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l,兩個大寫字母。
在口紅的外殼上刻字,不是什麽稀罕事,很多品牌都會提供這項服務。
選好了自己想要的字母,或者圖案,專櫃的工作人員都可以在殼子上刻好,成為專屬的獨一無二的個人物品。
榮甜在看到刻字之後,原本已經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又縮了回來。
怪不得,她一看見這種透明唇釉,就下意識地不喜歡。
原因很簡單。
傅錦涼平時最喜歡在塗好的口紅上面,再蓋一層透明唇釉,她好像格外偏愛這種水潤的唇妝。
要不是心裡厭惡,榮甜也不會記得這麽清楚。
所以,當她一看見這兩個字母,本能地就會聯想到,是傅錦涼。
就算只是碰巧,也足以令榮甜心裡一顫。
“榮珂,你平時都不見人影,今天居然有空來接我,真是嚇我一跳!”
榮華珍一邊指揮著司機搬東西,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身邊的榮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榮珂今天看起來毛毛糙糙,慌裡慌張的。
但是,一考慮到他平時也不是什麽穩重靠譜的孩子,榮華珍也就沒有多想。
“行了,我們這就去機場了,你回去吧。”
眼看著東西都拿到了車裡,時間不早,榮華珍對榮甜說道。
“等一下,你早上吃壞了肚子,臨出門之前,還是再去一趟洗手間,免得路上不舒服。”
榮甜反手一握,有用另一隻手拉住榮華珍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榮珂,你等一下。”
她偷偷用力,掐了榮華珍一下,把她往家裡帶。
榮華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雖然疑惑,但也沒說什麽,跟著榮甜走回了家裡。
榮甜緊繃著一張臉,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怎麽了?我也沒吃壞肚子,你為什麽要騙榮珂?”
她沒有先理會榮華珍的問題,而是派人去守住了門口,免得榮珂發現勢頭不對,直接跑了。
交代完畢,榮甜才把手裡的東西拿給榮華珍。
“寵天戈一開始就覺得蹊蹺,為什麽你前腳剛來,李長安後腳就找到你了,他一直懷疑,是有人給李長安通了消息。”
榮華珍接過唇釉,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過,這是我剛才從榮珂的車裡找到的,上面有‘jl’兩個字母,假如真的是傅錦涼不小心遺落,那榮珂就不會帶你去機場了。”
榮甜臉色一沉,指著上面的刻字,低聲說道。
關於傅錦涼和寵天戈之間的多年恩怨,就連榮華珍遠隔千裡之外,也略有耳聞。
尤其是傅錦涼現在下落不明,誰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
“傅錦涼?就是傅家那個私生女嗎?她為什麽要害我,我又不認識她!”
榮華珍像是被燙到手一樣,一把丟了東西。
“她認不認識你不重要,只要能給我們一家人添堵,就是她的目的!她比誰都清楚我的身份,其他人知道了,或許也隻當做是一個八卦而已,並不會拿來做文章。但傅錦涼就不一樣了,一切能夠坑我害我的辦法,她都會不遺余力地去嘗試!”
冷笑一聲,榮甜終於明白了。
為什麽事情會這麽巧,看來,傅錦涼在逃亡之路上,還不忘找到了李長安這個故人,在背地裡搗鬼!
也許,她其實早就發現了李長安和真正的榮甜之間的關系,只是一直沒有將這張底牌打出來。
如今,傅錦涼終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由不得她不舍得這張底牌了。
“難道連榮珂也被他們給收買了?我可是他的親姑姑啊!”
一想到還在外面等著自己的榮珂,榮華珍就氣不打一處來。
“之前他挪用公司帳目,我已經讓榮珂吃了好大的教訓,誰知道他是不是懷恨在心?就算不恨,以他的性格,少不了大手大腳,入不敷出,隨隨便便就會被人給盯上了。”
看來,榮珂只是幫人做事,一個蝦兵蟹將而已。
至於李長安,也不過是找人心切,再加上被謊話迷惑,才被人利用了。
真正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還是傅錦涼。
“想不到這個女人都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能有絕地反擊的本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就解決了她!”
榮華珍不悅地嘟囔道,緊接著,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湊到榮甜的耳邊,小聲嘀咕:“我聽說,她當初跟寵天戈有婚約,是不是你男人對她還余情未了,所以舍不得對她趕盡殺絕?”
聞言,榮甜不禁哭笑不得。
“你想多了。別說這個了,我得趕緊想辦法,拖住榮珂,要是讓他看出來了,說不定會去通風報信!”
