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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看了一番名單，墨鬥開始背……

　沒什麽好背的。

　因為全是“商業間諜”！

　這種情況，比較反常。

　人家企業競爭，雖然插眼確實不合法，但這跟0局有什麽關系?

　上門告訴人家企業老板，你身邊那個跟了你20年的司機是你最大競爭對手公司老板的上門女婿。

　人家反手一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就不好回答了吧。

　所以正常任務根本不可能給商業間諜名單！

　然後在墨鬥現在拿到的這份名單裡，十多個人只有3個是“疑似zz性被滲透人員”，有2個的被滲透概率還只有20%多，這個數字一般來說就是所謂的“成色”問題，可能是以前去過外國留學、期間參與過一些jing外反hua組織的活動，比如說有人到大學裡來演講，正好是在食堂、然後他在吃飯，這種性質。

　這種情況就不能定義人家是dite，疑罪從無嘛，只不過身份確實可能比較敏感，所在崗位有接觸機密情報的可能，用人的時候就要考慮一下，這種情況，一般來說，如果是jungong“類”企業和平年代轉崗做拖拉機小家電這種性質，這個名單是會直接給的，用人的時候多掂量一下咯，。

　商業間諜那一塊，100%的倒是有好幾個。

　0局很少用“絕對”性的字眼，會定義100%，一般來說只有一種情況——這個家夥，是自己人親手派出去的，明te。

　後期查出來的，證據再鐵，那也是99%。

　畢竟是之前沒有碰到過的場面，墨鬥也是多尋思來了一下。

　這些商業間諜，全都來自主機遊戲廠商。

　這個……

　夏冰集團做的是mmorpg網遊，按說跟主機遊戲市場搭不到邊，而且人家遊戲裡生活系統有好多都事在幫著推銷主機遊戲，算是合作夥伴，沒理由大費周章安插這麽多商業間諜。

　能想到的理由很多，最靠譜的，就是“河圖洛書系統”。

　站在遊戲廠商的角度，人家開公司是為了什麽呢?

　當然是為了賺錢。

　主機廠商、特別是那三家硬件巨頭，靠什麽賺錢?

　軟件銷售抽成。

　舉個例子，一台主機，售價300刀，扣掉硬件成本和研發費用，單機利潤大概50刀，這是毛利，還沒有扣倉儲物流和營銷費用，算上這些，能到30就不錯了;

　一份軟件，售價60刀，抽成15%，9塊，淨利潤。

　30對9，很明顯，一個軟硬比在4:1以上的主機平台，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封破解漏洞;

　等到這個平台到生命末期末年了、軟硬比逐漸走低，漸漸逼近4:1的生死線了，破解對於廠商而言反而是有利可圖的。

　當然這個是對硬件廠商，站在軟件廠商的角度，任何情況下破解行為都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不過這種事情那幾家巨頭也會提前跟小廠商做溝通，人家會打招呼，“我馬上要放破解漏洞了，你們新出遊戲可以換到我們新平台了，老平台上的開發力度稍微降一降。”

　會給緩衝期，大概是半年左右。

　長了軟件廠商扛不住，這種事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軟件廠商倒閉了、硬件商日子也不好過。

　主機遊戲這個行業，很大程度，實際上就是軟硬廠商“聯手”行成壟斷，想玩這個遊戲你必須買這個機器、買了這個機器之後你除了玩遊戲其他的又乾不了。

　畢竟軟件廠商沒有那個資金實力去做防破解，全程聯網很多玩家又有意見。

　所以現在很多遊戲配置做的超級高、pc平台優化極差，也是一種無奈之舉。

　一款遊戲，放到主機平台上，大家都玩正版，廠商有肉吃能賺錢;

　放到pc上，90%的人玩盜版，遊戲公司喝西北風啊?

　那只能提高配置嘛，或者乾脆就故意不給你做優化，願意花5000塊錢買一張顯卡的人，正常來說他也願意花300買正版。

　有些玩家，就特別喜歡噴一些遊戲公司是bug搬運工，噴當然應該噴，但鍵盤之余、還是得承認，這就是行業現狀，大家都很無奈。

　會形成現在這樣的體系，也是多方面博弈長年沉澱下來的結果。

　《天道》的出現，給了打破這種平衡的一個契機。

　“雲遊戲”，而且是完全沒有延遲、多糟糕的網絡都可以流暢運行的雲遊戲。

　全程聯網玩家接受不了，那我本來就是網遊，玩家還能噴嗎?

