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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王府。
若衝從昏睡中睜開眼來,接著燭光,見祺王趴在自己身旁打盹兒,從他鼻息之間,傳出一絲微弱的鼾聲。
若衝慘淡地笑笑,伸出手指頭,捏住祺王的鼻子。
祺王驚醒過來,見若衝張開眼,他睡意全消,驚喜不已:“你醒了?”
若衝口唇蒼白乾裂,淺淺一笑:“我被你吵醒了,你打呼嚕,我想起來用襪子把你嘴巴堵上……”
祺王憨笑一聲:“會刻薄人了,看來是好了。”頓了頓喜笑顏開地:“你吃了兩顆回魂丹你知道嗎?終於把你救活了,你們這個藥還真是個神藥。”
若衝乜了祺王一眼:“你再不給我喝水,我真的會死的。”
祺王一面罵罵咧咧地嗔怪若衝剛醒過來就說不吉利的話,一面轉身去給她倒水,而後一杓一杓喂給若衝。祺王不懂得伺候人,喂個水見若衝枕頭衣裳都弄濕了幾處,若衝不耐煩地:“吧徐鳳和魚蓮叫過來,你這哪兒是喂水呀?你這是給我洗臉。”
雖然若衝是在埋冤祺王,可祺王卻是甘之如飴。
“您就將就將就吧,人家伺候了你一整天,現在好不容易睡下了就別把人喊起來。”
“我餓了。”若衝喃喃說道。
“爐子上有粥,你文姐姐的八寶粥,要喝嗎?”祺王興衝衝地問。
若衝輕輕搖頭,祺王莫名其妙地:“你不是最喜歡這個嗎?”
“好吃的吃多了也會膩的,”若衝砸砸嘴,咽了咽口水,說道:“可以吃涮羊肉嗎?”
祺王一臉疑惑:“那個病人醒過來就要吃這個?”
“我呀。”若衝道。
祺王蹙眉:“你耍我玩呢!深更半夜的,你要吃涮羊肉,你手抬得起來涮羊肉嗎你就想吃?對了,羊肉不是發物嗎?你不能吃!”
若衝乜了祺王一眼:“那你們今天晚上吃的什麽?”
“大閘蟹。”
若衝憨笑一聲:“這個可以,我想吃。”
“吃完了。”
“怎麽都不給我留?我平日在府上怎麽不見你們吃螃蟹,我病了你們偷偷吃好吃的。”若衝嘟囔,輕輕哼了一聲。
“誰知道你會醒過來?再說,李太醫吩咐過,生冷腥膻的你一概不能吃,別想了!”
若衝一臉委屈地:“我能吃什麽?我想吃好吃的。”
“喝粥。”祺王不依不饒地說道。
若衝見祺王不松口由著自己,撇撇嘴賭氣罵了一聲:“滾!”
說完若衝又閉上眼,祺王轉身去爐子上舀起粥,放涼之後端道若衝身旁,祺王輕聲說:“起來喝粥,等你好了要吃什麽都行,聽話……”
半天若衝沒有動靜,祺王原本還以為若衝在裝睡撒嬌,還在一旁輕聲喊她。
直到祺王聽得若衝的磨牙聲,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才確信若衝又睡了過去。
祺王哭笑不得地放下碗杓,自言自語道:“醒過來就為了和我拌嘴,真有你的……”
隨後祺王趴在若衝病床邊上又睡著了,等得祺王醒過來時,只見若衝一雙腳在自己面前晃悠著。
祺王的臉扭曲一團:“您這是幹嘛呢?”
“你終於醒了。”
祺王一把將若衝的雙腳推開:“你病著呢!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
“肩膀傷著了,胳膊不會動了,腿又沒傷著,它好好的才不用養傷呢!”
“歪理,歪理!”
而後若衝憨笑著:“我的腳好聞嗎?”
祺王沒好氣地罵道:“你這叫什麽話?沒規矩。”
“你離我太遠了,我在想法子用我的襪子把你的嘴堵上。”
“本王打呼了?”
“不是,我覺得你喘氣的聲兒有點重,吵著我了。”
祺王一臉怨忿,起身出門而去。徐鳳一大早洗漱之後便過來照顧若衝,見祺王氣衝衝地屋裡出來,忙上前問:“王爺這是?”
祺王抱怨著:“有這樣的人嗎?醒過來就刻薄別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徐鳳驚喜地:“娘娘醒了?”
祺王臉色一轉,滿含微笑地點頭承認。徐鳳喜極而泣,連忙出去將消息告知文術,李麟魚蓮等人。
李太醫聞訊而來,給若衝請脈之後,換了兩幅湯藥,叮囑若衝好生修養。若衝只顧著問:“太醫,我能不能吃螃蟹。”
李太醫看了一眼祺王的臉色,笑道:“娘娘,螃蟹寒,您現在不能吃。”
若衝自言自語地:“我現在胳膊不能動,你們不是說以形補形嗎?螃蟹有八隻腿,吃它們不能補嗎?”
李太醫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文術嗔怪說道:“吃螃蟹補什麽?補你這張牙舞爪,補你將來橫著走!”
眾人一陣笑聲。
傍晚,祺王來到若衝房中,見若衝斜靠在枕頭上和徐鳳說著話,見祺王來,二人停下。祺王問徐鳳:“藥換了嗎?”
“換好了。”
隨後若衝打發徐鳳回去休息,祺王寬衣解帶之後問:“你不嫌棄本王喘氣聲兒吵你了?”
若衝恢復往常的模樣,問:“說說這些日子來的事吧,你們找到刺殺你的凶手了嗎?”
祺王搖頭。
若衝又問:“裕王家的事,你和我說句實話,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
祺王點頭:“我只能說,不是我做的。雖然我真的對裕王有所不滿,可也不至於做這麽卑鄙的威脅。”
“這些事,你又眉目嗎?”
“刺殺本王的刺客,他們的做法和之前在邊境上刺殺駙馬和柯正淳,用的是相同的手法。 孫浩譽提到,可能會和燕人有關系,而太子是從燕人那頭回來的。”
若衝立即想到:“你說太子是因為和燕人達成協定,才回來的?”
“不要這麽說,都是猜測。木子左和孫浩譽的人已經將送太子回來的四位壯士請回天都來了,還在審問,現在還是沒有結果。”
“你提醒裕王了嗎?他現在有皇孫,太子也有皇孫,這會不會是喂恐嚇的原因?”若衝問。
“若衝,事情沒你想得這麽簡單。我們現在還是猜測,怎麽提醒他?我們一說不就成挑撥離間了嗎?人家還以為,是我們做的在栽贓嫁禍呢!”
“早知道有這麽多麻煩事,我還不如繼續睡著呢,夢裡沒有煩心事,真好。”
“你就想著自己,你醒了本王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祺王嗔說。
“你那天去交兵符,辭官,我就想著我醒過來就能和你一塊兒離開天都這個是非之地了……”若衝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