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耳邊傳來不知名蟲子的叫聲,陸遠航行走在田野間的小路上,獨自一人,不時欣賞著田地裡玉米的幼苗,一排一排,排排擁擠又整整齊齊,往遠處看去,一塊一塊的玉米田似乎連著天際。
呼吸著空氣中泥土的味道,陸遠航心裡五味雜陳,照著前身記憶中的小路,九曲八彎,他漸漸的向前挪移,見眼下四處無人,為了不再胡思亂想,他想要放聲高歌,唱一首歡快的歌曲來發泄一下自己內心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愁。
“哎喲我滴天兒啊!”
“破鞋露腳尖兒啊”
“老師讓我交學費我說等兩天兒啊”
“沒錢我光腳丫兒啊”
“外頭飄雪花兒啊”
“鄰家小妹瞧見了是眼淚含眼圈兒啊”
“她是我滴心肝兒啊”
“起名叫小娟兒啊!”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比我胖兩圈兒啊”
“如今她有了錢兒啊”
“給人當小三兒啊”
“………………”
沒有跑調,嗯,這麽簡單的調,那真就捂臉不用見人了。
這首歌是另一個世界,德雲社郭德綱的徒弟相聲音樂才子張鶴倫唱的,歌詞順耳幽默,音調簡單好記。聽著也不錯
明國公元二零一九年八月這首歌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綻放著它微弱的光芒,沒有聽眾,可能只有田野間那些不知名的蟲子才能感受到歌聲裡淡淡的憂愁和思鄉。
說起明國,陸遠航有一絲好奇,明朝以前所有的歷史幾乎與前世一模一樣,只是到明朝崇禎皇帝時期,突然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轉折點。
一個傳奇一般的人物:
明史:田闕,字渡明,生與微末,好格物,素有急智,力若黑羆,於憂患之間,扶大廈於將傾,二月誅闖賊,後於山海關率雄兵三萬於清兵拒之關外,猶如天人。後於而立之年受封一字並肩王,上將軍,統帥三軍。生平征戰無數,所率雄軍,逢戰必克,軍紀嚴明,與百姓秋毫無犯。後創拚音,造標點拯救無數古之典籍……
然,古稀之年性大變,貪墨軍餉,禦下無方,其麾下所率二千白虎將士嘩變。後為吾皇所曉,大怒。然吾皇慈悲,念其往昔為國之功,貶其官職留其爵位,準之告老反鄉。病猝,享年九十余七。後新皇登基,移其陵,與先皇共葬之。
而後的歷史便順暢了許多,沒有滿清入關的大明王朝,順利的進入了資本主義萌芽,並將其發揚光大,一代代皇帝拚了命的往這個絕代江山的脊骨裡鑲進去一塊塊堅硬的鋼鐵。使它成為全亞洲最為恐怖的一頭洪水猛獸,無人敢惹。
這人也許跟自己一樣,是一個穿越者,改變了歷史,而自己來到了被他改變的這段歷史的後世。
亦或者這是一個平行世界,不過在前世那個歷史中這個叫田渡明的人由於某種原因沒有出現,所以才出現了這種偏差。
科技的發展帶動著文藝的複興,一位位前世並不知名,這個世界卻名滿天下的大文豪應運而生,一篇篇動人心弦的文章為人們所讚揚。
時過境遷,時間慢慢的來到新世紀,而新世紀的號角雖然已經吹響,但此時大明國的文藝界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動蕩。
在那場浩劫中老一輩的文豪的逐漸一個個離世。
那場浩劫的後果便是,此時大明國的文藝界猶如一潭死水,青黃不接!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西方文化的無情入駐,
卻無能為力望洋興歎。 一曲曲充滿文化源泉的唐詩宋詞元曲,漸漸的為人們所忘卻,充斥著耳朵裡的那些迷人讓心都為之炸裂的現代搖滾,西方樂具流傳進這個古老的國度……
明國的影院大熒幕上再也不是將軍征戰至死休,熱血鑄就英雄歎,文臣為國嘔心血,留取丹心照汗青。而是那些情情愛愛,你儂我儂,科幻的震撼,星空的神秘,源源不斷,將軍征戰的時代已經遠去,大熒幕已經被侵佔……
但是這些東西跟現在的陸遠航根本沾不上邊,他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找工作!
