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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沙蟲的那次歷練,張青陽群攻經驗提高不少。
一擊斬殺數百老鼠,便是藏在其中的四頭大鼠也被分屍無數,張青陽隻覺心頭一陣清明,情不自禁的發出長嘯。
臨陣之時,他的劍術再次突破!
此前他的八方風雨劍法,隻算得上是劍招精熟,渾然不破,做到了基本要求的出劍精準、劍招連綿,運勁成圓後風雨不透,攻擊時又如暴風驟雨般猛烈且持久。
能做到這一步,可算是劍術有成,但還不足以發揮出這門劍法的真正內涵。
剛剛這一劍,他是更上層樓,從單純的攻守法,進階成禦勢法的層次。
禦勢法顧名思義,便是在保持殺伐威力的同時,更有以劍法為心法,以劍招為憑依,運轉覆蓋范圍內的大勢的威能。
他把鼠骨劍當成了指揮棒,揮灑而出的劍網星芒,擴散囊括的區域內,一切力量、物體的運轉行止,都受到他的掌控,生死只在一念間。
如此一來,那些被劍光卷進去的老鼠,首先被他強行從連綴為一體的能場中切割出來。而後,每個個體的力量運轉,在他眼中一覽無余,心念一動,一道劍光自然卷過去,輕而易舉的破開其防護,直擊其要害,當場滅殺!
也是第一次成功的緣故,對於發力的拿捏不夠精準,稍微用力過猛,導致那些老鼠被切成了碎塊兒。
鼠骨劍一口吃到飽,居然打了個飽嗝兒,渾身紅芒閃爍不定,哧啦一下噴出足有三米長,滋啦啦噴濺著血色火星,宛若貪婪的毒蛇吐信子。
張青陽難耐胸中喜悅,不等後邊的老鼠填補空缺,揮劍向前再次爆發一蓬光雨,劍芒扭曲如蛇一衝七八米,登時轟開一個直徑三四米的通道,波及的老鼠悉數粉身碎骨。
這般威勢太過凶橫,隨著他湧身前衝,連連硬闖三次,便從洞窟的邊緣直殺到了中央。
眼瞅就要靠近那座祭壇,陡聽得白大褂尖嘯一聲,幾頭大老鼠猛地膨脹成野豬大小,“嗖嗖”加速狂奔,從頭頂與側後各方,硬衝過來。
張青陽眉頭一挑,毫不客氣的發出劍光刺向那些大老鼠的腦門,簇擁在前頭的無數小鼠奮不顧身的搶先撞上去,砰砰撕碎。
但它們的死亡不是毫無作用,粉碎之後的老鼠屍體沒等落地,就被一股股氣流卷著匯聚成數道血肉龍卷。
那些變身衝來的大老鼠紛紛長大嘴巴,眨眼間鯨吞了龍卷,身軀再次膨脹成水牛一般,嘴巴上長出一尺多長的森森獠牙,渾身硬毛如鋼針直立,爪子彈出如鐮刀,呼哧呼哧噴出渾濁的氣霧,涎水落地,竟腐蝕的石頭嗞嗞冒煙!
“這血氣你們也能吃?!”
張青陽的眉頭嘣嘣直跳,心中大為警惕。
那些自命為神的古老存在,不知道為祂們的爪牙傳授了多少邪門秘術,萬鼠窟那邊的守廟人如是,倒霉的廖虎廖豹兄弟合體雙面鼠人如是,眼前這種相互吞噬後變身的怪老鼠,應該也沒那麽好應付。
說時遲,那時快,幾頭變身的大老鼠卷著狂風撲到近前,張開大嘴一聲震耳欲聾的嚎叫,各自噴出一蓬渾濁的慘綠色液體,呼啦啦潑灑過來。
張青陽揮劍一絞,在前方掃出一道弧形光網,將迎面撲來的危險液體掃的倒卷回去,跟著身形一閃躲過後邊的毒水,撲到那大老鼠跟前,運足力道一劍刺向其左眼。
那大老鼠狀若癲狂的硬頂上來,悍不畏死的任憑鼠骨劍深深扎進眼眶,卻猛的擰脖子一掃,可怕的獠牙嘶啦破空橫斬張青陽的腰腹!
