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深夜,金陵城豪雨如注。
“你……你為什麽……你竟敢!”
兩個時辰後,當室內的燭光再度亮起,徐輝祖發絲凌亂面色蒼白,手指發顫地指著恬然坐在床邊柳月遙,聲音嘶啞地道。
窗外雨聲刷刷作響,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神色中帶著憤怒。但除了憤怒,他似乎也再做不了什麽。
柳月遙穿著小衣和肚兜,聞言撩了撩發梢,盈盈一笑道:“人家即將攜太子西行,會長留在京城也難有什麽作為,還不如把功力借給人家,讓人家可以大展宏圖。”
在方才的榻上瘋狂中,柳月遙使出獨門絕技“醉花蔭”,將名列京師第一高手的徐輝祖的一身絕頂內功偷吸殆盡。
“你說……讓我留在京城?”徐輝祖顫聲道,“你不是說,讓我與你合作,攜太子出走後另起爐灶嗎?”
“月兒正是在與會長合作呐。”柳月遙俏皮地眨了眨眼,天真無邪地道,“會長把功力借給月兒,月兒才可以橫行無忌地做心中想做之事啊。這不是合作嘛?”
“那你說要扶立我們的孩子為儲君,也是……”
“是騙你的。”柳月遙倏地變了臉,方才的嬌俏化作嚴霜般的冷峻,“其實我今日來前已服過藥,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孕的。”
“為什麽要騙我?”徐輝祖拭了拭額頭的冷汗,慘然道,“你剛才說的那最後一招,難道不可行嗎?”
“可行啊,當然可行,太可行了。”柳月遙看著徐輝祖的神色,仿佛生出了惻隱之心,莞爾道,“只是這儲君之位,除了可以是會長的孩子,也可以是劉璟、李景隆、張仲傑、邊城箭,甚至左刀亦或會長的管家常洪,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孩子。有這樣巨大的誘惑存在,不愁他們不爭相為月兒效力。”
她的話好似一字字錐進徐輝祖的心裡,說罷卻又自失地一笑,搖了搖頭:“不,會長就算了,已經是個廢人,不配做我孩兒的父親。”
徐輝祖哽噎著道:“你剛才故意說那些話來哄我,難道就是為了吸……吸走我的功力?”
“不然你以為呢?”柳月遙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唉,實話傷人。月兒之所以說盡好話,重振會長的信心,是怕會長連遭打擊之後,若到了榻上不行,豈非令人失望?”
“你……”徐輝祖隻說出一個“你”字,就再說不出話來,腦海裡隻不斷回繞著四個字。
怕你不行。
他面上最後的一絲血色褪盡,如受了重傷的野獸,發出低沉的嘶吼:“你為什麽不索性殺了我?”
柳月遙拍了拍手,悠然起身,取過剛才激烈時被徐輝祖扔到地上的衣裙,披在自己光潔如玉的身子上。
“已死之人,何勞我殺?”嬌笑一聲,柳月遙推開房門,步進傾盆而下的雨幕中。…
風卷著雨滴,穿過大敞的房門吹進內室,將燭光再度吹滅,也將雨滴吹打在徐輝祖的額上。
黑暗中,徐輝祖如雕像般靜靜坐著,良久不動,任那冰涼的雨滴從額頭滑到鼻尖,又經嘴唇滑到下頜,最後落入前襟。
一個心死之人,縱使軀殼仍在,也不過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罷了。
此後數年,徐輝祖繼續享有魏國公的爵位,卻始終稱病不出,直至積鬱而死。
柳月遙穿過院門,兩個中年男子正垂手恭立於滴水簷下,雨水從簷上斷線珠子般傾落下來,形成一道水簾,將二人的面目遮得模糊不清。
“璟哥哥,洪哥哥,讓你們久等了。”柳月遙偏過頭來,絲毫不因自己渾身被雨淋濕而感到尷尬,嫣然一笑,穿過水簾。
在簷下立著的二人正是二七會的副會長劉璟,以及魏國公府的管家常洪。二七會最核心的五位頭目中,安蕭寒徐秋雨都已去世,徐輝祖又被吸去功力淪為廢人,劉璟和常洪便成為僅余的重要人物。
“小姐渾身都淋濕了,不要緊吧?”常洪伸出一隻手,毫不避諱地替柳月遙整理著粘在側臉上的發絲。柳月遙則露出受用的神色,面顯微紅,主動用臉頰蹭著他的大手。
“有洪哥哥這句話,月兒便是給雨淋到發燒,也不要緊了。”她嬌笑著道。
劉璟則看了眼遠處徐輝祖臥房黑暗的窗子,撫掌歎道:“昨天是曹國公,今天是魏國公,小姐好手段。”
“不過是不想讓這些好內力在那兩個蠢貨身上浪費罷了,算不上什麽好手段。”柳月遙吃吃地笑著,忽然看了劉璟一眼,甜甜地道:“璟哥哥別害怕,只要是對月兒有用的人,月兒才舍不得害呢。璟哥哥名列京城七大高手的第三位,一身精純的真氣自是讓月兒垂涎,但月兒也知道,單憑自己一人成不了什麽大事,總要靠璟哥哥、洪哥哥支持才行。”
她說著伸出雙手,分別抓住劉璟和常洪的手,柔聲道:“只要你們肯追隨我,以後有的是你們想象不到的好處。當然,璟哥哥洪哥哥若是願意晚上來找月兒,月兒也樂意自薦枕席。”
劉璟和常洪看著時而嬌俏可愛,時而翻臉無情的柳月遙,都對她的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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