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帶著一千騎兵從城門口衝了出來,就聽龐羲軍中出陣叫戰的那將大叫道:
“來將通名,某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張任聞言,大怒道:
“汝有何本事敢說這般大話,且看某張任取汝狗命。”說完挺槍躍馬朝著那將殺去。
陣中龐羲見了,大喜,暗道:這宗元乃是自己手下一員大將,漢中軍區區無名之輩如何能勝得了。準備等對面一敗,就率軍乘勢衝殺。
兩員戰將馬到,張任挺槍便刺,那宗元手提大刀往上一撥,欲蕩開長槍,但刀槍相交,才發覺自己根本抵擋不住,後悔卻已經遲了,隻感覺自己胸口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隻一合,龐羲手下大將便被斬於馬下,兩軍頓時鴉雀無聲,只見張任將宗元屍體甩落馬下,大叫道:
“張任在此,何人敢前來一戰?”
龐羲在陣中聽得,一陣大怒,道:
“那位將軍出陣,將那口出狂言的小兒給某擒來?”
“某願往。”
“某願往。”
只見龐羲手下二將齊出,楊昂在陣中見得,暗罵龐羲不要臉,正打算親自上前相助,卻還未來得及,就見到了讓其震驚的一幕。
原來,張任見敵軍兩將齊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騎馬迎了上去。外人只見的其將長槍舞得眼花繚亂,轉瞬之間,就見龐羲兩員戰將滾落馬下,早已氣絕。
張任任然沒有退回自己的陣前,就在離龐羲軍一箭之地叫戰:
“龐羲老兒,可還有人敢前來與某一戰?”
龐羲更是怒不可言,雙目掃視自己手下的諸將,卻發現全都低下了頭,一言不發,顯然是害怕極了。龐羲怒極,隨手抽了八員大將一齊出陣。
張任見了,也不害怕,大笑道:
“當年呂奉先一人戰三將,不勝而逃。汝等莫非也想憑多取勝乎?可惜啊,某雖不及呂溫侯,可你們又有哪一個及得上劉關張啊!”
說話間,一人一騎朝著八人衝去,八將同樣佔著人多勢眾,殺了過來。但哪裡有人擋得住張任的奪命之槍,隻一合,就有兩人落馬,其余幾人皆有傷勢在身。
戰不三合,場上八將就只剩下一人了。只見那員將領嚇得抱頭鼠竄,往自家陣中逃去了,張任咧嘴一笑:
“汝要是能逃出去,某自絕於馬下。”說罷,從背後摸出長弓,彎弓搭箭,只聽得一聲弦響,那將已墜落馬下。
之後,又將長弓背於背上,長槍一舉,大叫道:
“諸軍隨某衝,”說完,當先衝了出去。身後一千騎也一起衝了上去。
龐羲軍士卒見自家將軍全部戰死,士氣大跌,又見魔神般的將領朝著自己衝了過來,更是害怕得要命,那裡還敢抵擋,前軍一接戰就開始潰散。
龐羲在中軍見得張任帶著千余騎朝著自己殺來,十分害怕,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逃,若是逃了,那大軍就真的散了,只見其將長劍握在手裡,大叫道:
“敵兵人少,將他們圍起來。殺敵軍一人,賞銀百兩,殺敵將者,官升三級,賞金千兩。”
在高官和賞錢的誘惑下,士卒們方才紛紛不怕死的圍了上去。
張任原本勢如破竹,一路朝著龐羲中軍殺去,最近之時,距離龐羲甚至不足十丈,卻被龐羲手下士卒不要命的圍了起來,張任隻得遺憾作罷,帶著士兵又衝了出去。
楊昂見得,趕忙率大軍前來接應,其實這也就是以防萬一,張任脫離了龐羲軍陣,這龐羲兵如同送走了一個惡魔一樣,都是松了一大口氣,哪裡還敢再追上去。
楊昂接著張任回到了城內,法正接著,張任和楊昂也下了馬,就聽楊昂開口說道:
“張將軍,這回可真是讓某大開眼界了。以前少主說你的武藝可以比得上甘將軍,某還不太相信,估計軍中不少將士也是這般看法,但今日之後,恐怕再無人敢質疑將軍了。”
張任微微搖了搖頭,道:
“任不過殺了幾個無名之輩而已,那裡敢和甘將軍比肩,將軍這話太過抬舉某了。”
楊昂正要說些什麽,卻被法正打斷了,只聽他笑著說道:
“將軍不必過謙,某雖不知你與甘將軍相比如何,卻是知道,此戰一過,龐羲老兒怕是該灰溜溜逃回江州了,若是還想再打,等少主大軍一到,就是他的末日了。”
三人說著回了府中,坐下後,張任又道:
“將軍,軍師,此戰之後,龐羲怕是想要撤軍了,咱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哦?”連法正都有些疑惑,卻聽著張任接著道:
“少主大軍至今任未有前來的跡象,也無書信傳來,這時候怕是脫不開身,但多半與龐羲有關,咱們不如將龐羲留在這裡,也好相助於少主。”
說完,卻見法正瞪大了眼睛,道:
“張將軍,是不是少主和你說過了什麽?”
“呃?”這回換張任疑惑了。
法正見他的樣子,也就知道了情況,有些佩服的道:
“想不到將軍還有這般智慧,倒是真讓某刮目相看了。”說完,見兩人疑惑,又解釋道:
“咱們從閬中出來之後,少主已經親自率大軍前往江州了,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和龐羲留守老巢的士卒打起來了吧,或許已經拿下了江州也說不定呢!”
楊、張兩人聞言都有些激動,楊昂叫道:
“既是如此,咱們就更不能放龐羲老兒離開了,只是其手下士卒不少,若要率軍離開,咱們恐怕不好硬留。”
法正聽罷,卻是笑道:
“這有何難,只需兩位將軍辛苦些時日就是。”
“哦?軍師有何妙計?”
“只需兩位將軍各帶一千騎兵,日夜輪流出城便是,只需到龐羲營前叫戰,又不要與其交戰,他便是想脫身也難了?”
“哦?”楊昂有些不解,張任卻是若有所思。
法正接著道:
“這龐羲麾下多是步卒,且士氣低落,若是見其硬要撤走,兩位將軍便率軍追殺就是。他即便真逃回了江州,手下又還能有多少士卒,若是不逃,那咱們自然也就樂得輕松。等主公那邊得手,他龐羲若是不想死,就只有放下武器,投靠漢中一條路了。”
楊昂。張任兩人聞言皆是佩服。三人商議妥當,楊、張兩人就各自下去整軍了。
而法正也準備前去會會城中的安漢世家了,不然這顆炸彈還不知何時會爆炸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