以牙為兵器,竟發出近似劍芒般的破空殺傷效果!
張青陽的反應如泰坦貓一般敏捷,左手早早彈出利爪攔截上去,鏗鏘金鐵交鳴中火光四濺,可怕的大力震得他手臂發麻,那老鼠牙竟然沒有斬斷,只是被暴力反衝的滿嘴大出血!
它仍不退縮,嗷嗷怪叫著扭動脖子,竟要硬卡住鼠骨劍,並將滿嘴的劇毒血水胡亂噴灑。
張青陽豈能如它所願,心念一動,鼠骨劍倏地縮小脫出,身形一晃到了大老鼠的左側,自下而上一記飛龍在天,近在咫尺爆發的勁氣鐮刀掃過,將其攔腰切成兩段。
大老鼠發出淒厲的慘嚎,兩截身軀劇烈抽搐,無數長毛化作箭矢,“嘭”的一下脫體激射,密密匝匝撲向張青陽。
“還會自爆,可惜比起沙蟲的手段還差了點!”
張青陽早就防備著這一招呢,抖震鼠骨劍蕩起綿密光雨,將無數鋼針樣的長毛絞碎,騰身一竄上了右側的石柱,緊接著,下方又是一聲巨響,一陣毒雨噴發,把那頭垂死的大老鼠連同半截柱子覆蓋,轉眼腐蝕的坑坑窪窪,毒煙翻滾!
“鼠神會對生命毫無敬畏之心,和沙蟲一般無二!”
老鼠是令人討厭,但這般殘虐的禍害,就有些過了。
鼠神會為了一己之私,把大好生命活生生扭曲成這等模樣,他們的心性恐怕都已經扭曲變態,沒了人味兒!
張青陽霍然看向祭壇,從近距離上,發現那雕像的另一面長相,是一頭有著兩排八目、頭生獨角的奇怪形象,跟他看過的某種沙蟲極為相似。
而那白大褂埋頭在另一側忙活的,此時看清是一張寬大桌案,上面擺著成排的瓶瓶罐罐、實驗器皿,那人手拿一根試管兒穩定的搖動,裡面有幾股不同顏色的液體、氣霧,正飛快的翻滾,看樣子竟是要融合為一體。
這肯定不是在研究什麽對人類有利的好東西。
張青陽心中有氣,毫不客氣的一記飛龍在天,勁氣如刀破空斬去。
白大褂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眼睛繼續盯著試管,左手隨意一擺,正對這邊的雕像面孔八隻眼睛齊齊張開,射出粗壯的光束,當空攔截崩碎了那勁氣刀鋒,隨後雕像脖子一轉,光束呼嘯著橫掃向張青陽!
不可硬擋!
張青陽察覺到一股令他驚悚的危險氣息, 果斷閃身躍下石柱,腳不點地又是幾次急促的變向,閃到第二層石台柱子後。
就聽後邊一陣沉悶轟響,方才的石柱和附近百十頭老鼠,竟都在光束掃射下變成碎塊!
那雕像果然不是擺設,卻不知道另外兩面是何種攻伐手段。
張青陽衡量著光束的威力,心中有所成算後,便毫不猶豫轉身竄出來,幾劍掃蕩開撲上來的老鼠,來到石台的另一側。
下方雕像側頭再次射出光束,將石台炸得連續粉碎。
張青陽避過一撥攻擊後,心中盤算著這次攻擊的間隔,瞅準了邊沿的半截石柱,連續幾道飛龍在天劈斬,炸得那柱子連同根基一同裂開,他再運足了勁氣在左肩,吐氣開聲硬撞過去。
就在這時,下邊的白大褂尖利的大笑起來:“哈哈,成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