榮甜看了一眼時間,讓榮華珍先躲進衛生間,給寵天戈打電話。
她自己出去找榮珂。
“恐怕你還得等一會兒,要是在路上鬧起肚子了,你上哪裡給她找衛生間?”
榮甜一臉憂心忡忡地念叨著:“可能是早上的豆漿有問題,我的肚子也有一點痛呢,好在不用出門。”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榮珂的神色。
果然,他顯得十分焦急。
“還要多久啊?能不能快一點,我這裡還趕時間呢!”
短短一兩分鍾的時間裡,榮珂看了好幾次手表。
“你們的航班還早著呢,你也別急了,進來坐一會兒。”
說完,榮甜向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好吧,那我進去等,快一點!”
榮珂無奈,隻好進門。
他剛走進去,就被早就等在一旁的兩個男人給迅速製服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麽?”
榮珂完全沒有防備,險些一頭撞到。
等他反應過來了,立即大聲質問著榮甜,一臉凶相。
“榮珂,我早就知道你不成器,但我還沒想到,你居然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至親!為了一點好處,連親姑姑,親表妹都能出賣!”
榮甜呵斥道,順手拿出那支唇釉,遞到他的面前。
“你、你是什麽意思?”
榮珂先是一怔,繼而又發狠。
“我什麽意思?說吧,你是拿了傅錦涼的錢,還是拿了李長安的錢,又或者,他們兩個人都給你好處了?榮珂,你真是一個隻長年紀不長腦子的蠢貨!你以為就算他們給你錢,你有命去花嗎?就算不弄死你,讓支票兌不了,也很簡單吧?”
榮甜氣得一反手,將唇釉狠狠地砸在了榮珂的臉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榮珂還在死鴨子嘴硬。
“你這個衰仔!虧我還那麽疼你,你居然幫著外人來害家裡人!”
打完電話的榮華珍從衛生間裡出來,她也按捺不住了,惡狠狠地咒罵道。
“我有什麽辦法?都是你們害我一點兒油水也吃不到!公司沒有我能揩油的地方,我爸也斷了我的零花錢,我要是不自己想辦法,難道活活餓死嗎?”
榮珂一甩手,把臉扭到一旁,為自己辯解著。
“胡說八道!你的家族基金紅利已經不少了,足夠你日常開銷!”
榮華珍衝上去,用手大力擰著榮珂的耳朵和臉頰。
“行了,你別打他,讓他把話說明白!”
眼看著榮珂的一張臉都被揉搓紅了,榮甜趕緊攔下了榮華珍,讓她先坐下。
“你,說吧,從頭到尾,全都說清楚了!”
頓了頓,榮甜又補充一句:“你可想好了,你現在在我這裡已經暴露了,我也不可能犯傻,讓你對我們怎麽樣。你沒法跟指使你的人交代,當然也拿不到錢,兩邊不討好的事情,你非要做,我不管你。”
榮華珍也叱罵道:“撲街仔!還不馬上說!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被兩個女人收拾了一頓,榮珂耷拉著腦袋,一副唉聲歎氣的樣子。
“你說得沒錯,是傅錦涼找到我,我當時在一個小賭場裡,手氣很差,全都輸光了。她借了我一百萬,幫我翻身,後來我果然把之前輸掉的錢全都贏了回來,還多贏了幾十萬。”
榮珂支支吾吾地說道。
聽到這裡,榮華珍忍不住罵道:“你這個白癡!人家聯手坑你, 你還看不出來嗎?就你這個腦子,十賭九輸,怎麽一遇到她就翻盤了?”
這麽簡單的道理,連榮華珍都在一瞬間想清楚了,偏偏榮珂就是看不明白。
榮甜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痛。
別人不知道,但她卻再清楚不過了,不髒自己的手,一向都是傅錦涼的行事作風。
她以前就能夠挑唆自己身邊的女人們,心甘情願地當她的馬前卒,幾年過去了,現在這一手更是玩得爐火純青了。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讓人出老千?”
榮珂後知後覺,一臉驚惶。
“你說,要是我沒發現你有問題,你原來的計劃是什麽?”
顧不得幫他再去分析利弊,榮甜直接問道。
“她、她讓我把姑姑送到這個地方,至於別的事情,她不讓我多問,我也不敢打聽。不算利息,我還欠了她三百萬……”
榮珂結結巴巴地說道。
“三百萬?你不是贏回來了嗎?”
榮華珍失聲道。
“你見過賭徒有主動放棄的時候嗎?就算剁掉了他們的手指頭,他們的手裡只要有了錢,就還是要去繼續賭。贏了的要接著贏,輸了的還要找回來!”
看了榮珂一眼,榮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