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賢京雖然未經人事，但從小生活在風氣開放的美國，對於男女間的私密事兒不能說熟門熟路，好歹也知曉幾分，此刻見著權侑莉臉色紅潤，眼底好似淌著一汪春水，心中明了，面色古怪地瞥了一眼李懷宇，暗道，姐夫怎麽這麽猴急?在公司就想著做壞事了…

　“看我幹嘛?不是說要請客吃飯麽?走啊…”

　權侑莉狠狠地在他腰上扭了一把，挽起金賢京胳膊道:“我們走吧，別理這混蛋！”

　李懷宇只能摸了摸鼻子，跟在兩人身後。

　也不知道金賢京說了什麽，黃美英的臉色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緊張，很明顯，那個背了兩年多的包袱被她丟掉了，也難怪金賢京要請客吃飯，原來是為了慶祝，至於慶祝什麽，李懷宇權當是冰釋前嫌，總之，這是件好事。

　“吃飯我就不去了。”

　“為什麽不去?”

　“總覺得不合適。”李懷宇隨便找了個理由。

　金賢京一想也對，自己是來敘舊的，難保不會說些女人間的私密事兒，李懷宇跟著總歸不太好，於是點點頭道:“那好吧，明天早上給你電話，我有事要說。”

　“好。”

　和權侑莉道別後，李懷宇想了一會兒，便開車奔向了dreamtea nment。

　接到電話後，李惠利早早地等在公司門口，一看到李懷宇下車就撲了上去:“哥，你怎麽才來看我?！”

　“最近忙著錄專輯。哪有時間啊?”李懷宇笑著勾了勾李惠利的鼻尖。“練習的怎麽樣?是不是很辛苦?”

　李惠利嬌笑道:“還好啦。素珍姐很照顧我的。對了，我認識了好多好多新朋友，改天介紹給你認識，都是美女哦！”

　“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智賢姐的脾氣。”

　李惠利嘿嘿一笑，道:“那倒也是。不過怎麽突然想到回家的?有什麽事嗎?”

　“新韓的事。”李懷宇回道，“你也出來很久了，正好一起回趟家。假請好了沒?”

　“請好了。”

　“那走吧。”

　一路上，十六歲的小丫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興致高昂地跟李懷宇說著經濟公司裡發生的事情，其實這些李懷宇都知道，因為平時煲電話粥的時候，權侑莉、樸仁靜和宋茜都會說起;宋茜可能還好一點，來韓國前已經二十來歲了，但權侑莉和樸仁靜不同，兩人從小就進s.m當了練習生，除了這些。她們根本就沒什麽能說的。

　把全部青春典當給公司，卻隻換來一些浮華的虛名。

　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李惠利當練習生的時間不過幾個月。還處在新鮮期，那麽半年、一年甚至幾年之後呢?她還會不會覺得有趣，認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值得?

　“哥，為什麽不說話啊?難道我說的很無趣麽?”看到李懷宇不說話，小丫頭撅起嘴，不滿地說道。

　“很有趣啊，你說、我聽好了！”

　“沒意思。”

　李懷宇笑而不語。

　李惠利眼珠子一轉，又道:“哥，我到底有幾個嫂子啊?”

　“為什麽會這麽問?”

　“過年的時候你不是出去了幾天嘛?去哪了?是不是去找另外一個嫂子了?”

　李懷宇略一沉吟，道:“算不上嫂子吧，到目前為止，你的嫂子只有一個。”

　李惠利明顯很失望:“真沒勁，我還以為自己有好幾個嫂子呢！”

　或許是受著爺爺輩的影響，李惠利從小就嚷嚷著讓李懷宇多找幾個嫂子，那樣她出去和小夥伴玩耍的時候，就有炫耀的資本了——現實社會，一個男人只要有了一定的資本，身邊女人的數量也可以從側面反映出他的地位，女人多並不代表花心或者濫情，而是權貴和榮耀的象征。

　“說起這個，我們的小惠利長得那麽漂亮，公司裡有男孩子追嗎?”

