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到這,他是想讓辰溪山接茬的。
但見辰溪山沉默不語,板著臉也不知道在想啥,林老隻好繼續道:“後來要不是辰老爺子動了幽雪兒,也就是超凡商鋪裡的員工,恐怕那家夥也不會拿出真本事,而就算這樣,在老夫到達的時候,他也還是有留手的,而因與老夫交談,他才錯過了對辰老爺子下手的時機,也正是如此多因素,才弄成現在這樣複雜的局面。”
稍微停頓,林老輕輕一歎感慨道:“要是當時致辰老爺子死的是他,現在辰老爺子一事,也不至於這麽難辦了。”
看著開始說起其他的林老,辰溪山心裡立即領悟,這是他所知道的已經說完了。
而從內容來看,與他知道的情況並沒有多大出入,但也有一些微微的不同。
比如‘讓著他爹’還有‘對幽雪兒出手’,這兩點他就不知道。
他的消息來源,可是當事人之一的辰霄啊!
怎麽還會有這種不該出現的疏漏?
沒錯,在辰溪山看來,辰霄這兩點情況沒說出來就是疏漏。
然而他卻不知道,身在現場的辰霄,因為自身傷體的原因,有過一段時間的昏迷。
這也就造成了,他對昏迷中這段時間所發生了什麽事,是屬於記憶空白的。
本來要是辰霄找辰月蘭了解,那他自然就能知道完全情況,但是當時辰月蘭的傷太重,回來修養後他又忘了這茬。
導致辰溪山找他了解詳細情況的時候,這段空白時間他也自動忽略掉了,然後他以他的眼界與經驗,憑借他醒後發生的情況,再對這空白時間進行了填補,再以此向辰溪山講述。
這也才有了現在,辰溪山所了解的情況,與林老講的有所不同的問題出現。
不過這也是他們的自以為是,才形成的問題。
要是辰溪山不看輕辰月蘭,辰霄不惜打擾辰月蘭恢復,向最清楚的辰月蘭詢問,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報偏差。
不過現在情況已如此,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然而他知道的有缺,從林老口中說出的,也不見得就是實情。
只能說他所言的更貼近,但因為主觀意識過於強烈,他說的情況其實也是有問題的,比如在徐凡這他就想偏了。
當時的徐凡,可不是他所想的這樣。
“以林老所言看來,我辰家確實難以殺得了他,這比我之前的推斷的更嚴重,但也還在接受范圍之內,這次~把林老請到偏廳,其實是我有一事相求。”
聽到辰溪山這樣說,林老詫異道:“哦?不知辰家主是所求何事?老夫有言在先,如果辰家主所求是事關朝堂,那就還請免開尊口,雖然老夫貴為供奉,但在朝堂上卻非說得上話之人。”
辰溪山連忙搖了搖頭道:“林老多慮了,非是朝堂之事,家父從朝堂上退下後,就明令告誡我們這些後輩,要遠離那些朝堂紛爭,我身為辰家家主怎會明知故犯呢?”
“哦~那不知是何事?只要老夫能幫得上的,自當義不容辭。”
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在這之前,林老在朝堂上也插不上嘴,聽到辰溪山非是所求這方面,他心裡也沒多少抗拒的情緒了。
辰溪山沉吟了幾秒,然後開口道:“我們辰家的情況,林老您也看在眼裡,但這殺父之……”
“停!辰老爺子非是他所殺,盡管也有他的因素,但辰老爺子身死在他個人,辰家主莫要搞錯了這一點,這番言論要是傳出去,那些人豈不是要說我官府,放縱殺害前朝重臣的罪犯逍遙法外?”
如果只是常人事件,
也就不過是坊間可有可無的談資罷了,是自殺還是他殺,對坊間和武者來說都不重要。但是辰老爺子地位特殊,徐凡又非是常人,兩相結合下,會爆發出多大的問題,他也拿捏不準。
所以在眼下問題還沒解決前,他心裡自然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也才有現在,他喝止辰溪山的舉動。
感覺出些東西的辰溪山,定定看了幾息林老,隨後他改口道:“那家夥雖不是殺父仇人,但與我爹的死也是有直接關系,所以他……我們是必殺不可的,可我辰家現在勢微,沒辦法獨立圍殺他,所以我想請林老,在你們官府要對付他的時候,您能把我辰家也帶上,既然不能獨自報仇,那我辰家能參與進去,也算是給我爹一個交代了。”
林老沉默了幾秒點頭道:“如果真有這麽個機會,老夫定然會幫上一幫,但以目前的證據來看,想要治他罪可是非常難的,而且……算了,你只要知道,現在官府不動他,是因為證據不足就行了,等有新的進展,老夫再說允與你聽,時間也不早了,既然辰霄賢侄還是沒回,那老夫改日再來。”
說完,林老從凳子上站起,向辰溪山微微拱了下手,示意告辭。
見狀的辰溪山,眉頭微皺的也站起來道:“林老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對於這略帶挽留的話,林老淡淡道:“雖然老夫不是很忙,但是像這樣閑聊飲茶的時間可也不多,這都好一會功夫了,老夫也合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