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危目送著安喬歡快的步子離開辦公室,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臉上被安喬親過的地方,心中蕩起一片漣漪。
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對她仍像當初一樣有感覺,與當初不同的是,現在這種感覺已經可望不可及了。
劉莉走了以後,給他來過兩個信息,說她很好,也希望李思危能早日好起來,還說了很多抱歉話。
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費了好大的勁追了近半年的安喬,沒想到被白全仁這個賊給全偷了去,自己吃了個大啞巴虧。
但安喬卻偏偏信了白全仁,這也是李思危一段時間內故意對安喬惡語相向的主要原因。
再後來還是因為安喬,才讓自己有機會認識了劉莉。
這段本不該發生的感情卻偏偏發生了。
自己對劉莉並沒有感覺,至少這種感覺是遠遠不能和安喬相比的,但稀裡糊塗地走到了一起後,李思危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劉莉。
這時劉莉又棄他而走了,李思危的痛苦不言而喻。
在劉莉走後的幾天裡,李思危反覆思考過,他對劉莉的這份感情準確地說並不是愛,而是依靠。
李思危這段感情創傷的恢復比外面的人想像得要快得多,幾天后,當他接到劉莉的第一個信息時,心裡就釋然了一多半。
今天被安喬親了一口,讓李思危再次陷入了興奮和苦惱的矛盾中。
楊成林在被安喬催要進貨明細的第一時間就找李思危告了狀。
但從他嘴裡出來的內容和安喬要求的就不一樣了。
“你那位安副總說了,要三個餐廳的進貨和用料明細,名貴海鮮的保活期、保鮮期,下一步是不是每道菜用多少克鹽也得我給提供啊,咱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李思危不太懂用料明細是什麽意思,楊成林給他解釋說,比如今天全天出了二十份西紅柿炒雞蛋,一共用了多少雞蛋,多少西紅柿。
“這個沒有必要吧,安喬在搞什麽名堂?”李思危說。
“這個其實沒什麽,咱們後廚都是名廚出身,哪道菜用多少肉多少蛋不用稱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他們的炒杓就是秤,拿捏的非常準。”楊成林說。
“那就提供給她,看看她要幹什麽?”李思危想既然這麽簡單,給她就是了。
“哥啊,這需要人來統計啊,兩個餐廳一個會所,你再給我召十個人專門搞這個,我保證把這位姑奶奶給你侍候好了。”
“別扯這些沒用的,有困難就說困難,別陰陽怪氣的。”李思危有時候是真嫌他煩,說話總是這麽不招人喜歡。
“好,那我好好說,咱們餐廳鮮活的東西不少,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呢,這海鮮王八之類的活著進回來,你還止望咱們能養肥?那肯定是一天比一天瘦啊,這些東西可永遠和你那個姑奶奶的帳對不上啊!”
“誰的姑奶奶?”李思危有點火了。
“我的,我的,行了吧?”
楊成林的話有道理,活海鮮進回店裡來以保鮮活為主,又不是養殖場,殺得時候肯定比剛來時份量輕,這要是所有品種加起來損耗也不是個小數。
安喬這一點要求確實有點難為人了。
搞服裝和搞餐飲兩回事,她可能之前連一個布頭都不舍得浪費,這種思路還沒轉變過來呢。
不過李思危對安喬這個認真勁兒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哥你說這個安喬不是受了林含欣的指使故意為難餐廳吧?”楊成林問。
“想什麽呢?林含欣指使她?她是副總裁,誰大誰小都分不清了是不?”
“我說錯了,不是指使,是挑唆。”楊成林更正道。
關於這件事,李思危還確實留意過,安喬自開始查各個公司帳後,除了抽調的人外就沒用過別人,林含欣最近更是每天都在辦公室,就沒怎麽和安喬接觸過。
所以林含欣應該和此事沒關系。
有關系的應該是汪可瑜,可汪可瑜對餐廳從來也不管不問,這次查帳應該沒什麽針對性。
“不管怎麽說安喬也是集團副總,她提的要求盡量辦,像這種沒法辦的事情也不要拒絕,慢慢辦就行了,我找機會和她解釋清楚就沒什麽事了。”
楊成林本來就想用拖這一招呢,李思危這一放話,心裡更有底了,拖得更心安理得了。
今天又提出要接管餐廳的資金後,楊成林在安喬走了不久後就又跑到李思維這裡來了。
李思危又把他說了一頓,去年就接管過沒耽誤餐廳任何事,這次接管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方式有什麽可擔心的?
“我這幾天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這個女人可不好對付,你和她有過節,我怕她報復咱們。”
楊成林這話把李思危激怒了。
“我和她有什麽過節?要說欠也是她欠我的,她有什麽可報復的,你別瞎操這份賊心好不好?”
楊成林冷笑了一下:“你忘了差點把人家弟弟踢死?”
“胡說八道, 喬勇在劉炳元手下乾得勤快著呢,你要是沒其它事就趕快滾回去忙你的去!”
好心情讓楊成林生生給攪了。
李思危來見汪可瑜,聊及查帳之事,汪可瑜坦言是她讓安喬去這麽做的。
也不客氣地說李思危這幾年沒掙錢肯定是有些地方做的有問題。
讓安喬查帳除了讓她熟悉業務外,順便看看以她的角度能對經營和管理方面提些什麽好的建議。
還能讓安喬感覺到集團對她的重視,三全齊美。
李思危信了。
“這兩天和安喬處得怎麽樣,沒再給人家黑臉吧?”汪可瑜關心地問。
“我不黑好吧?處得還不錯。”李思危又想起安喬那一口了,臉上帶著笑。
“你覺得你們倆還有戲沒?”汪可瑜問。
“人家是有夫之婦啊,你腦子壞掉了吧?”
汪可瑜這才告訴李思危,早在他和劉莉開始出現問題時,她就知道了結果。
收留安喬是在幫她渡難關,但汪可瑜還有另一個目的當時沒和李思危說。
李思危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當時汪可瑜還神秘兮兮的。
“現在肯說了?”李思危問。
“我把安喬留下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給你留個備胎。”
“哎瑪,你瘋了吧?”李思危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