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風采!好啊!”轉角彎處,遠離火光吞噬客棧的地方,一道遠近飄忽的聲音傳入鳳天歌耳內,蘊含的靈力使空氣發生了些微變化,來者撫掌大笑,眉眼滿是欣賞的神色。
“你是誰?”現下時間不早,踏步而來的男子並非弱者,鳳天歌抬眼對上他,不冷不熱的詢問,心中不禁暗暗提防,推算他此刻出聲的目的。
“我名石南。”石南為打消她的顧慮,與她隔了五步之遠,言語間不帶任何含糊,甚至升起結交之意,盡是稱讚她的話,“這等黑店,不知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我早就想處理,奈何事物纏身,今姑娘出手,實乃大善矣!”
“不過是舉手之勞,若換做其他能者,也會如此,他惹錯人了。”情況不明,鳳天歌沒有接受他的讚賞,反倒收斂鋒芒,從另一方面入手,意圖探出他的底細,“閣下出現在這裡,想必是為此事而來。這個功是你的,我僭越了。”
“哈哈,姑娘當真聰慧。”石南大笑兩聲,若還聽不出鳳天歌的意思,幾十年就白活了,“我乃東源國武臣,今有緣得見姑娘,方知姑娘修為非凡,心有結交之意,冒犯了姑娘,實是莽夫之舉。”
鳳天歌打量石南一二,這人面相粗狂,真摯神情不似作假,初來東源國,能有一人結交或相識,有利而無害。他若真有此意,相互認識也無印象。
“鳳天歌,這是我的名字。”
“這名字很配你。”石南與她相互認識一番,鳳天歌的談吐與魄力,還有她的能為,都不同於其他人,石南心中有了另一番計量,“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可有親戚在東源?”
鳳天歌清淺一笑,並未直接應答,與其說口音,倒不如說是黑店的原因。從前番對話可以看出來,黑店在附近早就聞名,一般人不會來這兒,她來了,證明對此地毫不了解。
“東源國地大物博,我聞名而來。”
即便現在遊歷他國的人不少,這種回答也太過廣泛了,石南相信她的人品,也不細問她從何開始有的想法,隻與她說道:“現在天色已晚,投宿其他客棧也麻煩,若你沒有去處,我倒是有一個地方。”
終於說到重點了,鳳天歌微微挑眉,情緒不顯的問:“什麽地方?”
石南是被客棧風聲驚動而來,仔細的打量著鳳天歌,緩緩道出出聲的主要目的:“我剛處理完手上的事,從皇宮出來,宮中現如今正在招手武師,我看你極其合適。你可有心一試?”
皇宮?這不就是她的目標嗎?世上竟有如此好事,這般湊巧。
“武師?東源人傑地靈,豈會找不到一個能勝任的?”鳳天歌懂欲迎還拒絕的戰術,若回答的太爽快,石南也會懷疑她另有目的。
“非也。”想到潛伏的麻煩,石南否決了鳳天歌的話,見她神色露出疑惑,話中稍微透露了一二,“這就是你的優勢。”
鳳天歌與慕容複相處久了,不會不明白其中原因,問清楚了後,便開口應答下來:“好,我答應你。”
若是武師,入宮不會麻煩,找尋東西更為方便,希望東源皇宮還有折枝草的線索,不會一撲而空。
眼見鳳天歌答應下來,不會有其他變數,石南解決一樁心事,合掌一笑:“太好了!我明日就帶你入宮,現在你跟我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
“請帶路。”
鳳天歌與石南一後一前的往民巷走,沿路上石南教給她一些規矩,和她以後要做的事方面,鳳天歌偶爾請教一些問題,石南事無巨細的告知她,唯有鳳天歌拐彎抹角的詢問奇花異草,石南甚少知曉。
石南停在一處住宅,內有一名年邁的仆人,正向石南行禮,石南立即扶起他,轉身對著鳳天歌道:“到了,鳳天歌,就是這裡,雖然簡陋,卻也舒適。”
“多謝你。”鳳天歌道一聲謝,與他告別後,跟著老仆的帶領去往一間乾淨的房間,不算很大,卻應有盡有。
“姑娘有什麽需要,隨時叫老奴,老奴就在不遠的側房。”老仆眼勁了得,忙收拾好,招呼一聲,就退了下去,不打擾鳳天歌休息。
鳳天歌趕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憊,但她絲毫沒有輕忽,將毒粉撒在空中,若有任何變數,她都能感應到。
隨即鳳天歌合衣入榻,閉目養神。
次日一早,老仆將洗漱的水備好,抬手敲三下房門,不過一會兒,鳳天歌從內打開房門,伴隨一點輕微的異香,鳳天歌從老仆手上接過銅盆:“我來就行。”
老仆也沒與她爭著趕,招呼道:“姑娘,早膳已經備好,收拾好了,邊來用膳吧,右轉過角門,第三間大堂,就是廳堂。”
“我知道了,有勞。”鳳天歌道謝後,端著銅盆進屋放在三腳架上,洗漱完畢,看了眼屋角略微潮濕的邊沿,邁步出門。
解藥與毒藥融合,水跡很快就會消失,不會看出任何痕跡。
“鳳天歌,你可歇息好了?”石南走進廳堂的時候,鳳天歌正坐在凳子上飲茶,沒有任何休息不好的疲憊,觀模樣已經用過早膳。
“極好。”鳳天歌面帶微笑,“麻煩石南兄了。”
“那就好。”石南沒打算坐下,瞥了眼堂外曜日,招呼老仆下去忙其他,這才對著鳳天歌道,“現在時辰不早,隨我入宮吧,放心,你是我帶來的人,沒有人會為難你,只會試試你的修為,若是受了什麽委屈,盡管告訴我。”
石南口中雖然這樣說,但從他神情中,鳳天歌看出了另一番意味,石南相信她不會輕易認輸。
“好,一切多仰仗石南兄。”
石南拿出令牌給守衛,得允許後,帶著鳳天歌來到一處僻靜空曠的圓台,四周的人瞧見石南帶回一名女子,皆用著打量的目光看向她,鳳天歌沒有理會,隻將目光放在此地另一名武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