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楊影所說的一樣,分歧太大,調解失敗。
讓安喬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家人調解未成之後,又來公司了,而且帶著親朋好友,一來就是幾十個人,連寫字樓的保安都攔不住。
不知是打聽到的還是跟蹤得來的,居然還知道了安喬租的公寓。
白天在公司保安請不走他們就報了警,晚上沒辦法又讓小區的保安報了一次警才驅散這些人。
其實他們的心情安喬是理解的,但你總得法院判決後執行不了才輪到你們鬧吧?
小區和公司不屬一個派出所管轄,兩邊都報過警後這些人不來了,但安喬卻不敢回家了。
她發現自己在回家的路上或公司外面總能看到一些形跡可疑的人。
也許是自己疑心吧?
但安喬還是覺得公司裡安全一點,讓苗小花和她在公司先住些天等判決生效再說。
其實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來公司辦事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呆在家裡電話解決,但安喬卻連家也沒有。
劉莉說過讓安喬去居安集團那番話苗小花一直沒有告訴安喬,她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苗小花和安喬詳細轉述了劉莉之前的話,安喬當然不同意。
可說到將來如果有可能利用安喬現在的經銷商和供應商資源可以考慮成立一個服裝分公司時,苗小花看見安喬的眼睛閃過了一瞬異樣的目光。
可轉眼就又黯然無神了。
“資源?經銷商方面還算有一點點吧,可能有一部份人會念舊情,供貨商咱們這次可是徹底臭了,咱們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遍服裝界,還哪來的資源啊!”安喬歎道。
不管苗小花怎麽說,安喬也不肯去居安集團,總不能一點面子也不要吧?
第二天晚上,苗小花特意動員了劉蘊蘭、段智紅和王秀麗一起來做安喬的工作。
“想想咱們那些職工和你告別時的依依不舍,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願意和你接著乾,你這樣頹廢怎麽行,現在有個機會為什麽不抓住,更何況這次是李總的老婆提出來的,能用得上你這樣的人才對他們公司也是有利的。”劉蘊蘭說。
“安喬姐主要是面子上下不來。”到了這時,苗小花說話也不能再客氣了,直戳痛處。
一向說話直人直語的段智紅更直接:“再過10天就開庭了,法院一判咱們拿啥還人家錢?你那些畫賣上幾十萬到頭了,要是楊律師真能幫咱們把官司打到200萬,咱們就讓李思危幫個百八十萬不就把問題解決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我早就和李思危張口了,人都沒法活下去了,留一張臉有什麽用?”段智紅又說。
“智紅,說話不要這麽難聽!”劉蘊蘭阻止了段智紅。
“是啊,安總,還是去吧。”王秀麗也小聲勸道。
安喬想了一會兒,應該是心動了。
“你們說得都沒錯,我這個時候是不應該要這個面子了,可李思危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有錢成立分公司?”
眾人不語了,李思危的情況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說起來這還是劉之玉的功勞。
“你們也知道,自從我結了婚後李思危對我的態度,竭盡所能地諷刺挖苦我,我要是去了居安集團,讓他再羞辱我一頓別說面子,連臉都一點也沒有了。”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的!”苗小花忙說。
接下來劉蘊蘭的話才更有說服力,安喬現在這種慘狀,她不相信李思危會說出什麽令安喬難堪的話來,就算李思危沒能力成立分公司,但到了那裡打份工,至少有個穩定的收入來源,如果這幫人再找到居安集團,有李思危在還多了一層保護。
怎麽說也比現在幾個女人孤立無援強吧?
接下來就是苗小花和王秀麗連扯胳膊帶推腰方式的勸安喬走,現在就走。
劉蘊蘭暗中給苗小花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小花立刻明白,安喬已經動心了,但她還需要一個台階。
讓她們三個在辦公室磨著,自己跑到辦公室外給李思危打了個電話。
回來時劉蘊蘭還在勸安喬,既然咱們已經接受了汪可瑜的幫助,索性就把人情欠在他們家身上,欠人情又不會要命,生存第一,不管將來如何,現在總得活下去。
安喬的電話響了,是李思危的手機。
但說話的卻是劉莉:“安喬來吧,思危說了,明天給你接風。”
安喬終於在劉蘊蘭四人的簇擁下離開了公司。
寶馬車不開了,債主們都認識,就停在公司停車場上,劉蘊蘭把自己的車開到寫字樓後面的小門前,幾個人從後門上了車。
然後在馬路上兜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後才開進了琅越酒店後院。
劉莉和李思危已經在餐廳門口等了。
“回來就好,今天晚上就先和小花湊和一晚上,明天我讓炳元把我以前住過那套裡外間給你收拾出來。”劉莉熱情地說。
安喬感激地點點頭後看了一眼李思危。
李思危面部沒什麽表情,隻說了句:“早點休息吧,小花就別和你安姐擠了, 你去炳元辦公室住,估計他的床上味道不怎麽好,你忍一下吧。”
“行,我不怕。”苗小花高興地說。
“我,還是想和小花擠擠,還能說說話。”安喬說。
“好,那隨你們。”
“都沒吃飯吧?我讓餐廳隨便做點,咱們就在三樓吃吧。”劉莉問。
劉蘊蘭等人連忙推辭,說老公還在家等著呢,她們只是來送送安喬。
“你們明天乾脆就都來這兒辦公,三樓空著不少辦公室,就是設施不齊,光有桌椅沒有電腦,先將就幾天吧。”李思危又說。
從始至終,李思危雖然沒什麽笑容,但行動上還算熱情吧。
劉蘊蘭等人一直把安喬送到三樓和安喬坐了一會才告別。
苗小花讓餐廳送了兩個菜和米飯到三樓,和安喬就在白可可的辦公桌上吃了一頓安穩飯,兩個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過了一晚。
“這幾天你不要離開我,最好一步也不離開。”臨睡前安喬對苗小花說。
“安姐,你神經過敏了吧?你還怕我哥跑來欺負你?他才不會呢,別把人想得都和白全仁一樣。”
安喬當然沒那樣想李思危,她只是覺得一個人見到李思危和劉莉時會尷尬,有苗小花在身邊就會好很多。
苗小花一提起白全仁,安喬才想了起來,失火後他就露過一次面,跑哪兒去了?
離婚時他死活要做麗安的股東,出了事兒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