　不會對營銷造成負面影響，軟件商當然歡迎。

　但這對硬件商的影響就很大了，能招安那麽多軟件商，歸根結底就是靠系統封閉無懼盜版嘛。

　這個倚仗要是沒了，下面的三線小廠誰理你啊?15%權利金，給誰不是給，我憑什麽要在你一個平台吊死?

　哪怕沒有研究，墨鬥也很清楚，三大巨頭，現在肯定都盯著夏冰集團的技術。

　對他們來說只是想賺錢，對gj而言就很要命，這畢竟是上一代軍用技術，很多還沒有解密的情報都是用那個編制的，甚至現在還有一部分“化妝偵查員”的聯絡信息依然是用那個系統，現在泄露出去、危險會很高。

　如果這個推斷為真，那麽，本地的這家夏冰集團分公司，“有料”。

　0局任務，最忌諱的就是分心，畢竟都是刀口舔血的活兒，稍有不慎人頭不保，當然是要盡量避免其他方面的干擾。

　要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幹嘛告訴墨鬥呢?

　也就是說，本地的夏冰集團分公司，裡面確實有能處理河圖洛書系統的cpu?甚至更進一步，有指令集源代碼?

　這個就……

　那墨鬥就有點慫了，到時候進去了，什麽東西該看、什麽東西不該看啊?

　關鍵這個事情上面又沒跟他說……

　創可貼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就地圖和名單，其他的一些條款或者暗示毛都沒有。

　是篤定墨鬥探不到?還是說探到了也不會處分?

　要是其他部門，肯定是明示，但0局任務都是讓大家自己掂量，100%的權限。

　但也不能說一定沒有明示，不過剛才畢竟是李思琪去的，上面是交代給了她，現在她跟自己堂妹在做人生商談呢，也沒法問啊。

　而且李思琪的能力確實……

　萬一不是明著講，而是暗示，偏巧李思琪又沒聽懂?

　不得不說，人跟人確實有區別，像0局這種辦事員100%自主權限的作風，有些人特別喜歡、放到墨鬥這種慫逼身上，就不是很友好了。

　想了一下，墨鬥感覺……

　要不還是按規矩辦?

　反正李思琪沒跟他提，那就當做沒有咯，反正鍋又不在他手上。

　到時候因噎廢食，做事束手束腳，該探的東西沒探出來，影響了當前任務，反而是他的責任。

　對李思琪確實有些不負責任。

　但他跟她又沒關系，對她也沒什麽非分之想、剛才還被電了個生不如死，管什麽責任不責任?

　0局做事，哪裡能這麽婦人之仁?

　而且話說回來，李思琪拿東西過來的時候，是2點11分。

　墨鬥跟她講的是2點半要到人家遊戲公司，算上開車的時間，重啟量就是十多分鍾的緩衝。

　李思琪可能不懂事，當地聯絡點的人也會這麽不懂事?如果真的有情況，肯定會再安排一個人先打空手回來跟墨鬥交底，完了再讓李思琪帶東西，要不然時間太趕了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

　想及於此，名單墨鬥也是背完了，再度確認了一番裝備情況後，墨鬥收拾起了行裝。

　回到包廂，大家已全部落筷，但並未離席，而是紛紛圍在桌旁玩著手機，一看就是在等墨鬥完場。

　沒什麽好等的，墨鬥反正是隨便說了兩句就讓大家先回去了。

　做戲做全套嘛，既然要當個好老板，那索性放半天假咯。

　反正現在遊戲裡也沒聯系到大佬嘛，視頻也做不出好的，ocr設備又沒到位，工作效率上不來，放假也沒什麽損失。

　現在不放，以後再放、虧得還更多。

　放假之聲一出、眾人一片歡欣雀躍，看張成安表情、似乎有點微詞，墨鬥反正就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我看人家司機師傅差不多要來了，咱們差不多先去等著唄，順便聊一下公司以後的發展方向。”

