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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我在大明當海盜》第84章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黑木達也看著重重逼迫上來的戰陣,心中仍舊升騰起洶湧的殺意。

  他是塚原老師的記名弟子,是大名鼎鼎的劍聖門下。

  如今,卻被逼到了這等境地。

  面前的便是明人的陣法吧。

  黑木達也按著自己的刀柄,在海上這把刀為了他無往不利,他斬殺過成千上萬的敵手,相比於師父,他無所不用其極。

  無論是偷襲,無論是暗殺,還是平民百姓,傷員還是海員統統都是他刀下之鬼。

  殺的人越多,劍招都將圓滿無暇,具備靈魂。

  師父有太多的弟子了,除了那些親傳弟子之外,像是黑木達也這樣的記名弟子,更是諸多。他是武士之後,也僅僅如此,父親有很多的妾室,也有許多的子嗣,多到父親可能一年之內想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那時候的他和平民的子弟一樣,在村子裡泥濘的路上跑來跑去。

  初見師父,是在初春之後的天氣之中,那時候村子裡的地面因為寒意而結了冰,冰渣子和泥星子散了一地。

  他招招搖搖地跑過了過去,師父那時候戴了一頂鬥笠,他匆匆忙忙間,不小心撞到了師父,那是個慈祥的中年人,腰間配了一把做工精細的刀。

  中年人伸手按了按他鳥窩一樣的腦袋,而後說了一句:“你與我有緣。”

  而第二句話,則是對隨後趕來的父親說的。

  “此子有慧根。”

  從此之後,他便成了塚原劍聖的記名弟子,他去過師父的道場,那裡有許多師兄弟,不乏天才卓絕之輩,他不能及。

  師父已經不記得他了。

  他在道場待了幾個月,師父不曾和他說過話,他練得是師父傳下來的一招半式,那些叫做新當流的劍招。

  離開道場的時候,他恭恭敬敬地對著道場,師父所在的方向磕了九個響頭。

  額頭流出了鮮血來。

  這時候,有個師兄叫住了自己,遞給了他一把刀,還有一柄紙傘。

  他透過道場的大門,看到師父仿佛在那裡端坐著,靜靜地看著自己。

  而他還是仍舊離去了。

  那是屬於他自己的道。與師父無關,也與天下人無關。

  生逢亂世,到處都是山匪和強盜,各路大名割據一方,他無意加入任何一方,直到遇到了現在的夥伴,揚帆出海。

  這世上,只有法外之地,可以隨意試刀。

  師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他不斬殺無名之輩,這一生所斬之人由人記錄,清清楚楚。

  但他黑木達也卻並不是這樣的人。

  達也覺得,真正的劍招,在於超脫生死的領悟,這若是不能用生死來試,那麽便沒有任何意義,一擊必殺,更是領悟了生死之間的最強奧義。

  他殺了許多人,殺得血流成河,卻看不到奧義的邊緣,摸不到高超劍術的門徑。

  如今,別人來殺他了。

  船上到處都是燃起的大火,不遠處的佛郎機人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了那個少年人的腳下,還有更多的海盜被找出來,這些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下手卻比任何人都來得狠辣。

  達也發出受傷的野獸一樣的怒吼,隨後他撲了上去。

  他的長刀出鞘,他一往無前地斬了下去。

  他忽然有了那麽一絲明悟。

  這倉促的一刀,逼近絕望與無數的仇怨,這一切的七情六欲都在這一刀之間,都盡數放下。

  那從前不曾掌握的,

不曾觸及的,達也居然在這生死之間,掌握到了真髓。  生死!生死堪破!

  他感覺自己的刀斬在了一層敗革上,那又如何呢,他能防的了弓箭,防得住劈砍,怎麽能防得住我這一擊必殺的劍術呢。

  他都不記得自己用這一招斬開過多少大明水師的護甲,斬開過多少敵人的脖子。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遠遠地聽到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的男人,雙手籠成喇叭的模樣,大喊道:“傻逼,鐵板你也斬得斷咯,真砍得斷,我把我手下那些工匠的腦袋卸下來當球踢!”

  陳閑看著被帶到他面前的黑木達也的首級,而後吊兒郎當地踢了一腳,笑著對已經成為階下囚的菲戈船長說:“有些人死呢,是因為作惡太多。”

  原本還風度翩翩的貴族此時也急吼吼地說道:“尊敬的陳先生,我們也是良民,從未有過作惡。”

  陳閑隨手抓起了一把落在地上的小刀,瞄了瞄順手飛了出去,正插在一位葡萄牙人的脖子上,血液猶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

  “你在你的祖國不曾作惡,可你在這裡,在大明的領土之內,作威作福,你殺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人的鮮血……”陳閑看了他一眼。

  緊接著,他反倒是笑了起來:“我又不怎麽在意這件事,畢竟我也是個窮凶極惡的海盜嘛,我殺得人也不少,嗯,大概。”

  菲戈船長仿佛看到了什麽轉機, 他的身體蠕動著到了陳閑身邊,而後大聲說道:“陳先生,陳閣下,我是我國海軍之中的一名將領,留著我,對你而言有大用啊,我們葡萄牙的大門永遠對你打開,只要你留下我……”

  此時他已是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喉嚨處插著一柄小鋼刀。陳閑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而後喃喃自語道:“有時候,我是海盜,你殺再多的人,我也不會憤怒,我也不會絕望,我也不會為此而義憤填膺,

  在海上被殺的人,太多人是不清白的了,他們從事的是走私的買賣,他們的手底下或多或少有幾條人命,有些是高高掛起任人死去,有些是親手把同伴丟入海裡,他們都是凶手。

  你呐,下輩子投胎,要知道一點,人呐不能亂說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悶聲發大財不好嗎?你可知道,你就那麽隨口一說,這船上得有數十個人陪著你下地獄。你看看,你瞧瞧,他們叫得多慘呐。”

  陳閑說完這句話,直起了背脊,菲戈船長已是睜著那雙海藍色的眼睛,漸漸倒了下去。

  大船之上,是瘋狂燃燒的大火,沒有人能夠幸免於難。

  陳閑,仿佛伸出了他身為海盜的獠牙,收起了他的憐憫。

  直至晚間酉時三刻,大火方才漸漸熄滅,無人生還,眾人回到了自己的商船之上,早有海員鑿沉了這條襲擊而來的海船。

  陳閑看著它漸漸沉沒,遠處正在激烈戰鬥著的烽火狼煙,還有正在不斷趕來的同伴與敵手。

  仿佛要將此處攪成一處絞肉機器,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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