陸遠航微微一歎,或許在某個平行時空的自己還是與往常一樣很平凡的上班,下班,正常生活吧。
大學剛畢業,一句俗話道出了大學畢業生的尷尬,畢業等於失業。這話說的很對,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任何經濟來源,還需要一段尷尬的過渡期,也就得繼續啃老,直到找到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並且順利領到第一個月的工資,而且這個工資還得能養活的了自己……
畢業生的尷尬很難受。
重活一世的陸遠航不想重複上一世的生活,他想要為這個身體做些什麽……
胡思亂想中的陸遠航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這個身體的家門口,門還未打開,院子裡那條黑狗充滿歡快的叫聲已經傳來。
陸遠航掏出鑰匙,進門,不理會那條衝著自己狂遙尾巴的黑狗。大步走進裡屋,這是一個在農村裡很常見的二層小平房,自己的房間在二樓。
“回來了?飯擱燥火裡呢,還木涼,你去吃吧。”陸母正在收拾屋子,也無暇去顧及陸遠航。
“知道了”陸遠航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匆匆胡搗進嘴裡幾口飯,便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躺在床上,陸遠航無神的望著天花板,按照自己前身的記憶,自己在大學的四年裡勤工儉學加上父母每個月給的生活費,現在還有七八千塊明元的存款。
而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學習能力確實強悍,音樂學院的播音主持,除了自身的專業課素質過硬,別的專業也偶爾去聽,比如唱功,比如吉他,並且還都取得了令人驕傲的成績。除了性子悶悶的,這個原主人確實各方面都比常人要強一些。
個頭在平均身高一米七二的大明國,陸遠航淨身高已經一米七六。長相雖然沒有那種絕世妖孽的迷人,卻也充滿了自己的特色,稱得上是明眸皓齒。柔美的弧線勾勒出菱角分明的臉龐,乍一看,並不如何出彩,卻也讓人心生好感,時間愈長,便會不自覺的陷入其中,加上原主人不愛說話的性格,落在旁人眼裡就成了老實與穩重。
就是不會穿衣服打扮,頭髮一年不剪一次……滿級大號玩廢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著玩的。
陸遠航在苦思未來,突然想到了原主人喜歡的那個姑娘,董言。
心裡的悸動宛若實質!
此時的陸遠航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陸遠航還是陸遙輝,兩份記憶開始正式融合,可能是各佔一半吧……
兩份記憶不斷的衝擊著他的腦袋,從幼年撒尿和泥吧,到小學第一次看書,第一次寫字,中學,高中……一幕幕都清晰的出現在了記憶裡,就連在公交車上偶爾撇了一眼路邊的廣告牌上面的字都清晰的出現……
陸遠航?陸遙輝?
不不不!
此時的他再也不是宛如精神分裂的兩個人,而是一個全盤接受二人性格,情感,知識的人,一個全新的陸遠航……
兩份記憶的碰撞與融合,兩人那沉甸甸的感情,以及性格都深深的相濡交融。
時間漸漸流逝,半睡半醒的陸遠航猛的睜開了眼睛。
“不行!我得去找她!”思念與青春荷爾蒙的悸動深深的影響著這個年齡剛過二十二周歲的年輕的朋友。
他有預感,如果不去找那個前身喜歡的女孩子,這種幾乎是信仰一樣的悸動根本不可能消散!
不管怎麽樣,先找到她再說!
敏兒,女兒……她們很難忘卻,但無甚辦法的陸遠航只能將這份思念埋在心底。
而這俱身體深處的那份悸動揮之不去,那個姑娘的一顰一笑皆在耳邊。
對於未來與工作很迷茫的陸同學匆匆的做了一個讓他未來充未知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