　張成安會意，重申了一遍下午放假決定後，跟著墨鬥以及當初面試墨鬥的孫博——他是公司副總——一起走到了門口。

　此時，走廊裡，李思琪也帶著自己妹妹走出了辦公室，邊走還邊在交流。

　好歹過了飯點，客人也沒幾個了，店裡蒸汽不多，視線沒受到什麽影響，讀唇倒是很順利。

　看情況，李思月剛才應該還是在抱怨，“姐，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啦，你反正別跟我爸爸說，我跟他講的是在電視台實習當記者，到時候別揭穿了誒。”

　李思琪也是一臉無奈，“你反正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我跟你說，那個姓楚的，能力確實可以，但做人好像有點色，你平時可得小心一點。”

　這墨鬥就很冤枉了。

　自己哪兒色了?

　還好，那李思月似乎沒有這麽想，她甚至還在幫墨鬥說好話，“哪裡有，我們剛才進門的時候他都不好意思跟我們握手的，很紳士的一個人啊。”

　這回答就讓李思琪有點措手不及了。

　加上也確實對上了剛從包廂出來的墨鬥和張成安，她也不好多講，只能領著妹妹直直來到了墨鬥二人身旁。

　上來就伸出了手，“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加上也沒什麽工作經驗，還希望楚董您能多包涵。”

　看著那隻讓自己吃飽了苦頭的手，墨鬥這回可是打死都不敢去握了。

　他直接把張成安推到了身前，“哪裡哪裡，我呢平時也不是經常去公司，都是交給我們張總來處理，張總啊，小李人家是名牌大學高材生，形象氣質包括嗓音都相當適合我們這個行業，你平時一定要上點心啊，人家李總把自己寶貝妹妹交到我們手上，要出到我們手上我可沒有辦法交差啊。”

　嘴上說著，眼角余光，卻也瞥見李思琪很快得縮回了自己的手。

　發力是肩膀，肩膀先動、再帶動肘關節回拉。

　力氣很大，那麽……

　她這nengli，應該是要“充能”的，準備好了之後沒法自我調控臨時關閉。

　也算是有點分寸，知道一般人不能電。

　接下來就是張成安的事情了，一番客套之後，他便也打發李思月先回家了。

　此時，墨鬥還暗示了一下李思琪。

　理了理衣服，誇讚了一番說這身行頭穿上去感覺很精神，“各方面都看過、很不錯”，跟著還左右轉了一下，問張成安怎麽樣。

　李思琪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在旁回道，“您放心吧楚董，這件衣服我仔細看過，各方面確實挺好，沒什麽問題。”

　那就是說，上面沒有其他的“明示”了。

　可以，責任盡到了，真出問題那也不是他墨鬥的問題。

　客套了一番，夏冰集團的車已經是到了，規格倒是挺高，一輛加長lk，算是給足了面子。

　上車後，張成安是立刻跟墨鬥說起了剛才的事。

　不算什麽大事，無非就放半天假嘛。

　不光放假，墨鬥待會兒還要發紅包呢。

　“我跟你說，有舍才有得，這話你不能對員工講，你得說給自己聽，現在這年頭，你不光得喂飽員工的錢包，還得喂飽他們的心，放這半天假，以後有事情要緊的他們自己會加班去處理，多來幾回咱們不就賺回來了?”

　這話張成安可不能認同，“楚董，您是這樣的行事作風當然會這樣猜測他們也跟您一樣有覺悟， 但有些人他就是得寸進尺，就跟軍訓似的，站著就想坐、坐下了又想趟，躺下了沒完他還想有人給他扇風……”

　“那大不了以後逢年過節發福利給區別待遇唄，多搞點兒什麽優秀員工評選的由頭，態度好的、哪怕能力稍微差一點也可以先給人家漲工資……”

　討論了半天，總算是把張成安給唬住了。

　這真是，本來還想著在車上多考慮考慮待會進夏冰集團了該怎麽做呢，現在倒好，純粹裸考。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墨鬥來到了夏冰集團，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外勤”。

　沒下車就有情況。

　地下車庫，有emp。

　這是一個很愚蠢的行為。

　因為，上面給的疑似被滲透名單裡，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dite，就是地下車庫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