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的身體已經漸漸冰冷,流出來的血液也快要凝固。王建從喬喬撞牆的那時,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過,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薛美卻沒有耐心等著王建恢復,直接走了過來,摟著王建的肩膀,溫柔的說:“王建,你醒醒,沒想到你們夫妻一場,喬喬竟然不願和你······既然已經如此,現在外面又是那種情況,你看看這麽多的血,怕是要引來怪物的”。
薛美的話讓王建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白,王建明白薛美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處理了喬喬的屍體,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怎麽處理,只能從樓上扔下去了。想到薛美剛才說喬喬不願意和自己上床的話就來氣,一咬牙,抱起冰冷的身體,喚著薛美開了窗戶,鼓足了勁將喬喬扔了下去。
“你們幹嘛,把我放下來,為什麽要讓我屍骨未寒還要被喪屍分食?”
可是沒有人聽見這些話,也沒有人看的到,牆上掛畫發著青色的光,青光中朦朧一個人影,不停的在叫喊著什麽,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那個人影就是剛才的喬喬。但其實也不是喬喬,那只能算是喬喬的魂魄。如今連屍體都被王建和薛美那對狗男女給扔到樓下了,連還魂都沒有機會。其實,喬喬的魂魄根本不能離開青光的范圍,所以還魂也無從說起。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不留給我,薛美!”
“嗚嗚,如果爸爸媽媽知道,我都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麽。對了,我為什麽會在這裡,難道我沒事嗎?我要去找爸爸媽媽,我要回到他們身邊”,魂魄是沒有眼淚的,可是喬喬的鬼哭讓房間裡瞬間陰氣四溢,鬼氣森森,溫度都降了好幾度。王建自從抱起喬喬扔下去之後,就一直覺得冷,7月的天氣卻有種汗毛倒立的感覺。
“我們快走吧,真他媽的邪門,這麽冷”。
“我要殺了你們!”
喬喬仿佛要化身厲鬼,突然“呔,給我定!”
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在喬喬耳邊響起,震的喬喬三魂七魄都晃了晃。
“平靜了嗎?”
“你誰呀?”
“想再見到父母嗎?想報仇嗎?”聲音的主人沒有回答喬喬的問題,反而發問道。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見到了,難道他們還能看見我不成?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誘拐我哦,說吧,是不是讓我幫你做成三件事,就可以拜你為師?”冷靜下來的喬喬又開始貧了。
“呵,拜我為師?我又不是鬼仙,拜我為師有什麽用。但是我可以讓你回去,回到一切發生之前。怎麽樣?”
一切發生之前,這麽好的事情誰拒絕誰就是傻子吧,但是……“但是為什麽?需要我做什麽?”喬喬幾乎沒有想就同意了。
“原本我是不準備告訴你,但是你也算是救了我,所以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先進來吧,我也剛醒,這樣撐著結界說話我很累的。”
“進來?進去哪裡?你在哪裡?”
“真是聒噪,看到牆上的畫了嗎?山水的那副,心裡想著進”
喬喬抬頭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副山水畫,說是山水,其實裡面還有個人,只是看起來在遠處,不是很清楚,看著畫心裡想著“進”,再睜開眼,自己居然在……這是畫裡嗎?近處與畫中一模一樣,青磚白瓦的圍牆,圍著一座小樓,圍牆正中開著一扇大門,兩邊居然還放著兩個小獅子,門上有黑底金字的牌匾,
寫著“悠然居”,真是讓人滴汗,悠然居您門口放著獅子算什麽啊。 圍牆外是一大片黑色的土地,看起來居然很肥沃的樣子,喬喬想,如果在這種地裡種出來的菜應該很好吃吧。
圍著土地種著的看起來好像果樹,喬喬看不清楚,再遠居然是一座雲霧繚繞的高山,鬱鬱蔥蔥的,那山看著非常高,甚至有種可以衝破雲霄的感覺,而更遠的地方,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霧。
“那座山叫做蒼澤山,好了,要看以後有得是機會,快點進來。”聽著這些許急躁的聲音,喬喬倒是不急了,心想“我到要看看,聲音這麽好聽,不知道長的是不是稀奇古怪”( ̄▽ ̄)/
心裡想著,腳下卻沒有一絲猶豫的進了院子,院子裡有一棵很高大的樹,巨大的枝葉猶如華蓋一般,如果在夏天,這裡一定是個乘涼的好地方,因為樹下還放著一個石桌,兩個石凳,真樸素的感覺啊。喬喬還沒走近,就收回了剛才的想法,這哪裡是樸素,這個桌子是整塊的白玉切割而成,包括下面的底都是白玉,而且是一個整體,這得多大一塊玉啊,真敗家。
喬喬走到桌前,聽到小樓的門開,連忙回頭望去,喬喬傻眼了,這人居然還戴著面具(-?_-?),一身玄色長衫,黑色如緞子一般的長發披在身後,唯一露出來的眼睛,居然是墨綠色的,不仔細看會以為是黑色的,看一樣就像要把人的靈魂吸引了似的。
“咳!”
