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禮北上的時候,河間地仍舊處於戰爭結束後的掃尾階段,清理零碎的殘余敵軍,同時也順帶恢復原本的秩序。
兩座大陸之間的戰爭被局限在河間一地,所造成的破壞力是非常嚴重的,別的不說,原本河間地生長茂密的農作物基本上被破壞掠奪了個乾淨,野外那些富裕的莊園村落也全都被損毀一空,一些防禦不足建造簡陋的城堡更是大多被外來敵人所攻破過。
平民階級人口大量減員,貴族中人同樣死亡不少,甚至就連河間地公爵霍斯特.徒利也死在了這場不算漫長卻極為殘酷的戰爭當中。
此時河間地的公爵之位由霍斯特公爵的兒子艾德慕繼承,而今他正率領河間的軍隊與王領軍隊聯合圍剿那些背叛的叛徒們——
敵人雖撤退而去,但河間的背叛者們可沒跟著離開。
藍禮離開孿河城之時,幾家背叛貴族正與徒利家族及鐵王座方展開談判。以期用割地賠款的辦法來贖罪,而不是放棄維斯特洛的地位與權力遭遇驅逐。
具體什麽情況藍禮沒有關注,因為不論談判結果如何,也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離開之前,他考慮的始終是手頭那兩件事情。
狼人的安置問題很簡單,只需要選擇一塊無人區再上報鐵王座就可以了。維斯特洛很大,人口也不足以佔滿七國各地,這種無人之地並不少,狼人們最終的選擇是一處河中島嶼。
鐵群島的“報酬”問題倒是陷入僵持當中,主要是想要讓他們通行三岔河,就必須獲得河間地徒利家族的同意。
因此,藍禮離開之前給當前的河間公爵艾德慕寫了一封信,而對於這封信,艾德慕.徒利倒是有所猶豫。
“與鐵群島結盟來威懾四方領主……這個辦法倒是有些意思。”營地帳篷內,他如此與家族總管說。
“鐵民貪婪又凶殘,不值得信賴。”總管感覺這個提議很不靠譜。
“我也不信任鐵民,但如果有那位藍禮大人擔保的話……”捏著信,一頭紅發的新晉公爵著實有些猶豫。
徒利家族對於河間地的統治一向不怎麽穩當,從這次戰爭的情況當中就能看得出來,好幾家貴族都背叛了徒利家族甚至拜拉席恩,沒背叛的,麾下軍隊調度也不是那麽順暢。
如果不是這場戰爭牽動整個七國,單純以河間地的軍隊來禦敵,估計根本頂不住敵人哪怕一天。
而今自家父親又死在了這場戰爭當中,他這位嶄新的公爵大人又該如何管理麾下領主?
如果能夠與鐵群島的鐵民們達成盟約……
艾德慕對此有些意動。
雖說是河間封君,但封君指的是地位,而不是河間地的所有領地都是徒利家族的,事實上徒利家族的封地隻限於家族城堡奔流城周遭一片地帶,河間的其他領地各有各的領主。
所以就算讓鐵群島的鐵民航入三岔河,對於徒利家族來說也沒什麽利益損失,如果鐵民們真的如信上所說那樣誠心發展商業,那麽徒利家族更是可以從中多收一部分稅務。
只是……
鐵民會那麽老實嗎?
一方面常年的固有印象讓年輕公爵遲疑不已,另一方面,關於鐵民如何如何狂熱追隨那位拜拉席恩的傳言這段時間可沒少聽到。
性格上的衝動讓艾德慕想要毅然答應於此,但未來可見的風險卻三番幾次地將這種念頭壓回心底,思考半響後,最終他下定了決心。
“先看看鐵王座那邊怎麽決定。”艾德慕.徒利如此與家族總管說道。
然而定下了這個想法後,他卻又感覺有些不踏實,於是想了想後,乾脆跑去書房當中,準備給自家遠在北境的姐姐寫封信詢問一下意見。
……
身後之事藍禮自然不知曉,此時他正忙著趕往北境。
關於鐵民的安置問題他沒辦法強求,要單說君臨的話,他能肯定就算自己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可能都會被接受,但這事可不止是君臨的事情,還要算上河間地。
維斯特洛的王權比不上前世記憶中那種,想要在王領之外的領地頒布法令,必須要有當地封君的同意才行。
藍禮在河間的聲望可沒有在君臨那麽強,甚至河間地一些偏僻地帶的領主可能都沒聽說過他,當前世界畢竟不是信息時代,消息流通速度緩慢的很,而且大多真假難辨。
同時藍禮也聽說,新晉的河間地公爵艾德慕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對於他能否接受自己信上的觀點,可著實沒報多少希望。
……
“還要走多久啊?”
騎在馬背上順著林間道路前行間,身旁有清脆聲音傳來,那是跟屁蟲雷妮絲,而今她正跨坐在一匹溫順的棗紅小馬上,於藍禮左側百無聊賴地望著頭頂綠蔭天空。
“還早著呢,不想趕路你就先回。”藍禮邊說邊瞥了她一眼。
布拉佛斯方面的信件並沒有讓這位離開,似乎這個與他羈絆頗深的女孩已經打算賴著不走了,藍禮對此也沒強求,或者說沒法強求——總不至於五花大綁的給她送回去。
實際上藍禮其實還挺享受與女孩混在一起的日子的,別的不說,總算有個說的上話的人,不然其他人可沒有誰能與他正常交流。
“你說那個綠先知真的能知道那種事情?”雷妮絲本能地忽視了藍禮的後半句話,想到什麽般一臉好奇。
“這要問過才知道。”藍禮回答。
對方問的是歷史與當前的聯系問題,因為同樣是古代人,所以藍禮並沒有隱瞞自己去找三眼烏鴉的目的,同時聲稱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你真的能找到他嗎?”女孩又問。
“這要找過才知道。”
“咱們不會白跑一趟吧?”
“害怕這個,那你就先回好了。”
“……你整天穿這身盔甲,不累嗎?”
“戰爭剛結束,萬一有危險可沒時間現穿,所以只能——”
說到這,藍禮突然皺了皺眉,隨即抬手示意,於是跟在身後的一群西境騎士與鐵民士兵立即停止了下來。
“大人,發生了什麽”一位棕發騎士隨後策馬趕來詢問。
他叫穆爾,西境出身的一位騎士,因那日海疆城亡魂大軍驅散敵人一事而非常崇拜藍禮,後來聽說藍禮要去北境,更是自告奮勇地帶著自己家族的軍隊與騎士一路護送而來。
“前面有埋伏。”藍禮面容嚴肅地回答,“數量很多,準備突圍!”
與身處於大軍當中不同,此時趕往北境,他可時刻警惕著呢,更是利用通靈之刻能力與一頭飛鳥心神相連,某些事情因此難逃他的眼線。
聞言後穆爾面容一怔,隨後沒有遲疑地回身下達命令,於是原本還稍顯散亂的隊伍陣型立即發生變化。
接觸時間不長,但對於藍禮他卻非常信服,眼下藍禮既然如此說,那麽事情必然不假——果不其然,不久之後,他們就在林中遇到了數以千計的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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