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到劉莉給她收拾好的屋中,條件比想像的要好得多,裡外兩間屋,外面客廳有一套沙發,沙發背後靠窗台的地方按照安喬的要求放置了一張單人床。
因為衛生間佔了幾平米,裡面的臥室稍小一些,南北方向放置了一張雙人床,梳妝台、衣櫃、衣架等應有盡有。
劉莉告訴安喬,被子是她原來從茶吧帶過來的,搬過去和李思危住時,把被子拆洗了一下,就再沒人蓋過,被罩是今天上午劉炳元出去買的新的。
“準備的急,別嫌棄。”劉莉說。
“姐你說什麽呢?你想的太周全了。”安喬忙說。
“行了,你們姐妹聊,我想回去睡一會兒。”
苗小花可能是想找林含欣她們聊天也跟著劉莉出去了。
安喬關上門,把麗安公司的三個人讓進臥室。
想和她們商量一下白全仁和劉之玉的股份怎麽辦,要不要讓他們跟著承擔損失。
“當然啦,這還用說?有便宜就想搶,要賠錢了就跑,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兒?”劉蘊蘭說。
“怎麽?白老師……”段智紅和王秀麗並不知道安喬已經和白全仁辦理了離婚手續,感到這麽提很奇怪。
索性就告訴大家這個事實,但安喬囑咐三人不要和任何人說。
女人心細,在這方面也敏感,如果讓劉莉知道自己已經離了婚,又跑到曾經追過自己的李思危旁邊來住,心裡會怎麽想?
住到這裡本身就是人家在關鍵時候出手幫自己,決不能做讓人家不痛快的事,不能為自己的到來分一份心,讓人家有引狼入室的感覺。
告訴了苗小花就等於告訴了他們所有人,所以對苗小花也不能說。
聽到這裡,段智紅和王秀麗也同意劉蘊蘭的意見,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損失他們必須擔。
可安喬這時卻擔心就算法院把白全仁那份判給他,他也肯定不會給,白全仁玩兒賴的功夫安喬算是見識過了。
“那是他的事了,咱們就不用操心了。”段智紅說。
可安喬卻另有所想,那些農民雖然在堵自己的時候有點不講道理,挺煩人的,可站在人家的角度想就會有不同的感受。
平白無故在家裡睡得好好的,天降大禍。
招誰惹誰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裹著被子就往外跑?
這些天這幾個人可能都寄宿在親戚家吧,這生活上的不便是誰造成的?
“安總,你心真好,還能替人家這麽想。”
到時候白全仁賴住不給錢,人家沒辦法的情況下還會到處找自己,因為總經理是自己,當初租這個房子時也是自己出面租的。
所以安喬的想法是,嚇唬一下白全仁,讓他出點血就算了,以他的能力,準確地說是他爸的能力,拿個十萬八萬應該沒問題。
“那不行,太少了!”劉蘊蘭立刻反對,那倆人也跟著應和。
“少能怎麽辦?再多了他們家也不一定能給他拿啊!”
“這件事我來辦,你等著我的好消息。”段智紅自告奮勇地說。
……
打電話是沒有用的,這幾天白全仁乾脆就沒開機。
他的畫室也鎖著門沒有人,一打聽才知道房租馬上要到期了,房東卻找不到他人。
房東對段智紅說如果她找到白全仁,租不租讓他給個話,要是超過半個月再沒信的話,他就要報了法院來往出扔他的東西了。
那就只能到他新租的住房去找他了。
段智紅和兩個同事去過那個屋子,當時白全仁要換窗簾,讓她們去給他出過主意。
段智紅先是按安喬提供的電話號碼給白全仁的父親打了個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白全仁先生的父親嗎?”
“是這樣的,我姓楊,是老王莊失火案麗安公司的辯護律師,現在麗安公司被訴賠償2800萬,法庭將在近日做出判決,由於白全仁先生擁有30%的麗安股份,所以他必須到庭,但我現在找不到他,麻煩您通知他一聲,如果到時不到庭的話,他將被列入失信名單。”
段智麗說得有模有樣的,連身旁王秀麗都差點信了。
接下來對方可能是問失信人員會怎麽樣之類的問題了。
“被列入失信名單行動會有很多限制,比如不能坐飛機,火車,不能住星級酒店,不能購房買車,諸如此類的很多吧。”
“好的好的,如果您能聯系上他的話,讓他去我們律師事務所一趟,或者和麗安公司負責人聯系也可以。”
段智紅壓了電話,王秀麗說她真能瞎掰,不到庭就能列入失信人員名單?
失信人員不讓坐高鐵,段智紅說的是火車。
讓白全仁去律師事務所,從頭至尾也沒聽見她說是哪個律師事務所。
“你可真能挑毛病,我覺得白全仁他老爸好像不怎麽懂這方面的事,聽得很緊張,我是故意嚇唬他,他肯定沒聽出來。”
段智紅得意地對王秀麗說:“走, 咱們堵白老師去!”
到了白全仁租的那套房門外,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倆人隻好下了樓,找了個地方遠遠望著,看他啥時候回來。
一直等到天黑,發現白全仁屋裡的燈亮了,倆人再次上樓敲門,開門的卻不是白全仁。
原來這套房子白全仁已經轉租給了一對青年男女。
回到居安集團三樓告訴安喬,安喬才知道,弄了半天別人都比自己行動的早,看看人家白全仁,把一切都清理得乾乾淨淨。
雖然不到庭不會被列入失信人員名單,但判決下來他不給錢最終還是會被列入的。
很快安喬就接到了白全仁他父親的電話,還是一副領導的派頭和語氣。
他打電話來當然是替兒子開脫,說雖然白全仁是股東,但不並不是負責人,出了事就應該負責人擔責任,如果安喬這次把賠償全部擔下來,那他可以勸說白全仁不追究安喬因失職給股東造成的損失。
原來這耍無賴是遺傳的。
安喬回道:“噢,是這樣啊,我也聽說了,估計這次法院判下來後,我得賠償白全仁幾千萬的損失呢,您就在家等著數錢吧!”
壓了電話後,發現這樣說話很解氣,自己怎麽學會李思危的風格了?
白全仁父親又打來兩次電話,直接壓掉。
沒過半小時,白全仁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喬喬,你在哪兒呢?我到公司找你,一個人也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