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秦二世 ()”
“諾。”
點頭答應一聲,鐵鷹等人轉身離去,他們都清楚,這一次自己等人壓力到底有多大。
因為這一次上戰場的大秦銳士,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新兵蛋子。
想要完成這麽多的士卒的家書,這是一件很難得事情,唯一讓鐵鷹的松一口氣的是,嬴高給了他們一個月時間。
在秦軍之中雖然一直在強調斷文識字,但是蟒雀軍不同於萬勝軍,這些年的擴充太快,以至於人員素質之上,難免會出現層差不齊。
心中念頭閃爍,鐵鷹心中生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尋找蒙寥的幫助,他可是清楚,萬勝軍之中全部都是斷文識字的士卒。
在嬴高麾下,對於士卒的斷文識字的極為的重視,幾乎一直都在派遣夫子進行教導,他想要完成這一重任,就只有一個選擇。
只有蒙寥配合,他才能夠在一個月之內完成此事。
而且蟒雀軍之中的老卒,都識字,這一點想要辦到,雖然有點困難,但是並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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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迢迢,人生別路。
嬴高已經下令靖夜司派遣死士前往戎狄,同樣的大軍出發的軍令已經下達,整個大軍上下,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甚至於整個大秦朝廷對於此事都是極為的重視。
因為他們都清楚,歷來嬴高都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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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將,三十萬大軍之眾,光是一個鐵鷹在一月之內完成不了家書一事吧?”
不是范增小覷鐵鷹,他心裡清楚但凡是能夠在嬴高身邊待著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之輩。
更何況,鐵鷹還是鐵鷹銳士之中的佼佼者。
這更是讓鐵鷹的履歷變得更加的璀璨奪目,但是他心裡清楚,這件事就算是自己前往,也沒有辦法在一個月之內完成。
“先生,鐵鷹會完成的!”
這一刻,嬴高語氣肅然,眼底深處浮現一抹惆悵,語氣幽幽,道:“這也許是這些將士,唯一留給家人以及留在這個世間之上最後的語言了。”
“這也是本將唯一能夠做的,封侯拜相,談何容易!”
這是嬴高心中真實的反應。
這些年,他見過太多人抱著建功立業而去,見到無數的少年,卻在一場戰爭之中成為了屍體,在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能夠從萬千人之中殺戮而出,最後封侯拜相的人,只有那麽寥寥幾個而已,對於此事,此刻的嬴高已經看得很淡。
“哎!”
雖然范增從未上過戰場,但是他也是聽過嬴高的傳聞,讀過無數的書,自然是清楚戰場之上的殘酷。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萬骨之中,不僅有敵人的屍骨,也有自己大軍的屍骨。
站在幕府之中,望著清晰的地圖,嬴高語氣凝重,猶如九天寒風,道:“先生,你知道麽,本將在這裡嗅出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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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氏。
時隔七天,今日是尉常寺再一次與大月氏王會面。
他們都清楚,今日的會面將會影響西北的格局,更是意味著大秦與大月氏之間的關系將會走到何處。
這一刻,整個王宮之中,只有大月氏王以及尉常寺在加上一個負責記錄的伊稚泉。
輕抿一口茶水,尉常寺抬起頭對著大月氏王,道:“七日已過,不知大月氏王考慮的如何了?”
“本王可以與大秦儲王交好,但是本王需要大秦儲王麾下的孔雀商會與大月氏的互市,數量提升十倍,若是使者答應,一切都好說!”
大月氏王心中有小心思,
他清楚不管大秦有沒有意圖窺視大月氏,大月氏都要提前儲備鹽巴以及兵器,以防不測。一國的命運絕對不能操控在他人的手中,要不然遲早都會被毀滅。
“三倍,這是本使能夠做主的極限!”
尉常寺直視著大月氏王,肅殺的聲音響起,道:“若是大月氏王不願意與大秦儲王合作,我們也可以與戎狄合作,甚至於匈奴合作。”
“而除了我大秦之外,大月氏別無選擇!”
這一刻,尉常寺鋒芒畢露,再也不是那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就像是一柄藏鋒的利劍,驟然之間鋒芒畢露。
聞言,大月氏王臉色微變,語氣之中殺機頓顯:“秦使,你是在威脅本王麽?”
王宮大殿之上,殺機明顯,伊稚泉臉色難看,不管是大月氏王發難,還是尉常寺發難,都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一旦尉常寺出事,到時候大秦的責難一定會集中在大月氏的頭頂之上, 大月氏將會遭遇最大的浩劫。
因為他比大月氏王更清楚大秦的強大與鐵血。
“本使並沒有威脅,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尉常寺前來大月氏,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他自然不會懼怕大月氏王的威脅,更何況他太了解嬴高了。
一旦他在大月氏出事,整個大月氏都將會為他陪葬。
人生一世,讓一個國家陪葬這樣的盛事,難得一遇。
“尉常寺,你不怕本王殺了你麽?”
聞言,尉常寺輕笑一聲,對著大月氏王,道:“本使北上之前,大秦儲王曾經告訴本使,若是本使死在大月氏,他便提兵百萬,讓大月氏成為鬼國!”
“大月氏王,說真的本使不信大秦儲王有這樣的魄力,要不我們試一下,忘了告訴大月氏王,家父尉繚,執掌大秦武將最高官署,國尉府官署。”
尉常寺這一番話出口,頓時讓大月氏王臉色為之一變,他不是小白,自然是清楚,在大秦之中,國尉是何等的職位。
殺了尉常寺的代價太大了。
“四倍,這是本王的底線,不接受反駁,否則就算了!”
大月氏王不想殺了尉常寺,但是也不想吃虧,尉常寺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沉吟了許久,道:“同樣的,本使要大月氏戰馬數量增加四倍。”
“要不然,就算是本使同意了,大秦儲王也會同意!”
尉常寺心裡清楚,只有死命的壓製,才能讓大月氏君臣在心中認為大秦與大月氏的建交並非心存歹念。
對於有些事情,只有狠狠的壓價,才能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