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上川吉信聚集一萬兵勢,藤田孝高有些不敢相信,僅僅五個中小豪族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力聚集了這麽多兵馬,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貓膩。
藤田孝高對身邊的密衛說道:“把這些消息都告訴主公,等待主公的意見再來告訴我。”
他雖然想知道武田正信會有什麽判斷,但是現在他必須繞路回到武興城,到時候帶領佐田星治為他招募的三千足輕,前去進攻上川吉信。
這一戰不容有失,所以佐田星治給藤田孝高的三千兵勢中有三個備隊是常備足輕,還有三個備隊是參加過戰爭的預備役足輕。
兩日後,藤田孝高隻帶了一個備隊的馬隊,然後率領三千兵勢抵達上川城附近。
上川城所在地方叫三谷,三谷的旁邊就是一條河,河邊是一座小山,小山的另一頭也是河流。
這一片區域也就三谷附近有一片平原,上川城就建在兩條河流之間的小山上,有著天然的護城河,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上川吉信聽聞只有藤田孝高帶著五百人的馬軍,三千人的足輕前來,心中不由得冷笑。
佐川洪瀨就是個急性子:“哼,真是可恨,武田正信竟然如此無視我們,我們一定要給這藤田孝高一個教訓!”
小田和正看了一眼:“佐川大人,現在還有松井大人和小寺大人沒來會合,是不是再等等?”
佐川洪瀨一聽,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小田大人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剛剛打探來的消息,増山城前幾日遭遇了攻城,差點破城。”
“哦?是什麽人乾的?”南原昌新來了興趣。
佐川洪瀨點點頭:“那還能有誰,肯定就是松井大人了,畢竟他離増山城很近,城內只有七百守軍,不是松井大人的對手吧。”
小田和正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問道:“佐川大人,那您與松井大人還有聯系嗎?”
佐川洪瀨聽到這裡,搖了搖頭:“沒有,都是三天前的事了。”
聽到這裡,小田臉色一沉:“恐怕是情況不太好啊,沒理由無緣無故斷了和你的聯系,我估計他有危險。”
山下元綱著急道:“難道松井大人已經兵敗了?”
上川吉信眉頭一皺,他不喜歡山下元綱說兵敗的事情,這戰鬥才開始,他就折損一名合夥人,這只會讓他成為大笑話。
“去查清楚。不過今日,既然藤田孝高已經過來了,我軍上萬兵勢無需害怕,且去瞧瞧。”上川吉信說道。
聽到上川吉信發話,佐川洪瀨躍躍欲試:“上川大人,就讓我做前軍吧,哼!我一定要和他武田軍打一場,教訓他們!”
上川吉信樂得其他豪族打頭陣,這樣損人利己的事情才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好,佐川大人果然是越中國人眾之中的第一勇將,想必藤田孝高肯定不是佐川大人的對手。”上川吉信吹捧佐川洪瀨,“在下援助佐川大人一個備隊。”
其他三人一聽,也奉獻出了共計兩個備隊的兵力。
佐川洪瀨手中就有了三千五百兵勢,與藤田孝高持平,不過他的馬軍少得可憐,才不到三百。
可能是上川吉信的一番吹噓,讓佐川洪瀨有些飄飄然,他拍著胸脯保證,帶兵出城。
上川城外,佐川軍擺出陣勢,以自家兩個備隊為前軍,左右各一個備隊為兩翼,後邊就是他的中軍和預備部隊,三百馬軍聚集在他身邊。
藤田孝高看到佐川軍的軍陣,不由得冷哼一聲,之前他還以為敵軍的整體都是相當於預備役足輕的軍事素質,現在看出來了,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才達到了,
其余的基本上是民兵的程度。他命令部隊擺出三角形攻擊陣型,隨即就展開進攻,兩軍一接戰,作為武田軍的尖頭備隊,這是一支老兵常備足輕備隊。
他們爆發的戰鬥力一下子就打懵了佐川軍的兩個備隊,直接被壓著打,佐川軍兩翼的備隊想要支援,卻被尖刀備隊身後的兩個備隊攔住了,他們遇上的同樣是老兵常備足輕。
佐川洪瀨被武田軍超強的作戰實力嚇到了,內心也有點打起了退堂鼓,不過剛剛還吹出去的牛,這個時候退了,以後他還有什麽臉面活著。
“頂住,都給我頂住!”佐川洪瀨聲嘶力竭的喊著,“斬殺武田軍一個人頭就是一貫錢!”
他也只能下血本了, 一個備隊已經被打垮了,整個軍陣已經搖搖欲墜。
在城上看著的四個豪族領導人臉色都不太好,他們也是第一次直觀武田軍的作戰,沒想到勇猛異常。
山下元綱歎了一口氣:“上川大人,早點決定吧,要援助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上川吉信緊鎖眉頭,現在出兵還來得及,只是到時候他怕匆忙出兵的時候,撞上潰散回來的佐川軍,打亂陣型,到時候武田軍就會一鼓作氣擊敗他們了。
“不,現在出去不妥,佐川大人已經和藤田孝高混戰在一塊,他們已經將戰場佔去了大半,我們出兵沒地方擺軍陣,且讓佐川大人撤退吧。”
這時候佐川洪瀨將手中留存的一個備隊也頂了上去,堪堪穩住局面。
一名使番跑了過來:“佐川大人,上川大人請您撤退,援兵沒有地方擺出陣型援救。”
佐川洪瀨松了一口氣,就怕自己先跑了,遭別人恥笑,聽到使番的言語後,他先喊了一句撤退,就帶著馬隊先跑了。
頃刻間還在戰鬥的佐川軍士氣瓦解,藤田孝高立刻派出手中馬隊前去攔截,佐川洪瀨帶了三千五百兵勢出城,結果只剩不到五百兵勢回到上川城。
上川吉信臉色很難看,沉默不言。山下元綱看了一眼外面的紛亂,說道:“不如現在出兵,藤田孝高或許沒有想到。”
小田和正搖搖頭:“現在出兵,遇上的也是武田軍的馬隊,現在士卒們的士氣不高啊,需要一番激勵。”
佐川洪瀨打了一個敗仗,自知理虧,於是閉口不言,而南原昌新有了新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