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肖入雲叫住藍橋,不好意思地道:“上次在湯村,在下和小師妹對兄台還有嫂子多有得罪,還望兄台見諒。”藍橋一聽又是來賠罪的,微微一笑道:“那件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知道小師妹的心意後,回去有沒有對她更好些?”他話音剛落,就聽燕如意不依的聲音傳來道:“你們男人真是的,一個壞人教另一個壞人,都不是好東西。”肖入雲的這位小師妹從旁邊的一頂軍帳中掀簾而出,撅起可愛的小嘴道:“花姐姐怎麽也不管管?”花語夕含笑道:“我自己尚是泥菩薩過江,哪裡敢管他呀。”這時又一個虯髯大漢從一頂軍帳裡鑽出,聲如銅鈴地笑了兩聲,對藍橋伸出大手道:“小女頑皮,讓藍大帥和花大家看笑話了。也多虧你們管教,才讓她回來以後再沒那麽驕縱。”“爹……你也說人家……”燕如意說著臉一紅,又鑽回自己的軍帳裡。藍橋知道眼前這位被燕如意換作“爹”的大漢,就是燕山派的掌門燕霸天。燕霸天江湖諢號“虎嘯劍”,因為離北平近,也在是朱棣宣布靖難後第一個舉旗相助的江湖幫派,他和花語夕因為套圈遊戲的小事和燕山派起了衝突,著實有點大水衝了龍王廟的意思。他有心化解兩家的梁子,連說無礙,花語夕也提到是自己太過爭強好勝,因而激化了矛盾。燕霸天除肖入雲外還有四位弟子,也一一和藍橋打過招呼。花語夕見他們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不禁莞爾一笑道:“原來小師妹是眾星捧月呀,爹爹是掌門,還有五個師兄寵著,想想都覺得羨慕。”眾人正在閑話,忽然兩個江都幫服飾的人朝他們走來,一個是副幫主之一的曜日,另一人則是個十七八歲的白面青年。“燕掌門。”曜日先是朝燕霸天客氣地一揖,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道:“在這天蓮峰上可還住得慣?”燕霸天以前和江都幫並無往來,見這位江都幫的二號人物主動找上自己,微一錯愕道:“住得慣,俺們燕山派也在山上,一日不吹這山上的寒風,俺還覺得悶得慌,閣下這是……”“哦,是這樣。”曜日灑然一笑道,“我看貴派落腳的這三頂軍帳,是緊鄰著蓮心廣場的最內圈,內圈人多,人來人往的,很是嘈雜。不知燕掌門是否有意,換到靠外層一些的軍帳去,那邊不但人少安靜,風景也好,能直接看到西邊的流仙台,還能看到火燒雲海的晚霞,豈不妙哉?”他說著朝西望去,目光落在華山派旁的幾頂軍帳上,似乎想燕山派搬去華山派的旁邊。此時正是黃昏時分,紅日落到雲層上方,把流仙台下的雲海照得如同火燒,雲隨風卷,好似火焰翻騰,壯觀異常。藍橋其實對曜日說得一番話很是心動,如果讓他選,他很可能也會選擇靠外圈的軍帳。然而燕霸天好熱鬧,呵呵一笑道:“人來人往有啥不好,俺就喜歡這熱鬧勁,勞貴幫費心了。”“給臉不要臉!”站在曜日身旁的白面青年冷不防地罵道,“二當家好心好意勸你們搬走,你們卻不識好歹,難道還要我們八抬大轎給你們抬過去?”他此言一出,燕山派的五位弟子立時齊現怒容,一位排在末位的弟子甚至手都按到了劍柄上。而即便以燕霸天一派掌門的修養,此時也不禁微微變色,沉聲道:“這位兄弟是?”“在下雷昀。”那青年毫無敬意地一拱手,“我們二當家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這內圈的帳子,我們江都幫包了,我們是參加這次盟會的第一大幫,這些離廣場最近的帳子自然該歸我們。”燕霸天耐著性子道:“貴幫一百七十多人,最內圈的軍帳只有二十頂,就算你們一頂軍帳住六個人,也不夠住啊。”“第一圈不夠住,我們就再住第二圈中間的部分。”雷昀沒好氣地道,“總之你們快搬走就是,這些不關你的事。”曜日又開口道:“在內圈的東側,本來還有九星會和鳳瑤仙洞的二十幾位朋友,他們都聽了我的話,搬到外圈更清淨的地方去了。”他面色平靜,仿佛只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仿佛無論發生何事,他都絕不會生氣發怒似的。 花語夕抬眼一看,果然看到廣場東側的幾頂軍帳旁,有人在來來回回地搬東西。鳳瑤仙洞是除天蓮宗以外,另一個從洞主到徒弟全都是女子的幫派,她們把沉重的箱子從內圈搬到外圈,江都幫的人卻只在一旁看,沒有一人上去幫忙,可見這“江北第一大幫”囂張到何種程度燕霸天的燕山派規模雖然遠不比江都幫,本人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角色,見曜日試圖向他施壓,聳了聳肩,灑然一笑道:“反正你們也要用上第二圈的帳子,又不差俺們這三你這人還有完沒完?”曜日仍是從容自若,雷昀卻不耐煩地道,“這眼瞧著就天黑了,趁沒黑透趕緊搬走,我們兄弟還要休息呢。”燕霸天至此徹底沉下了臉:“不搬。”“你們不搬,我們幫你們搬。”雷昀轉回頭,朝不遠處的同伴招招手,立時又有兩位江都幫的幫眾拿著長竹竿過來。“燕山派的朋友似乎不願意挪地方,你們幫幫他們。”雷昀輕蔑地吩咐一聲,兩名幫眾應聲就去挑燕山派等人的行李。藍橋一看,這兩根竹竿正是他們方才上山時挑豬用的,此刻雷昀要他們用這竿子幫燕山派“挪地方”,侮辱之意再明顯不過。“帳子裡的東西也全挪走。”雷昀繼續指揮,曜日卻隻負著手看,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見一名幫眾拿竹竿去挑燕如意那頂帳子的帳簾,花語夕終於按捺不住,剛想喝止那人,肖入雲陡地飛起一腳,“啪”的一聲把那人手中的竹竿踢開道:“別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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