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影同樣是名列傾城榜上的美女,很快會意過來。
她叫青竹翠柏取來一把竹簽,命她們把竹簽沿著花語夕的腳趾縫插進去。
青竹翠柏依言照辦,把花語夕上身綁在柱子上,雙腿則放平在一張長凳上,然後一人抱起她的一隻腳,卻怎麽也插不進竹簽。
“她身上有功夫,你們插不進去的。”白雪音笑了笑道,“不過這也正說明我們罌粟小姐開始怕了,不是嗎?”
白雪音示意青竹翠柏退開,自己坐到花語夕的腳邊,一邊撫摸她的腳背一邊故作憐惜地道:“多好看的腳啊,姐姐這又是何苦呢?”
她拿起一根竹簽,暗運真氣讓竹簽凝起一股寒氣,然後一邊旋轉一邊緩緩把竹簽撚進花語夕的指甲縫裡。
鮮血沿著竹簽流出來,卻很快被寒氣凍住,花語夕渾身一顫,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瞪著白雪音道:“你好狠!”
白雪音又拿起第二根竹簽,如法炮製地又撚進去,問道:“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要是我落在你手裡,你想怎麽折磨我?”
花語夕悶哼一聲,咬著牙道:“我先廢了你的功夫,然後把你關進死牢,讓你每天都……”
她說到這裡掃了一眼藍橋,接著道:“總之讓你受盡折磨,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後悔投胎成女人……啊啊……”
花語夕最後一聲慘叫,原來是白雪音又給她插進了第三根竹簽。
“你想激怒我?想讓我殺了你?”白雪音似乎並不動氣,淡淡地道:“可我現在就想慢慢地折磨你。”說著她不緊不慢,把竹簽一根根插進花語夕的腳趾,直到花語夕十根腳趾都插進竹簽。
這時花語夕已疼地大氣都不敢喘,像隻受傷的小動物,臉色蒼白,滿身的冷汗。
解縉圍著她踱了兩步,忽然問道:“你置辦神女樓這麽大的產業,至少要花數十萬貫,這麽多錢是誰給你的?”
他這一問奇峰突出,讓花語夕把握不到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再加上十指連心的劇痛,花語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甚至連扯謊都不知該從何扯起。
“編不出故事了吧?”解縉似乎終於找到掌控局面的手段,對朱清影道:“繼續上刑!”
朱清影應一聲“是”,把花語夕的大腿緊緊固定在長凳上,然後拿方磚踮起她的腳,有些愛憐地道:“我知道,花大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歌舞伎,只是這舞者的腿若是斷了,豈非天大的損失?”
老虎凳的原理十分簡單,就是把受刑者的大腿固定在長凳上,然後墊高腳踝使小腿遠離長凳。當腳踝被墊高至一定程度,受刑者的腿就相當於向外反折,其痛苦不言而喻。而當這反折的壓力超過膝蓋所能承受的極限,受刑者的腿最終就會被強行扭斷。
藍橋眼見花語夕的腿被越墊越高,她雖緊咬牙關不吐一字,卻早已渾身都是冷汗,發絲也因此沾了不少在面頰上。
解縉不依不饒,追問道:“這筆錢是不是二七會給你的?”
花語夕勉力睜眼看他一眼,旋又扭頭不語。
“說!”解縉追問道,“你們的首腦是不是劉璟?劉璟身後還有什麽人?”
“是……”花語夕不堪折磨,終於吐出一個字,然後喘息著道:“我錯了……請饒了我吧……”
解縉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劉璟身為功臣後代,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因為……”花語夕嘴唇動了動,卻因實在沒了力氣,聲音輕得讓人聽不真切。
“你說什麽?”解縉忍不住湊到花語夕的口邊,正想側耳細聽,花語夕卻忽然卯足力氣一頭撞在解縉身上,隻把解縉撞翻個跟頭栽倒在地,額角都撞出血來。
“她還想行刺!給我……”解縉氣急攻心,劇烈地咳嗽起來。
花語夕有氣無力地慘然道:“若非我已沒什麽力氣,剛才就你撞死了,可惜啊可惜。”
朱清影見解縉受傷,心中氣極,正想再給花語夕墊一塊磚,藍橋卻勸道:“此女剛烈之極,恐怕不是僅靠酷刑就能讓她屈服的。若真掰斷了她的腿,她自暴自棄起來,恐怕更是寧可一死也不會再說一句話。”
解縉一想有理,忍不住問道:“那依藍少俠之見,現在該怎麽審?”
“逼急了她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最好從緩圖之。”藍橋建議道,“我和花語夕以前打過些交道,可否讓我單獨審她,說不定能旁敲側擊地問出些什麽。”
解縉想了想,緩緩點頭道:“那好吧, 本官乏了,想回房歇息了,這女刺客就交由藍少俠處置吧。”
他既發話,眾人隻好照辦散去。
青竹翠柏為藍橋和白雪音收拾出兩間艙房供他們安寢,白雪音臨回房前對藍橋道:“多留點神,罌粟詭計多端,小心別著了她的道。”
於是偌大的廳裡便只剩下藍橋和仍綁在老虎凳上的花語夕。
花語夕瞪了藍橋一眼道:“我知道你心裡恨我,現在就剩咱們倆了,你想怎麽虐我出氣,盡管放馬過來吧。”
藍橋輕歎一聲道:“只要你肯乖乖聽話,我不但不會傷害你,還會想辦法減輕你的痛楚。”
“只可惜我從不是乖乖聽話的人。”花語夕毫不示弱地一揚下頜,“你還是用這些刑具折磨我要容易些。”
“你這又是何苦?”藍橋無奈地走到花語夕身邊,蹲下身仔細看她被竹簽刺穿的腳趾。
“你想幹什麽?”花語夕警惕地道,“欣賞仙女妹妹的傑作?”
“我幫你把竹簽拔出來。”藍橋說著一手握住她的一隻腳,另一手則捏緊竹簽的末端,暗運真氣一點點往外拔,“你忍著點。”
“嘶……”花語夕深吸一口氣,疼得繃緊了身子,眼睜睜看著一根血紅的簽子被藍橋緩緩拔出。
她若非被綁在柱子上,只怕早已虛脫倒地,此刻也只能艱難地道:“一道刑,又插又拔上兩遍,你和你的仙女師妹真是有夠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