“幹嘛?”
“看夠了嗎?”
喬喬一臉糾結的問道:“面具能拿掉嗎?”
那人面具下的嘴抽了抽,道:“不到底要不要聽?”
“要聽的,可是這裡是什麽地方?就是在那副畫裡嗎?”
“對,這就是那副畫裡,這件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那人告訴了喬喬事情的始末,原來他叫諦澤,何方人士不詳,因為被朋友暗算,朋友是誰也不詳⊙0⊙,差點魂飛魄散,剛好隨身攜帶的空間戒指中放著這幅他自己畫的畫,若不是他本身就是修煉空間的大能,若不是他之前就想將這幅畫練成神器,若不是他練好之後沒來得及告訴那位朋友,他連一絲重活的可能也沒有了,而喬喬,也一樣沒有重來一次的可能。後來喬喬才知道,事實根本就和諦澤說的差距很大,就知道忽悠她!
這幅畫裡,現在已經是自成一方空間,之前他抽取了一處極好的靈脈,就在那座高山下面,整個空間靈氣十足,而據諦澤說,那座被抽取的靈脈是仙界的天龍靈脈。也就是說,這整個空間充滿著仙靈之氣,普通人如果住在這裡,時間久一點就可以洗筋伐髓。
而且,就在小樓的後面,還有一口靈泉,是當時那靈脈的伴生之泉,其中蘊含的靈氣,如果是普通人喝上一口,估計瞬間就能爆體而亡。小樓外面黑色的土地,是名為息壤的仙靈之土,在息壤中種出來的東西都是蘊含靈氣的靈植。
至於更遠的地方還有什麽,諦澤說喬喬以後會知道的。
諦澤在魂飛魄散之前被畫吸了進來,然後強行撕裂空間離開了仙界,但是卻陷入了沉睡中,本來以為會在修真界中找到一處地方修養魂魄,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來到了地球這個靈氣極為匱乏的地方。已經幾萬年過去,如果不是被喬喬的鮮血喚醒,大概過不了多久,諦澤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因為是喬喬的鮮血喚醒了重夜,所以重夜要喬喬做的就是繼續用鮮血溫養他的魂魄,每月初一,十五三滴血,直到他的魂魄恢復正常,雖然之前諦澤的身體在那場大戰之中連一絲碎片都沒有留下,但是在空間中有無數的天材地寶,只要恢復了靈魂,做成一具身體就簡單的多。而在諦澤恢復之前,他會先幫喬喬重生,回到一切開始之前。並且幫助喬喬修煉,居諦澤說,沒想到喬喬居然是有靈根的,而且是十分罕見的冰系天靈根。
冰系是水系的衍生系,極為厲害。聽到這裡喬喬都覺得血液沸騰了,雖然魂魄真的是沒有血液的。
在諦澤給喬喬解釋情況的期間,他還給喬喬喝了一杯萬年鍾靈乳,喬喬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完。喝完之後咂咂嘴,說道:“還說一杯,才十滴。”
諦澤聽到這話後一改之前的平靜,差點拍碎了喬喬的魂魄,還好他記得喬喬要是被拍碎了,他也復活無望,所以只是拍碎了他自己身下的白玉凳。“這可是我在仙界時收集的,每十萬年才會生成一滴,可以固本培元,凝實魂魄,讓你重生之後的修真之路更加順利,絕對是可遇不可求,哪怕放在仙界,也是會讓那些大勢力眼紅的東西啊!我自己都沒來得及用呢,否則還有你的份!”
