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眼中浮現一抹亮光,他看得出來秦盡忠的欣喜,也清楚仆從軍的擔憂與向往,對於中原的戰爭,他們必然會參與。
但是絕對不能參與針對於六國的戰爭,而是在大秦銳士東出之際,仆從軍防守九原以及百越等地。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參與其中。
畢竟,一旦仆從軍鎮守九原,這樣一來,大秦多調動至少二十萬大軍參與中原大戰,大秦席卷中原的戰爭將會輕松很多。
至少比了前一世要輕松的多。
一念至此,嬴高心中點了點頭,他雖然有心讓仆從軍介入中原,盡快的結束戰爭,但是這對於未來山東六國之民對於大秦的認同感以及對於大秦銳士都有太大的影響。
這種影響看似不大,但是對於大秦而言,其影響甚至於超越了提前結束戰爭,讓中原大地的創傷減少。
念頭轉動,這一刻,嬴高搖了搖頭。
有時候,人生會變的,一個想法出現,都會下意識去核實,去照映,若是可行度更大,自然會改變之前的策略。
“嬴將,屬下以為讓仆從軍介入中原大爭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王上絕對不會同意!”范增的眼中浮現一抹疑惑,他可是清楚,嬴政是一個民族主義者,而眼前的嬴高也是。
他與嬴政接觸不多,都能夠感受到這一點,更何況是杜宇嬴政極為的了解的嬴高了,他不相信,嬴高不清楚嬴政不會同意此事。
聞言,嬴高喝了一口茶水,朝著范增輕笑,道:“對於父王的性格,本將自然是清楚地,他就算是寧願慢一點同意六國,也不會同意仆從軍介入。”
“同樣的也不會同意萬歲軍介入!”
說到這裡,嬴高不由的苦笑一聲,朝著范增,道:“只是縱然是我知曉,又能如何呢,此刻仆從軍氣勢如虹,萬歲軍立下赫赫戰功。”
“不光是秦盡忠一人想要建功立業封侯拜相,這是整個萬歲軍甚至於仆從軍心中的所想,這是整個軍心所向,縱然是本將也不能拒絕。”
try{mad1('gad2');} catch(ex){} “也無法無視,只能拿眼睜睜的看著此事發生,甚至於不得不許諾他們參與其中,因為不讓他們參與其中,不管是仆從軍還是萬歲軍心中都會有一個疙瘩。”
“這不利於他們對於大秦的認同,而且這個疙瘩一旦形成,難以解除,無奈之下,本將不得不做出這個承諾。”
........
聞言,范增也是臉色凝重,他能理解嬴高的心中想法,但是這樣做的弊端很大,一旦不能讓仆從軍以及萬歲軍出征六國,這將會是將對於兵的失信。
這對於嬴高而言,是極為致命的。
一念至此,范增直視著嬴高,語氣肅然,道:“只是這樣做只是暫時的穩住了大軍,嬴將應該也清楚,一旦這件事不能成真,將會引起何等大的反噬!”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那就劍走偏鋒,以九原大軍置換仆從軍,讓他們鎮守九原與匈奴相爭。”
“至於萬歲軍,讓他們介入百越之爭,總之必須要找到一個兩全之策。”
“哎!”
聞言,范增不由得歎息了一聲,他自然清楚,兩全之策到底有多難,要不然,嬴高早就找到了方法不至於如此的糾結。
“此事,軍師還要守住消息,不能傳出去,畢竟這件事,本將拒絕與父王拒絕是兩種繼而不同的概念。”
“嬴將放心,對於此事,屬下一定會守口如瓶。”范增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清楚這件事的嚴重程度。
一旦消息走漏,到時候,嬴高將會被局勢逼得不得不讓仆從軍以以及萬歲軍介入大秦對於六國的戰爭。
沉默了許久,嬴高朝著范增,道:“距離堂明國故土還有多久的距離?”
聽到嬴高的話,范增突兀的一愣征,隨及便是明白了,嬴高這是不願意繼續談論這件事,想要將這個話題岔開。
明白了嬴高的想法,范增自然是極為的配合,他清楚,這樣的算計,是針對於內部的,還是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try{mad1('gad2');} catch(ex){} “稟嬴將,按照我們行軍速度,距離到達堂明國最快也得三天時間!”思索了一下,范增將消息告訴了嬴高。
由於因為帶著神農山的人,這一次南下的速度自然是不能與行軍相比,這些人的安危,才是這一次南下的重中之重,相反推進的速度,反而並不那麽重要了。
“嗯。”
點了點頭,嬴高沉思了許久,朝著范增,道:“這個速度還是有些慢了,告訴秦盡忠,讓他在保持對於神農山那些人安慰的保證下, 然後加快速度。”
“當然了,以神農山那些人的安危為主,速度越是不能提升,也沒有事兒。”
最後,嬴高還是囑咐了一句,他心裡清楚,秦盡忠不同於范增等人,這些異族人,往往都是一根筋兒,而且秦盡忠為了討好自己會亂來。
作為一個上位者,就必須要考慮到很多的事情,而作為一個臣子,必然會揣摩上意,對於這一點,嬴高自然是清楚地。
秦盡忠不同於其他人,秦盡忠是異族,他在大秦的根基只有自己,自然而然,會選擇去投其所好。
一旦自己要求速度,秦盡忠必然會竭盡全力完成此事,這樣一粒,勢必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
這對於不管是自己還是秦盡忠都不是好事,他需要讓秦盡忠知曉,在盡忠的同時,他最好知曉做事的邊界線在何處。
心中念頭轉動,這一刻,嬴高突然對於嬴政極為的想念,他心裡清楚,若是嬴政在這裡,必然會指點自己。
這麽久了,嬴高自然是清楚,他對於軍陣殺伐了如指掌,但是對於馭人之術,對於為帝之道根本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而他那位在鹹陽宮的父王則不一樣,他對於軍陣殺伐之術也許平常,但是對於禦下之術,對於馭人之術,當真是登峰造極。
在中原大地之上,只怕是罕見。
至少在嬴高的記憶中,華夏上下數千年來,沒有人能比嬴政更為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