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山!
寸草不生,光禿禿一片,怪石嶙峋。
環境極為的惡劣,和山腳下鬱鬱蔥蔥的樹林,簡直成為了兩個極端。
山巔之上,一處開辟的洞穴,卻是有著精鋼鑄造的鐵門,兩扇渾如一體的鋼鐵大門。
大門高約丈許,巍峨屹立,充斥著莽荒氣息,宛如一頭怪獸之口,鐵門像是兩排尖銳的牙齒。
大門兩旁,此時蹲坐著兩隻蛤蟆,猶如牛犢大小,渾身充斥著疙瘩,像是拳頭大小的水泡一樣。
鋼鐵大門洞開,一層鮮紅色的紅毯,自大門外百米,一直蔓延到洞穴深處。
大門如嘴,紅毯如舌,陰森恐怖,充斥著難言的驚悚。
蠍子精魁梧的身軀,正站在大門入口處,此時穿著一席錦衣青色儒袍,站立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般。
良久,看向一道身影,自山下走來,蠍子精連忙的上前迎來。
“竇兄!”
遠遠的蠍子精開口喊道,語氣真摯親熱,大步流星走到了竇長生身前。
竇長生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蠍子精,對方人身蠍頭,兩顆尖銳的獠牙,充斥著猙獰,陽光之下反射著光芒,如同閃爍著寒光。
但這輕袍緩帶,竟然生出了一股儒雅之氣,竟然未曾不倫不類,倒是讓竇長生產生一股驚奇之感。
看著蠍子精引領自己入洞府,竇長生毫不害怕,盎然闊步的跟隨著蠍子精一起走入到洞府中。
蠍子精親自引領,很快二人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大殿中。
大殿輝煌,氣勢磅礴。
琉璃瓦片,純淨透徹,耀耀生輝。
洞府之中照耀的宛如白晝一般,清晰可見任何死角。
漢白玉鋪砌的地面,光滑平整,此時大殿四方,降下簾幕,完全由絲綢縫製,上面繡著精美的圖案,奄然出自名家之手。
大殿中一位妙齡女子,正盈盈的站在中央,看見竇長生來到,連忙上前迎來。
這是一位蛇精,下巴尖銳,猶如錐子,烏黑的秀發,用一根發簪扎起,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下身為蛇身,淡金色的蛇鱗掩蓋在裙子之下,扭動著腰身已經緩緩下拜。
蠍子精把竇長生親自安排坐下,金蛇精親自端起酒壺,為竇長生面前酒盞倒下酒水。
酒水自酒壺中倒處,一股酒香傳出,略微碧青色的酒水,不斷彌漫著酒香,其中蘊含著靈氣,常人聞一口,即可神經氣爽。
這靈酒品級不低,喝過六品的碧竹青,這美酒聞上一口,判斷其靈氣,竇長生心中大致有數,這是七品靈酒。
這在下三品中最高的一品了,這一個品級不低了。
面前擺放的珍饈美味,每一道是凡品,都是七品和八品之列,每有一道菜肴便宜。
這一次宴會,真不是擺設,竇長生不由的心中嘀咕起來,難道是吃了靈材的後,自己肉質會更加的鮮美,潤滑多汁,有口感?
蠍子精端起酒杯,直接在遠方遙遙的對著竇長生,率先開口講道:“竇兄能夠來葫蘆山參與宴會,這是我老蠍的榮幸。”
“當年要不是竇兄點化,我老蠍也不能夠洗去一身戾氣,從而有今日造化,這一切都是竇兄幫助。”
“我老蠍在此感謝竇兄,先乾為敬,竇兄隨意。”
說著蠍子精把手中的酒杯,直接一口喝乾,然後把酒杯倒扣,在竇長生面前輕輕比劃了一二。
竇長生見此,也端起酒杯,拿出了自己金缽,
把金缽往面前桌子上一放,拿起酒杯就朝著金缽倒去。 看著酒水都流淌入金缽,竇長生目光看見蠍子精和金蛇精異樣的目光,竇長生坦然的講解道:“不用這東西,這喝酒吃飯都不香。”
說著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中金缽,通體金黃的金缽,完全有黃金鑄造。
金蛇精看著金缽,弱弱的開口問道:“這是佛門手中的金缽吧?”
竇長生徐徐搖頭,開口解釋講道:“這就是金碗,只是體積大了點,金缽那種東西是什麽?沒有聽說過。”
“沒辦法,家中金銀太多,我平時都是金碗銀筷,睡覺都用黃金鋪床。”
“碗是大了,但能吃是福,畢竟我竇家一脈單傳,還指望我傳宗接代,多生幾個大胖小子呢。”
說著已經拿出了一雙純銀製作的銀筷子,已經擺放在了桌子上面,端起金缽在金蛇精的注視下,直接一口喝乾其中美酒。
然後放下金缽,開始夾起菜肴,語氣平淡的講道:“這一次請我前來,我已經曉得蠍兄的目的。”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二人不論有什麽衝突,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既然蠍兄有意化解,那麽我也不會深究,今日我們化乾戈為玉帛,從此再無仇怨,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蠍子精聞聽此話,緩緩站起身來,對著竇長生一拜講道:“竇兄豪爽,既然竇兄開口,那麽盛飲此杯,你我往日恩怨,一筆勾銷。”
“未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竇長生也站起身來,端起一旁金蛇精滿上的酒杯,再一次朝著金缽倒去,然後和蠍子精比劃一下,直接一口喝掉。
這一口酒,竇長生是真心實意。
只要能夠化解這一次劫難,有何不可?
目光朝著祖傳寶典看去,祖傳寶典一片寂靜,竟然沒有半點響動。
這?
這蠍子精情深意切,竇長生證得陰神,感知極為敏銳,知道蠍子精沒有半點謊話,對方真的打算了結以往恩怨。
現在尷尬了?
這祖傳寶典不同意啊?
目光看向金蛇精,這位金蛇精玉容上面掛著盈盈的笑容,從始至終都宛如局外者一樣,毫無大BOSS的風度,一切皆是以蠍子精為主。
這葫蘆山,自來到後就處處不對。
恩怨皆消,氣氛不複凝重,
竇長生坐蠟了,這可怎麽辦?
這蠍子精不動手,這金蛇精也是如此。
坑爹啊,你們倆是妖怪啊。
玩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搞砸了,如今幾位強者看著,自己得講究風度,不能率先動手,這顯現的自己不仁不義。
竇長生不由的起身,腳步踉蹌,站在蠍子精前,後背留給了金蛇精。
一旁和蠍子精豪氣乾雲的講道:“來蠍兄,再來一杯。”
心中卻是不斷念叨。
蛇精,趕緊動手啊!
機會難得,你稍微用力,我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