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安喬準時回到了辦公室。
“安姐咱們去外面吃還是在這兒吃?”昨天就害自己吃了兩份飯,苗小花今天沒敢擅自點外賣。
安喬從包裡拿出一個紙袋子:“我買了三個燒餅,你吃兩個,我吃一個,中午就湊合吧。”
苗小花忙起身給安喬和自己倒了杯茶水,邊倒水邊琢磨,看來昨晚下的重藥是起了作用了,自己從哪兒開始說才更有效果呢?
安喬水還沒喝呢,昨晚那一套又來了:“你不是有白全仁的證據嗎,給我看看,我再提醒你一句,李思危和他那夥兒人的事不要說。”
這時的苗小花反倒不急了:“李思危那邊你放心吧,沒什麽可提的了,你和他的事早成了過去式了,現在居安集團都沒人再提起咱們麗安和你了。
安喬不說話,可目光卻在苗小花身上,似乎在判斷苗小花說的話是真是假。
“你發的朋友圈我在我哥的手機上看到了,你是想故意扎他的心是不?沒有用了,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苗小花一邊說一邊觀察安喬的反應,安喬吃驚的眼神一閃而過。
沒有想到,苗小花用這一句話就掌握了主動,她知道安喬還在思考她說的話,正好一股腦倒出來。
國慶長假期間,李思危和劉莉就一直住在六環邊的別墅裡,回來以後也一直住在一起。
李思危的父親和汪可瑜專程去新加坡去找一位大師算日子,婚禮已經進入倒計時。
劉莉喜歡奔馳車,李思危這幾天正在給她選車。
李思危仍然願意和安喬做朋友,但在安喬舉行婚禮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暫停交往幾個月。
這一條苗小花是經過改編的,意思雖然一樣,但這句原話是出自劉莉口中。
苗小花注意到,安喬的臉色比剛才難看多了。
“我哥的情況大致就這些,人家也沒讓我給你傳話,是我自己覺得你應該知道。”
“沒想到李思危的沒調兒是家傳的,不就是結個婚嗎,跑到新加坡去找大師,是錢多撐的還是腦子有問題?肯定是腦子有問題,他根本就沒幾個錢。”安喬好像有點激動。
“還買奔馳車,又是借錢買吧?虧得我當時沒選擇他,要不然一年就能把我的麗安也給敗光了!”
典型的酸言酸語。
“安姐,你告訴我個實話行不行,你倒底愛不愛李思危?”苗小花突然問出這一句,安喬怔了一下。
“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安喬沒想之前那樣迅速地否定,這樣回答苗小花認為她是默認了。
“苗小花,咱們說了這半天到底是我問你呢還是你問我?”安喬反應過來了。
“嘻嘻。”苗小花笑了笑,進入正題,她把早已準備好的那兩本一模一樣的畫冊遞給安喬:“你看看有什麽不同?”
“這還用看?你拿來的那本多一頁民國碧玉唄,我問過白全仁了,他說這種畫冊裝訂的時候漏訂了一頁是常事。”
“那你再對比一下兩冊書的書脊就知道了。”
安喬很認真地將兩本畫冊對比了一番後說:“裝訂時有差異也是正常的吧,這就是你說的鐵證?”
這句話讓苗小花很生氣,看來林含欣她們的決定是對的,真不該管這事。
“安姐我問你,李思危和白全仁是不是連面都沒見過?”苗下花沉下氣來,打算最後告訴安喬一件事,從此再不過問了,自己的責任盡到,心安就好。
“你怎麽又問起我來了?他們沒見過面,但李思危是見過白全仁照片的,這你是知道的。”
“那我告訴你,李思危和白全仁早就認識,你信不?”
“有這事?怎麽可能呢?他倆生活圈子和業務都不靠邊啊。”
“也對,李思危和劉炳元認識的是全風,但他們不知道全風就是白全仁,前天晚上他們知道這是同一個人後,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弄清楚了。”
“什麽事情?”
“我不知道,他們商量好半天才決定,吃過的虧認了,憋著的氣忍了,從此和麗安公司,和你再沒有任何瓜葛了。”
安喬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停在小花臉上一動不動。
“劉莉還說她最信命,她和李思危能在一起是命,你和白全仁在一起也是命,放下恩怨,從此各安天命吧。”
苗小花一直在觀察著安喬的表情變化,林含欣說過安喬的城府很深,很能裝得住,看來一點兒也不假。
盡管如此,小花還是能看出自己說的事引起安喬的重視了。
“李思危和白全仁是怎麽認識的,有過什麽過節?”安喬想了想後問。
“我也急這個事呢,他們不告訴我啊,我一問就和我說這事過去了,永遠不要再提了。”
安喬沒說話,閉上了眼,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
“不過,從他們零星的談話中我覺得,都和牆上這三幅畫有關!”
安喬猛地睜開了眼:“和畫有關?總不能說這幅白全仁給我畫的畫也和李思危有關吧?這挨得著嗎?”
“安姐你信我一次行不行?這三幅畫背後藏著你和我哥最終沒能走到一起的最大秘密,我哥現在有了意中人了,可你仍然活在這個騙局中,我不想破壞你和白全仁的關系,如果他當時騙你是為了追求你,打敗李思危也就算了,可這個人如果人品有問題你就要小心啦!”
安喬又笑了:“裝得和個小大人似的,學會說教啦?”
苗小花這次真生氣了,該說的也說完了,看安喬這個樣子,有些自己憑感覺猜測出來沒證據的話就不說了。
“我要回居安集團了,嫂子說了,因為之前和劉之玉的事,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人家現在是股東啦,嫂子說終歸是活在人家手下,就算你護著我,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能護到。”
“這才幾天啊,一口一個嫂子的?你個沒良心的!”又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安喬往後一靠,歎了聲氣:“走吧,說到底你是李思危的人,終究是要走的,再幫我乾兩個月,等我理順了公司,好嗎?到時我一天也不會多留你。”
“好吧。”苗小花本來想說再給她乾一個月過渡呢,多一個月就多一個月吧。
眼看到下午上班時間了,苗小花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安喬也沒有再問。
苗小花不是個會造謠的姑娘,這一點安喬深信不疑,她之所以在她面前盡量裝出一付鎮定的樣子,是怕李思危笑話自己。
婚禮之前必須搞清這三幅畫背後到底藏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