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午後的陽光更加璀璨,暖風徐徐吹動。
竇府前環繞黑壓壓的人群,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大部分跟隨著衙役朝著府衙公堂走去。
不大一會,竇府前唯獨留下了黃友德和黃長秀還有一些黃家奴仆。
黃長秀看向府衙方向,對著黃友德講道:“父親!”
“我們該動身前往府衙了,無父親您支持,那少年怕是無法撐住。”
黃友德神態肅穆,不言苟笑,威嚴的目光看了一眼黃長秀,語氣平淡的講道:“府衙的關系已經全部走通。”
環顧一下,四方已經再無外人,語氣繼續講道:“新來的知州陳光蕊,本以為這一位新科狀元,書生意氣,我不敢上門,專門走了趙通判的門路。”
“不曾想這位新科狀元,猶如餓狼,聞訊後派遣奴仆主動登門。”
黃長秀對此一無所知,聞言不由的驚訝,語氣疑惑的講道:“這陳光蕊遣人專門打探過,不說其本性醇厚,如君子,待人如玉春風,海州大儒稱讚其: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黃友德聽此言論,直接冷笑起來,語氣輕蔑的講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性如何?”
“外人豈能盡知!”
“觀此次行為如此熟練,這等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我們這位知州陳大人出身農家,父親早逝,只有一母,向來家貧,接風宴上你也見過?其膚色如何?”
黃長秀浮現出恍悟之色,語氣不是很好的講道:“陳大人肌膚白皙,手掌稚嫩,宛如少女,要是家貧不可能不務農,但觀此養尊處優不是一年兩年了。”
“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
“一朝金榜題名,跨馬遊街,取得宰相之女,要是在長安京城中,還能壓製本性,來到江州這地界,為一州之主,已經無需要去遮掩了。”
“不過這是一件好事,光是趙通判一人,事情可能會有反覆,但要是再有陳知州後,這江州局勢,再也無人能夠扭轉了。”
“陳知州和趙通判皆是外地人,竇家靈田對於他們而言,非但是好處,反而是累贅,所求不過是靈石和靈材。”
“他們要的,我黃家都給他們,只要獲得了竇家西山那片八品靈田,未來晉升到七品靈田,我黃家基業穩固,未嘗不能再出一位超凡脫俗的強者。”
黃友德說道此處,卻是有一句話未曾說出,那西山靈田看似八品,隱隱有晉升七品征兆,但實則是一處六品靈田。
看似一品之差,實則是天壤之別,這是打破下三品,邁入中三品。
這西山靈田晉升乃是一道土地神道符詔,土地掌管死者戶籍,家宅平安,添丁進口,六畜興旺,五谷豐登。
獲此神道符詔,自可去謀求自己死後登臨神位,這才是萬世不移的基業。
超凡脫俗者,壽命才二三百歲,以武入道也不足千年。
但只要登臨神位,即可獲得至少千歲壽命,開始庇護陰德,哪怕陽世基業散去,只要自己健在,依然能夠讓陽世東山再起。
所以竇家西山八品靈田,必須要奪取到手。
唯一值得自己忌憚的老家夥已經死了,天與不取,天將誅之!
。。。。。。。。。。
江州府衙!
公堂之上木製構件上全部有花鳥彩繪,姿態各異,栩栩如生。
柱上嵌木聯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
”大堂中間懸掛“江州正堂”金字大匾,匾額下為知州審案暖閣。
三尺法桌放在暖閣內木製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寶和令箭筒,桌後放一把太師椅,其左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
暖閣前左右鋪兩塊青石,左為原告席,右為被告席。
此時竇長生正站在右側被告席上面,目光平靜的打量著這一處江州公堂。
公堂兩側分置仗、刀、槍、劍、戟、刑具等,增添著公堂的震懾力。
衙役分別站在兩旁,他們身材強健,眼中精光閃爍,更加襯托出公堂的肅穆和威懾,這每一位衙役皆是有修煉有成者。
府衙之外圍繞著眾多百姓,自古看熱鬧不怕事大,以當今之世缺乏娛樂,每一次府衙審案,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尤其是此次關乎弑父殺祖的案子,更加的牽動人心,極為的引人注目。
陳光蕊端坐於太師椅上,鼻梁高挺,鬢若刀裁,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氣質溫文爾雅,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如同黑洞深邃。
手中驚堂木對著法桌一拍!
啪的一聲!
驚動四方,猶如信號一般。
平靜的府衙在這一刻,突然風雲突變。
一股威壓自公堂中產生,令箭桶中插著的一支支令箭,透漏著鋒芒,猶如神兵利器,此時被拘束著,要是一朝出世,即可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
一股股氣機,自暗中生出,卻是開始鎖定住竇長生。
府衙重地,不但具備陣法,還擁有著強者鎮守,不給鬧事者可乘之機。
陳光蕊也是第一次正式升堂,此時拍下驚堂木後,竇長生能夠清晰看見,陳光蕊本人平靜的雙眸中浮現出一絲異色。
驚堂木響,陣法開啟,公堂中已經自成一片天地。
陳光蕊溫爾典雅的氣質,此時悠然的一變,佩戴的官帽和官服,襯托出了陳光蕊一股威嚴。
一股壓力,自上而下,開始壓迫竇長生。
竇長生宛如背負千斤重擔,壓在自己肩膀之上,壓迫著竇長生無法開口,但端坐於上的陳光蕊威嚴肅穆,不言苟笑,沉聲的開口對竇長生講道:“弑父殺祖!”
“人證物證確鑿無誤!”
“你可有分辨?”
竇長生臉色變了,真正體會到神魔世界的殘酷,超凡力量存在,身不由己,想要開口說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光蕊看著無話可說的竇長生,微微點頭講道:“要是無話可說,簽字畫押,此案到此結束。”
幸虧是自己有著準備,竇長生無法開口,手中艱難的活動,對著自己懷中的狗子一掐!
“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