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吧的空調打得很暖,在場大多數的客人隻穿著一件薄薄的chūn衫,李懷宇視線的停留處就是一個穿著白sè針織衫勾勒出姣好身材曲線的女孩兒,她的名字叫全寶藍。
全寶藍怎麽會在這兒?
李懷宇很是疑惑,所以只能走上前去問了一句:“寶藍姐,你怎麽會在這兒?”
聞言,全寶藍抬起了頭,一雙大眼早已浸滿水意,沾著酒jīng的粉唇閃著迷人的光澤,紅撲撲的小臉一片晚霞。
這妞喝多了!
“懷、懷宇,是你啊,來,陪姐姐喝一杯,姐姐請…客!”
“寶藍姐,你喝多了!”
“哪有,姐姐的酒量、酒量好得不、不得了呢!快點坐下來!”全寶藍伸手,硬生生地把李懷宇拽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朝吧台服務員喊了一聲,“帥哥,來杯酒!”
服務員苦著臉看向李懷宇,李懷宇笑笑,示意自己不在意:“來一杯Torres吧!”
“大男人喝什麽紅、紅酒啊?真是的,一點味道、味道都沒有!”
李懷宇詫異:“咦,寶藍姐對紅酒好像也挺有研究的?”
“笨、笨蛋,不會看服務員手中的瓶子嗎?”全寶藍伸手指著服務員手中的酒瓶,得意洋洋地說道。
李懷宇眨眨眼道:“寶藍姐,你好像沒醉嘛!能和我說說麽?為什麽來酒吧喝酒?”
“姐姐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來酒吧喝酒很奇怪嗎?”全寶藍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一字一句地說道。
“來酒吧喝酒不奇怪,我只是奇怪酒吧的保全怎麽會放你進來的!”
“呀!”全寶藍毫無征兆地跳了起來,就像炸了毛的獅子,眼睛睜得跟銅鈴一般大小,雙頰鼓起,嘴唇死死地抿住,李懷宇仿佛能看見她鼻尖喘出的粗氣。
“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也許是酒意上頭,也許是其他什麽原因,李懷宇突然很響和全寶藍鬥嘴,然後看著她氣嘟嘟的模樣,感覺心頭一陣輕松。
“不生氣,我絕對不能生氣,我也絕對不會生氣!”全寶藍自言自語地了幾聲,然後重重地吸了幾口氣,道,“個子矮又不是我的錯,長得不像成年女人也不是我的錯,你們為什麽老是抓著這點不放?”
說到後來,全寶藍竟然有些隱隱的抽泣聲,這下李懷宇完全傻掉了,他只能趁全寶藍低頭喝悶酒的時候求助地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她什麽時候來的?”李懷宇小聲問道。
“在您走之後不到五分鍾來的,現在已經是第五杯了,而且還是純的!”
“五杯純的芝華士?”李懷宇頓時嚇了一跳,再次看向全寶藍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敬佩,這女人完全是個酒神啊,讓他自己喝五杯純的芝華士都不一定受得了,這女人的血液中有對酒jīng免疫的東西存在嗎?
全寶藍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酒,並不說話,仿佛已經忘記了李懷宇的存在。
李懷宇不忍,道:“寶藍姐,不要喝了,我送你回家吧?”
全寶藍不答,杯中的酒已經見底。
李懷宇繼續勸說道:“寶藍姐,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全寶藍抬起頭,看了一眼李懷宇道:“送我回家?你是我什麽人?為什麽要送我回家?你喜歡我嗎?喜歡我就送我回家,不喜歡我就不要管我!”
“……”李懷宇被全寶藍勁爆的理論嚇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可恨的是一旁的服務員居然還在掩嘴輕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寶藍姐,你喝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如果被智賢姐知道的話,她會殺了我的!”雖然說全寶藍長得一副小學生的模樣,而且身高也只有那麽點,但好歹也是一個前凸後翹的成熟女人,現在的社會治安這麽亂,你讓她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獨自走夜路,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放心。
全寶藍眯起眼看了李懷宇很久,然後漾開了一個明媚的笑容,道:“好啊,那你送我回家!”
不知為何,李懷宇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夜依然涼如水,室外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半空飄著細微的白雪,李懷宇和全寶藍並排而行,一左一右,在路燈的映shè下,兩人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歸於虛無。
全寶藍雖然清醒了不少,但腳步還是有些虛浮,而且路上的積雪已經開始結冰,路面變得濕滑無比,她只能輕輕地拽住李懷宇的衣袖,以保持身體的平衡。
“為什麽不坐出租車?”
“我想走路,走路可以讓我變得清醒!”全寶藍回道,“而且我家住的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你有心事?”
全寶藍緘默不答。
李懷宇也不多問,仍然一步一個腳印。
“我被拒絕了!”全寶藍深吸了口氣,道,“我被玉澤演拒絕了!”
李懷宇想說,你被拒絕是好事,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妥,於是改口道:“只是被拒絕,又不是失戀,為什麽要喝悶酒?”
“我第一次想好好談一場戀愛,所以才會覺得有點不甘心,不甘心啊!”
“寶藍姐,其實…”李懷宇yù言又止,最終說道,“其實玉澤演不適合你,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
“是啊,我當然知道了!”全寶藍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悠遠,仿佛從電話那頭傳來的一樣,“我只是想談戀愛,並不是結婚,又何必在乎對方合不合適呢?而且…你覺得你和智賢合適嗎?”
“為什麽這麽問?”
“我聽智賢說起過你的xìng格,應該是那種不張揚、很低調的類型,而且對生人冷漠,很少和外人交流!但智賢呢?她是一個自主xìng強,安靜的時候很安靜,活潑的時候很活潑,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女孩兒,雖說你們兩個的xìng格很是互補,但我一直認為,xìng格互補的兩人隻適合結婚,不適合做戀人!”
李懷宇被全寶藍的話說得莫名其妙:“難道戀愛的目的不是為了結婚?寶藍姐,你這都什麽邏輯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這些話,可能是喝多了吧!”全寶藍抬起頭,任由飄雪灑在臉上,然後被體溫融化,留下淡淡的水印。
李懷宇低頭,正好看到全寶藍眼角的淚痕,卻只能默不作聲,什麽話也說不了。
兩人只是朋友,或者說連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朋友的朋友,送她回家只是盡一下男人該有的義務, 感情上的事兒還是少碰為妙。
全寶藍住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裡,環境一般,保全設施也一般,幸好電梯還是有的。
“走了這麽多路,有點冷了吧?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不用了,時間不早,我該回家休息了!”
“智賢不是去濟州島拍攝了嗎?你一個人睡得著嗎?”不知為何,全寶藍忽然變得嫵媚動人起來,本就有些微紅的臉頰此時已經cháo紅一片,如若星辰的雙眼撲閃撲閃的,櫻桃小口微張,仿佛在期待什麽,又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李懷宇皺起了眉,在他眼中全寶藍並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不了解,但從兩次見面的情況來看,她應該是一個有些活潑、有些孩子氣的女孩兒,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只是因為喝多了?
“我先回去了!”
李懷宇轉身想走,卻邁不開腳步,因為他的衣袖已經被全寶藍緊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