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點頭答應一聲,大將軍莊轉身離去,對於哀牢王的命令,他沒有辦法拒絕。
王命下達,為將者必奉!
這是鐵律!
縱然是在哀牢也是亦如此,在這個天下,很多的地方,規則看似不一樣,但是他們的核心都是一致的。
加強中央集權,不光是中原大地之上如此,在其他的地方也一樣。
這便是文明的進程。
大將軍莊離去,哀牢王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需要為哀牢留下血脈,留下傳承。
大秦儲王的霸道,讓他心驚膽戰,但是傳承自哀牢王室的驕傲讓他明白,不管是面對何等的災難,他都將義無反顧。
這是血脈的傳承,也是榮耀的傳承。
他只有與大秦儲王一爭,才不負先王重托,也不負民眾信任。
.........
“大秦儲王,本王在哀牢等你!”
他不是一個瘋子,自然是清楚地知曉大秦與哀牢的差距,但是那要奮爭,這個天下,不光是有以強勝弱的戰例,同樣也有以弱勝強的例子。
這一刻,他都不希望大勝,將大秦儲王徹底的留在哀牢,他只希望可以擋住大秦儲王的進攻,保證哀牢萬年。
哀牢王很理智,他清楚,一旦將大秦儲王斬殺於此,必將會激怒大秦,然後將會有源源不斷的大軍南下。
能夠讓一個儲君帶領數十萬大軍征伐,由此可見這個國家的強盛,哀牢王雖然沒有親眼見證大秦的繁華,但是從嬴高領軍的規模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樣強盛的國家一旦儲君兵敗,並且死在了哀牢,必然會再一次的征伐,一直到勝利為止,這對於哀牢而言,才是最大的麻煩。
從某種意義上,哀牢王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只可惜,連上天都不站在他的這邊。
大秦儲王,攜大勝之勢南下,猶如天神下凡,根本無法戰勝。
........
“嬴將,靖夜司的人傳來消息,哀牢王雖然派遣使者請求臣服,但是在哀牢國中,正在征伐青壯,大祭司正在蠱惑民眾.......”
司馬師站在幕府中,將靖夜司傳來的消息一一稟報給嬴高,他心裡清楚,自己隻負責收集與傳遞消息,具體的判斷與決定只能由嬴高下達。
不論如何,他都不能干涉亦或者影響嬴高的決斷,這樣的事情,對於臣子而言是最為忌諱的。
特別是他這種掌控著暗中勢力的人更是如此。
干涉主子的決定,當時沒有問題,這件事若是正確的也沒有問題,而當這件事出現了意外,亦或者決斷錯誤。
這樣一來,必將會被遷怒。
“看來這哀牢王並不是真心想要臣服,而是打算穩住本將,然後悄然聚集大軍,然後將我軍擊潰!”
說罷,嬴高冷笑一聲,道:“只是在絕對的勢力面前,任何的陰謀算計都是無用的,一力降十會,才是最乾淨利落的方式。”
“繼續關注哀牢王的動向,然後派遣靖夜司打探極南地其余諸國的消息,他們未必就有哀牢王這樣的勇氣。”
“諾。”
點頭答應一聲,司馬師轉身離去,不管是絡越之地,還是位於極南地中央地區的松散部落,他們並非是沒有一戰之力。
雖然他們會敗,但是這些蠻夷的戰力不容小覷,司馬師執掌靖夜司,自然是清楚,往往越是蠻夷,越是桀驁不馴。
甚至於有的蠻夷崇尚死亡,他們崇尚於戰鬥,而且他也清楚,嬴高並不像大規模的斬殺這些人。
這就需要準確的情報消息,然後進行精確地打擊。
“嬴將,斥候傳來消息,上將軍的馳道已經將巴蜀打通,正在打通漢中以及鹹陽這一段。”
范增喝了一口茶水,朝著嬴高繼續,道:“與此同時,上將軍的書信已經送往鹹陽,請求治粟內史鄭國南下,勘查與繪製從極南地與巴蜀的馳道路線。”
“蒙毅州牧正在安民,王離率領大軍搗毀宗廟,邪神淫祀等,遭到了當地民眾的反抗,王離下令將帶頭者斬殺,方才這一次的反抗鎮壓下去。”
“屬下得到消息,學宮之中畢業的一批人,正在一部分前往了涼州,一部分南下夏州,這些人到來,必然會將兩地的官署搭建起來。”
“一旦官署搭建,朝廷對於當地的統治將會達成,嬴將也就不用太過擔憂了。”
“嗯。”
聞言,嬴高點了點頭。
范增說的沒有錯,只要是這些人南下,自然是會大大的減輕蒙毅以及馬興的壓力,但是這對於他而言,影響並不大。
唯一讓他感慨的便是,學宮之中的學子,已經可以南下與西往,終究是趕上了。
“有了鐵礦脈以及水泥瀝青等,再加上奴隸,上將軍對於馳道的推進速度很快,這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官署如何構建,還是對於當地的治理如何,真正讓大秦能夠對於當地加強統治,還是要依靠文化影響以及馳道的打通。”
“想要讓極南地徹底的歸化,這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潛移默化的影響,戰爭與軍隊的威懾只是暫時的。”
說到這裡, 嬴高輕笑一聲,道:“不過有了涼州以及夏州,未來的大秦對於這等征服之地,必然變得經驗。”
“這倒是一件好事,未來的戰爭之後,只需要大框架下照搬就可以了。”
“軍師,剛剛司馬師傳來消息,哀牢王下令哀牢舉國征發青壯,哀牢的大祭司正在宣傳我大秦為邪神,打算輿論民眾。”
這一刻,嬴高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朝著范增,道:“對於此事,軍師如何看?”
“既然哀牢王想死,屬下以為當成全之,一個區區的哀牢而已,既然他們不想成為奴隸為大秦的建設添磚加瓦,那就送他們去見閻羅!”
范增自然是清楚,嬴高這一番話根本就是在告訴他戰爭將要開始,而他的這一番話,便是對於嬴高的回答。
此時此刻,以大秦對於極南地的掌控,已經讓嬴高有了絕對的底氣。
他清楚,嬴高之所以猶豫,遲遲沒有斬滅哀牢,便是打算讓哀牢人為大秦修建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