喬喬聽到諦澤的抱怨,才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大路貨,馬上認錯:“好好好,我沒見識,你別激動,咱倆都是魂魄啊大叔,傷了誰都不好啊······”
諦澤聽到喬喬叫自己大叔,面具下的嘴又想抽抽了,“你叫我諦澤即可”。
“可是······”
“沒有可是”,諦澤根本不想聽喬喬說話,說話間就拎起了喬喬,飛向了那座高山。
“山上有我之前布置的一個陣法,叫時光回溯。我發動陣法之後,你會回到過去,我到時候可能會陷入沉睡一段時間,你···自己小心點,記得每個月給我的血,你到時候可以自由進出空間,我就在悠然居裡,你把血滴在我房間掛的那副畫上就可以了。旁邊幾個房間你到時候自己進去看看,再慢慢研究吧。好了,回見”!
諦澤說完,就將懵圈的喬喬扔進了陣法。
喬喬還沒明白沉睡一段時間到底是多久,就忽然發現自己在陣法中了,眼前閃過七彩的光,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瞬或者很久,眼前的光變成了銀色,喬喬好像躋身在一片銀白之中,忽然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只有漆黑一片,而喬喬也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喬喬發現她躺在那個自己最愛的king size的大床上,整個身子陷在床上,軟軟的被子好像還有太陽剛曬過的味道。正要伸懶腰的喬喬忽然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手機,翻出時間一看,傻眼了。
這是結婚之前的一個月,不是說一切開始之前嗎?喬喬一直以為一切開始之前是小時候,沒有想到是結婚之前。如果是諦澤的陣法出了問題呢?那空間自己還進得去嗎?想到空間如果進不去,那諦澤不是要死翹翹了?
正想著,喬喬發現自己已經在悠然居裡了,“這怎麽說進來就進來,衣服都沒穿啊”。
說著低頭看看自己的絲綢睡衣,“嗯,沒問題,那就去看看那位大叔怎樣了,不知道給他放血我是不是還要自備小刀啊····”
顧不上欣賞悠然居內低調奢華的擺設,快速的走向諦澤的房間。
進入小樓,穿過中庭和回廊,諦澤的房間就在小樓的正北面,只有一間,打開房門,諦澤就坐在正中的蒲團上面,房間中除了蒲團和諦澤,就只有靠牆的一個月牙桌,桌上放著一幅畫,旁邊一把小刀,三個小玉瓶和一封信。
喬喬一邊感歎著諦澤居然真的準備了小刀,準備小刀你就應該再準備一把椅子啊,萬一自己失血過多呢,她完全忘記了諦澤說只需要三滴血,根本不存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一邊拿起了信讀了起來。
信裡諦澤說自己因為剛醒來就發動了陣法,靈力不穩定,所以不確定喬喬到底回到了什麽時候,不過肯定是回去了,但是現在他又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醒來,搞了半天這封信就是要提醒喬喬不要忘記每個月的獻血。順便留了幾種丹藥,分別是歸血散,玉壺散和太虛散。至於修煉的事,諦澤說不可冒進急躁,先讓喬喬處理好家裡的事。
不再多想,反正回來了,有的是時間。
看了看時間今天剛好十五,之前諦澤說每次三滴,不過既然他留了療傷的藥,自己也不怕了,多一點血諦澤醒來會早一點吧。
喬喬拿起桌上的小刀,想想又放下,先搞清楚到底哪個是歸血散。找到藥後把藥和畫並排放好,喬喬看了一眼坐在蒲團上悄無聲息的諦澤,深吸一口氣,對著手臂割了下去,真是吹毛斷發的寶刀啊,似乎只是輕輕在皮膚上劃了一下,紅色的血瞬間湧出,喬喬趕緊用畫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可別浪費了啊!”。
過了一會會,喬喬感覺有點暈了,趕緊將歸血散撒在了傷口上面,只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喬喬看著愈合的傷口,心裡松了口氣,如果很明顯,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給爸媽聽呢。想了想又找出了玉壺散吃了下去,總要把精氣神養回來,下次好繼續放血。
喬喬沒發現的是,在她放血在畫上的時候,諦澤這邊出了點問題,本來悄無聲息打坐的諦澤突然睜開了眼睛,冰冷的雙眼在掃過喬喬豪放的放血的姿態時,那好看的嘴又開始抽了,這都是什麽事,自己難道沒有說清楚是三滴血,不是三百滴血嗎?緊接著,諦澤臉色瞬間變的血紅,暈了······
喬喬回過頭時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諦澤。
嚇壞了的喬喬喃喃道:“什麽情況啊?”
“諦澤,你沒事吧?”喬喬快步走到重諦澤身邊,將他扶起靠著自己。
諦澤吃力的睜開眼白了一眼喬喬,“沒事,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