道:“你也要進王城?去做什麽!”
“我......”陳啟一時不知怎麽回答,總不能實話實說啊。
柯鎮惡聽了半天,此時走了過來,說道:“團長,這孩子會變魔術,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吧。”他依然蒙著面,戴著的眼罩也沒有摘下。
團長奇怪的看向柯老頭,眼神中滿是疑問。
“我會變魔術?”陳啟也撓著頭,滿臉的問號,自己怎麽不知道有這個本事。
柯鎮惡冷哼著,提醒道:“蠢材,你不是會變冰的嘛,怎麽忘了。”
這麽一說陳啟才徹底反應過來,拍大腿道:“對對對,我會變魔術。”將兩手背在身後,趁他們看不到趕緊從臂環中掏出一枚殘火水晶球,往不遠處架子上的鐵環上一丟。
水晶球不等撞上鐵環已在半空碎裂,“滋啦啦”迸發出一團密密麻麻的火星子,散落下來將已經熄滅的鐵環又重新點燃了。那隻猴子正站在架子附近,火星把它身上的衣服也燙破了幾個洞,氣的它跳起來向陳啟齜牙咧嘴,發泄著心裡的怒火。
陳啟尷尬的笑著,向他合十拜了幾拜,表示抱歉。
少女卻鼓掌叫好,問柯鎮惡道:“柯公公,他會表演魔術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柯鎮惡冷笑一聲,認真道,“他是我的孫子。”
“哈啊?!”包括陳啟在內,在場眾人都發出了奇怪的驚呼。
柯鎮惡朝向陳啟聲音的方向,指著他道:“你自己說,是不是我的孫子。”
“擦,沒想到這死瞎子竟然佔我便宜,還會玩倫理梗。
”陳啟臉皮抽動,為了讓團長放心,能順利進入馬戲團,隻得硬著頭皮喊道:“爺爺。” 柯鎮惡嘿嘿一笑,點頭道:“乖孫子。”
團長望著陳啟:“原來他就是......好吧,你就跟著我們吧。”
少女高興的走到陳啟面前,提起裙子做了個屈膝禮,說道:“我叫傑妮,是團長的女兒。”指著在後邊認真工作的小醜,介紹道:“他是我們團的明星‘查理’,我們歡迎你的加入。”
查理也一直關注著台上的動靜,此時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來,衝他點點頭。
陳啟也向他們鞠躬致意,並報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快過去幫忙收拾東西吧。”團長吩咐道,“弄完了早點吃飯睡覺,我們明天一早就進王城。”
“明天?”陳啟一聽就急了,喊道,“不行,今天晚上必須進城。”
面對他突然火急火燎的樣子,所有人都感到詫異。
團長與他的眼睛對視,似乎想從中瞧出點端倪,說道:“你抬頭看看天色,等我們都收拾好也差不多快七點了,這麽晚城門早關上了。”
陳啟不知道還有關城門這一說,現在更急的五內俱焚,央求道:“我們可以收拾的快一點,今天必須進王城,等到明天就全完了。”
“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解的望著他。
柯鎮惡走到他身邊,輕聲勸道:“不急在這一時。”他以為陳啟是急著進城去救齙牙驢。
陳啟不知該怎麽解釋,實話實說他們也不見得聽得懂,隻急的團團轉,最後一咬牙跺腳道:“我太奶奶病的快炸了,要急著回去看她老人家最後一眼。 ”
所有人都是一怔。
柯鎮惡奇怪的低語道:“他太奶奶?”
“就是你媽,快病炸了。”團長解釋道。
“......,你媽才快炸了。”柯鎮惡大吼道,清楚陳啟是報復自己剛才佔他便宜來著。
(傑妮畫外音:他媽不就是你兒媳,公媳關系這麽差嗎?)
柯老頭扯著陳啟,將他拉倒一邊,低喝道:“你小子到底什麽意思。”
“你不明白,這裡有情況。如果午夜前我進不了王城,咱倆都得完蛋。”陳啟咬牙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救那頭驢。”
聽他的語氣並無戲弄胡鬧之意,看來情勢真的很緊急。柯鎮惡的設定就是幫助陳啟,在並沒有完全得罪自己的情況下,他必須幫忙。
只聽柯老頭冷哼著,對眾人道:“是,我媽病的不輕,現在必須趕緊回去。”
傑妮的確是個善良的姑娘,不由得關切道:“柯公公你怎麽不早說呢,要早知道我們剛才就不在村子裡搭台表演了。”
“孫子也是剛告訴我的。”柯鎮惡一下下摸著陳啟的腦袋,“他出來就是為了找我,真是個好重孫呐。”
陳啟心裡暗罵,這死瞎子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但臉上還要保持微笑。
傑妮也央求道:“爸爸,我們還是幫幫他們吧。”
團長的眼睛在倆人身上來回掃動,陳啟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查理,快點收拾。趁還沒關城門,咱們快點進城去。”團長吩咐著又望向了王城,神色中透著些許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