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曉他們倆可以單獨出門之後,兩個孩子就一直處在很興奮的狀態中。
真的出來了,雖然還是很興奮,卻多了幾分冷靜。
馬車緩緩走著,反正也不著急,他們商量著這一路到底該怎麽走?
在家的時候就研究好了地圖,實際上有兩三條路線,之前走的是其中一條,兩個孩子琢磨著,這次換一條路。
於是,經過商議後,他們選好了其中一條。
決定好了,便向著那個方向去,他們不打算太快,畢竟難得這樣出來。
“你說,咱們以後這樣出門的機會,會不會很多?”之後還會有考試呢,那時候還會有勞逸結合的安排。
“應該會吧,第三場考試,還有之後進京趕考,不過,等到京考之後,可能就不會這般自在了。”
那時候,自會根據能力,為他們安排事情做。
為朝廷辦事,拿朝廷俸祿,自然不可能隨心所欲。
“所以咱們要慢一些,盡可能多走走看看,尤其是第三場考試之後。”
其實不必他們打算,蘇錦妤也會如此安排,男孩子嘛,還是要走出去,總被困在一處是不行的。
哪怕錦安,蘇錦妤都有安排。
孩子們的路如何選,是他們的事兒,蘇錦妤要做的,就是在家裡按照每天的流程,一遍接著一遍的重複。
日子一天天過著,小魚兒隨著時間,也在慢慢變著。
以前的時候,蘇錦妤沒什麽感覺,現在在看他,就會比之前多一些新奇感。
閻煜在江城,這些事情他沒辦法親眼得見,這裡是古代,沒有能夠記錄的工具,讓蘇錦妤有些遺憾。
若是有的話,就算閻煜不在,也沒關系的,她可以拍下來,等閻煜回來再看,又或者,等小魚兒長大了,能看看自己沒什麽記憶的小時候。
江城這邊,進展雖然緩慢,卻讓所有人心懷希望。
之前從江城送出去的人,即將抵達遂城。
蘇錦妤那邊早就安排好了,最近累積的藥草跟藥丸,就是給這些人準備的。
第四面牆似乎又有了些許變化,蘇錦妤常會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錯覺,因為有時候再看,又跟之前一樣。
所以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法確定,到底會跟什麽有關。
若真的是武器之類的,那她以後,或許就不局限在地面了,海上也是可以去一去的。
但若不是武器,而是別的,她心裡又總會有些擔憂。
天朝也有臨海的城鎮,會不會哪天,出現什麽意外?
這些問題,本來不該她想,可大抵是因為,她不是土生土長的,才會更有顧慮。
閻煜派出去的人,終於將消息送回來了,一共是三份,一份是他們調查的,顯示是沒有寶物,很可能以訛傳訛。
可周王氏的口述中,似乎真的有一樣寶物,正是因為那寶物,才讓蘇錦妤的父母,過去的日子過得很好。
之後,那些侍衛針對這件事,重新匯種調查,結果發現,蘇錦妤的父母,確實沒什麽寶物。
之所以日子過得很好,是因為他們勤勞肯乾,才會有一筆不錯的家業。
再者,蘇錦妤的父母人緣也還不錯,所以旁人願意跟他們來往。
可也正因為如此,遇到了壞人也不自知,所謂有寶物讓他們得到好處,確實是謠傳。
可這樣的謠傳,一傳十十傳百,哪怕一開始是假的,後來也會被人當成是真的。
可以說,蘇錦妤的父母,死的很冤,害死他們的人,跟閻煜家裡沒關系,但閻家的旁支,多少沾染了一些。
看過消息之後,蘇錦妤有些唏噓,跟旁支有關這事兒,確實是沒想到的。
更是沒想到,當初的謠傳中,還有周王氏的一份‘功勞’在。
到底,她是蘇錦妤母親的親姐姐,親人尚且都說有寶物,自然更讓人信服。
在蘇錦妤沒去他們家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其實她都惶恐不安,生怕有人再找到他們家來,對他們不利。
畢竟,殺掉蘇錦妤的父母,是得不到寶物的,因為寶物根本不存在。
她害怕,那些人以為,寶物早就轉移了。
蘇錦妤帶著錦軒來了之後,那種惶恐一度升到了製高點,她甚至想過,悄悄弄死姐弟倆。
可最後還是沒敢真的下手,加上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似乎都沒什麽事兒,她這才安心許多。
也從那開始,將姐弟倆的錢佔為己有,對他們非打即罵,讓姐弟倆的日子過得很苦。
幸好,蘇錦妤來了,不然的話,或許如今,已經沒有蘇錦妤跟蘇錦軒這兩個人了。
原身會在那次上吊中,死的徹底,而蘇錦軒,可能會被賣給人牙子,也可能會悄無聲息的死掉,沒人會在意。
還好,到了今日,周家也算是自食惡果,甭管是誰,下場都不怎麽樣,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將消息收好,蘇錦妤往江城寫了封信,除了告知孩子們會去的消息之外,也是將這件事的終結告訴他。
沒有寶物,只有謠傳,便葬送了許多人的性命。
至於她身上的特別,姑且當做是上天的補償吧,補償原來的蘇錦妤一家,也補償她這個莫名來到古代的人。
書信送出去不久,江城那邊送來的人,就抵達了遂城。
在蘇錦妤的安排下, 他們住進了特意給他們安排的院子。
孩子們接受治療,大人們自己出去找事情做,賺錢解決他們自己的吃喝問題。
對於他們而言,有人給免費治病已經是極好的事情了,自然不奢望還有人管他們吃喝。
跟江城那邊一樣,治療這些孩子們的時候,邀請了一些遂城的醫者,一起幫忙治療。
有他們幫忙,才更好確定藥量,既能治病,又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偶爾,錦安也會跟著蘇錦妤一起來,有人認得她,見她恢復的很好,不由得更加期待。
送往京城的藥草藥丸,裴奕都交給了太醫院,他琢磨著派幾名太醫前往遂城跟江城,協同蘇錦妤跟閻煜為病人治病。
自是有人願意的,畢竟關於癭病治療的記載太少,若真能研究出一個徹底的法子,對於醫者來說,是莫大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