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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衝》第33章 好作遺物看
  仁清太子不理會她,轉頭對阿讓說:“阿讓,你的那一份沒給你送來,在不爭觀裡要吃多少都行,去吧!”阿讓謝過,也就退下去了。留下仁清太子和若衝單獨在屋裡,仁清太子看她長了一歲,模樣更加俏麗清雅,穿著道袍,生態氣質越發像魚難成。

  仁清太子送了一口氣,不再端著架子,顯得親和友善。

  “一直忙,沒有顧及到你?別生氣。”

  若衝坐下自顧自地吃起了面條,她因為睡覺錯過了晚飯,早就餓了,“生氣?生什麽氣?”

  “那你為何一直不理人呢?”仁清太子俯下身,眨巴著眼看她。

  “看太子這麽忙,我以為太子忘記了今天是我生日,您現在送一碗面來,那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若衝抬起頭來,望著太子傻樂。

  “給你帶來的東西也在路上弄丟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麽?”救災時,仁清太子送給若衝的一箱子珍奇玩具散落在一旁無人顧及,事後郝敏去翻看,只見東西都已經破壞得不成樣子,故此便不好再送出手來。

  “我?我想想。”若衝吃光面,放下筷子來,單手托腮,側目凝望著太子,詭秘一笑,問:“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仁清太子聽若衝這樣問,頓時慌神,要是若衝要她現在就給魚難成平反,他可是做不到的,於是補充條件道:“這也不是,你要是要星星月亮,要殺人放火,可不能依你。”

  “我想要你做我義父。”

  “你說什麽?!”

  ……

  昨夜,若衝被正清道長叫到房中去。

  正清道長告訴她,青藤宮原本就是太子為她建的。若衝聽過後,沒有心花怒放,而是憂愁,過分的呵護,也是一種要挾。正清道長讓若衝自己想法子處理自己的太子之間的關系。正清道長得了消息,說是太子要來,

  若衝望著諾大的青藤宮,她不想推開太子。自從去年,她陪太子在不爭觀相處一段時日後,若字輩的師兄,也不在把她當作外人當作下一等的弟子去對待了,那威嚴莊重的議事廳裡,也有了她的座位,下頭的弟子也不再依仗著家世背景欺負她。

  從小受人欺負的她,從沒有過這麽體面風光的日子,怎會放棄?她想出了個認太子做義夫的法子,一個父親對待兒女,如何疼愛也不過分,自己還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給自己的照顧。

  可說出口之後,原本以為的十拿九穩,卻讓仁清太子顯得非常暴躁,急迫,欲言又止。

  見太子不願認她做義女,若衝感覺自己自作多情,奉承得過了分寸,羞愧之中不覺淚盈於睫。仁清太子見她憂傷,送了一口,道:“幹嘛非要認親戚呢?”

  “太子對若衝的好,名不正言不順,容易招來猜忌。”

  若衝這般一說,仁清太子倒是想起,自己來時,裕王曾幾次登門拜訪,問及他放下手中事務,要前往不爭觀休養。如此想來,自己若是將真實心思吐露,或許會讓若衝恐懼於他的不倫心思,以後再難接近。想其他說辭,似乎也站不住腳,故而只能答應若衝,收下她做義女。

  他才一答應下若衝,若衝歡喜地用衣袖拭去淚水。

  仁清太子胸中鬱結難抒。

  阿讓從齋堂吃了面,問起師父若拙道長可有見到正清道長,若拙道長反問:“師父他老人家不是早回去了嗎?你沒見著他?”阿讓搖頭。

  九幽洞。

  兩名蒙面人跪在正清道長身前,

垂頭喪氣。他們假以天災之名,將櫻花內衛在江南最大的落腳點的王家村埋了去。  可墨櫻內衛的派入櫻花內衛的臥底也傳回消息,說櫻花內衛早已發現堰塞湖,將自己人大部分轉移出王家村。故此王家村死難者多為普通百姓。

  正清道長垂足感慨:“作孽。”

  付出上百條人命,一點價值回報都沒有得到。

  “主人,現在的櫻花內衛可不好對付,可不是過去那個三七開就能打發的。”說這話的黑衣蒙面男子身長已過八尺,接近九尺的樣子,卻異常瘦弱,竹竿一般的身形。

  正清道長捋捋胡須,心中念叨著,千裡為官為吃穿,內衛雖然權勢熏天,可俸祿極低。沒有手中的特權,誰願意做內衛?前幾任櫻花內衛的首領都讓正清道長的人用錢權美色收買,為他所用。

  可現在這位新上任的櫻花內衛的主子裕王是敬靈帝的兒子, 是個錢財權利也收買不了的皇子。一心想著建功立業,扶保江山,功在當代,福澤千秋。

  “這種人對付起來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太過認真專注的人,錢財權利不為所動,可這種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他的王妃不是曾經和衸王是相好的嗎?趁著他不在京中,給那兩個人破鏡重圓。他不是一塵不染,無所顧忌嗎?給他撒撒灰,有了缺點,人就不會再活得無所畏懼了。”

  瘦竹竿錯愕地望著正清道長。

  青藤宮。

  仁清太子像失去的什麽寶貝一樣莫名地失落著,若衝挽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

  若衝雖然不明白仁清太子對她的心思,可卻懂得他是儲君,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不爭觀的弟子要不是根骨奇好,能力奇高,便是王公貴胄的子弟。雖說如今她時正清道長的弟子,可正清道長把大量的精力用來教阿讓,若衝只能在一旁偷學,甚至自學。她一無是處,又不招人喜歡,還是個禍害,要沒個靠山,也難以留在不爭觀。

  “義父,你們北方是不是每年冬天都下雪?雪落到地上幾天幾夜都不散去?”若衝稚聲稚氣地問。

  “是。”仁清太子敷衍地回答她,心裡糾結要不要說出自己的心事。

  “真是羨慕呀,想知道那種腳丫子埋在雪裡的感覺,一定很有意思。”若衝眼神中溢出羨慕的神情。

  “這簡單,你離開不爭觀,去京城,到了京城每年冬天都能看見大雪,雪可以沒過腳踝,要是在大雪,可以沒過腿。”仁清太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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