　李惠利揚起頭，高傲地像個公主:“有是有，不過我看不上！”

　李懷宇頓時來了興趣:“哦?跟哥說說呢?為什麽看不上?”

　“都是些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我怎麽可能看得上?而且長相也是敗筆，都跟奶油小生似的，如果真的交往了，別人會以為我看上小白臉了…”

　李懷宇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的練習生，要麽有才華，要麽就是俊男美女，長相奶油一點也很正常啊！”

　“可是我不喜歡啊，我喜歡的是中年大叔，就像哥哥這樣的！”

　李懷宇笑罵道:“什麽叫跟我一樣?我才二十四歲好不好?什麽時候成大叔了?！”

　“以前的哥哥就是大叔啊，頭髮不整理，穿得也是地攤貨，看上去跟爸爸的年紀差不多…”李惠利笑嘻嘻地道，“不過現在好多了，頭髮剪短了，人也精神了，雖然穿得還是很一般，但至少有那麽幾分帥氣了…”

　李懷宇苦笑不已:“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聽上去怎麽那麽別扭?！”

　“當然是誇你了，你是我最親愛的哥哥，其他男人統統靠邊站！”

　“公司準備什麽時候推出藝人?還是組合?”李懷宇決定轉移話題。

　“明年一月份吧。”李惠利想了想，道，“據我得到的最新消息來看，應該是個組合，不過不知道是男團還是女團。”

　“你們公司男女練習生的比例怎樣?”

　“差不多吧，都是十幾個，二十個不到的樣子。”

　李懷宇一愣:“這麽多?”在他看來，dreamtea nment這種新開的經濟公司，男女練習生加起來能有十五個就已經不錯了，要知道已經成立了一年的t.s，目前的練習生也就十多個。

　“聽上去是很多，但有一部分人根本就沒用，公司看中的只是他們的管理能力，說不定過個幾年，就會讓他們參與公司的管理了。”

　“這樣啊…”

　其實這也是絕大多數經濟公司的做法，一百個練習生中，最後有資格出道的說不定還不到十人，而剩下的這些人如果離開公司，肯定會成為社會的弊病——十多歲就進公司練習，失去了學習其他生存能力的機會，一旦踏上社會，只能成為無業遊民，這是政府不願意看到的，特別是文化部，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個隱性規則。

　談話間，車子已經下了高速公路，沒多久，便進入了高.陽市區。

　李懷宇難得回趟家，而且還帶著李惠利，所以幕雅晴早早地離開了公司，在超市逛了一圈後，回家做起了晚飯，做什麽東西?當然是夏令滋補的湯湯水水了！

　李懷宇吃了二十多年，都快吃膩了，本想拒絕入口，但一想權侑莉好像對這玩意也很感興趣， 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著想，只能捏著鼻子大口吞下。

　“父親和叔叔還在公司?”

　“恩，最近新韓在改製，有好多事情要做。”

　李懷宇不解:“改製?該什麽製?”

　“股份製！”幕雅晴道，“通過去年的教訓，你父親和叔叔明白了一件事，即使是家族企業，也必須要改革，這是目前的市場所決定的。雖然股權分攤了，但在出現經濟危機的時候，風險也能分攤;另外，給部門經理和高管一些股份，好讓他們能和公司同甘共苦，不要像去年那樣，大難臨頭各自飛。”

　李懷宇想了想，道:“這個問題其實我很早就想和父親提出了，只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好的機會…那個，都有哪些經理和高管分到股份了啊?”

　“有話就直說，幹嘛吞吞吐吐的?”幕雅晴好笑不已，李懷宇是她的兒子，雖然從小就很獨立，但好歹也處了二十多年，她怎麽可能不了解?“放心，他是你未來的老丈人，那麽就是一家人了，當然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