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錦妤還是沒有笑出聲,哪怕她不認周王氏這個大姨,在她摔倒的時候,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別有反應的好。
想到這兒,她轉身繼續向著李家走去,李二叔見她如此,便收回腳,跟在她身後。
趴在地上的周王氏,隻覺得哪裡都疼,她指望著蘇錦妤能過來扶她一把,卻什麽都沒等來。
還是有路過的村民,瞧見她實在是太過狼狽,幫著搭了把手,才讓她起了身,回到家中。
周二坐在院子裡,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家裡沒錢,買不起煙葉子,他自己想法子,弄了些樹葉摻和在一起,倒也抽的津津有味。
見周王氏一瘸一拐的回來,他沒有半分反應,問都不問一句,好似沒瞧見她這個人一般。
周二如此,讓周王氏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衝到周二身邊,好像身上已經不疼了似的。
“抽抽抽,怎麽不抽死你!要不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咱們家至於像現在這樣嗎!”
搶過周二的煙袋鍋仍在地上,周王氏指著他,破口大罵道。
周二聽見了,卻跟沒聽見一樣,他站起身來,從地上撿起煙袋鍋,向著門口走去。
甭管身後有什麽動靜,他都隻當是沒聽見,氣的周王氏眼前一陣陣發黑。
等周二走出了院子,她才停止罵聲,想到過去的種種,再看看如今,不禁悲從心來,坐地上哭了起來。
此刻,她想念自己的兒女,卻不為自己過去苛待蘇錦妤跟錦軒,而感到後悔。
甭管周王氏心裡如何想的,回到了李家的蘇錦妤,早將她拋在腦後。
她一點都不在意摔了的周王氏是否有傷到,更不在意她心中是否咒罵自己。
她沒提周王氏的事兒,倒是李二叔,隨口說了一嘴。
“那糟瘟的周王氏,當初做什麽去了?如今瞧見錦娘跟錦軒越發出息,倒想著來巴結了!”
李二嬸狠狠的啐了一口,對周王氏如此行徑頗看不上。
“錦娘,她若是再來找你,你不想見她的話,盡管跟二嬸說,二嬸幫你討公道!”
拉著蘇錦妤的手,李二嬸的神情緩和下來。
蘇錦妤笑著應聲,將她打算去山上小住幾日的事兒,同李家人說了,也順便說了其他的打算。
她不是孩子,縱然李婆婆想留著她在家中多住,卻也不會多加阻攔。
畢竟這次回來,能待得日子還是比較多的,以後有不少時候,都能住在家裡。
同李家人說好之後,第二天,蘇錦妤就帶著錦軒跟路哲武搬到了山上,說好隻住三天,因此所需要的一切,都是從李婆婆那兒拿的。
等到三天后,李二叔會專程過來,將他們接回鎮子上。
原本,蘇錦妤是不用的,反正也有馬車往鎮子上去,何苦辛苦李二叔?
但李二叔堅持,最終也就由著他了。
許久不曾回到山上住,如今這麽一住,蘇錦妤有些感慨。
她還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只不過,讓她一直這樣,卻也是不習慣的。
從現代來到古代,還是不知名的古代,她身為女子,能夠做許多事,實在是一種慶幸,她自然要珍惜。
更何況她還有空間,就更是如此了。
在山上住了三天,她帶著錦軒跟路哲武,隨著李二叔的馬車,回到了鎮子上。
鎮子裡的宅子,有人給打掃,省去她很多功夫。
算算日子,距離下次考試,也沒多久了,該準備起來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大多數時間,她都在家裡照顧兩個孩子,偶爾會帶著他們出去放松放松。
畢竟年紀還小,這次不行還有下次,犯不上因為這一次累壞了自己,勞逸結合才更好。
——
“人已經解決了?”房間內,黑臉漢子詢問面前的手下,他們是六皇子的人。
之前裴奕數次派人來探查鹽山的底細,都被他帶著手下給解決了。
本以為幾次之後,對方該死心了,卻再一次發現有人探查六皇子鹽山的底細。
於是他再度派人,按照之前的方法,想要殺掉來人。
卻不想,第一次竟然失敗了,對方跑掉了。
縱然如此,他們卻不會放棄追查,城裡找不到,就去城外找,戒備也更加森嚴起來。
終於,人又被他們查到,結果了性命。
“您放心,事情辦的很利落。”下屬回稟道,這樣的事兒,又不是做了一次兩次經驗不足,他們的經驗已經很充足了。
“恩,鹽山內的人,還得繼續補充,你們要想辦法才是。”
“記得,一定要找那種沒什麽依靠的,就算死了,也無人關心。”
點了點頭,黑臉漢子再度吩咐著,下屬連忙應聲,退了下去。
屋裡只剩下他自己,想到近來得到的銀子,他不由得得意起來。
這一切,六皇子可是不知道的,他大概也想不到,一座鹽山,到底能收獲多少銀子,哪怕……這鹽山是個有毒的。
他不知道的,他跟手下以為殺掉了的,並非裴奕真正派來的人,不過是兩個替罪羊罷了。
那日,閻煜跟路哲文商量好,要找替罪羊,便立刻行動起來。
鹽城內部的監獄,自然是不成的,誰也不敢保證,當地官員同六皇子是什麽關系。
於是,閻煜跟路哲文暫且離開,去了距離鹽城不是很遠的縣衙,提了兩名窮凶極惡的犯人出來。
想讓他們聽話,其實是不容易的,但閻煜跟路哲文自有法子。
最終,這兩個犯人成為了他們的替罪羊,死在了六皇子下屬的手中。
“眼下……咱們暫時是安全了,之前的那幾個對策,該拿出一個來實施,花費了這麽久的時間,該差不多了。”
城外,閻煜跟路哲文坐在房間裡喝茶,他們已然喬裝,換了另外一副樣子。
自從兩個替罪羊死了,明顯能感覺到,鹽城中的氛圍,比之前輕松了一些。
大概是六皇子的手下真的以為,殺掉的是他們。
他們也想不到,會有替罪羊這麽回事,不得不說,雖是兩個窮凶極惡的犯人,卻很像那麽回事。
“所以,你打算采用哪一個?不管哪個,其實都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