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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我在大明當海盜》第95章 會戰之始(2):夜叉,拔刀
  夜叉。

  被叫做夜叉的少年人,跟著面前身穿華服的貴公子,什麽都不曾說。

  他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只是他知道在黑暗之中,同樣有無數的影子守望著不遠處的這個人。

  他在數個月前,仍舊沒有名字。

  就像是在這條船上的所有人一樣,他們是沒有名字,甚至不被世人記憶的人,他們是流民。

  之前的事情就像是做夢一般。

  他們被人從一無所有的困境裡救了出來,而後有吃有喝,並且開始參與一些訓練。

  文化,戰鬥,謀略,兵刃的使用。

  無一不有。

  而後,打仗了。

  就像是這位公子所預計的,一切都像是他所說的一樣。

  無數的海盜投奔了這場戰役,從那日清晨起,已經有超過四百條戰船,上萬名海盜義無反顧地投入到這個巨大的絞肉機器之中。

  從早晨第一縷陽光顯現開始。

  他從未見過那麽多的海盜。

  “早間時候,東河送來了消息,說是經過一個上午,已經確認的有四支船隊徹底全滅,有五隻海盜團人數不明,孫二爺的狼台號率先參與了衝鋒,傷亡過半,呂統領給予了褒獎與慰問,但狼台號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不遠處的貴公子與幾個船上的首領討論著戰事。

  夜叉只是聽著,並且隨時願意為這位公子赴湯蹈火,只是看起來,少東家並沒有這等意思與想法。

  按兵不動。

  “大戰的開端都是尤其慘烈的,每個人都盡力衝鋒,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場會變得更為焦灼,但更多的人也會從狂熱之中清醒過來,

  其中當權者尤為如此,而有一部分頭腦清楚的人,自始至終都知道其中的意義,作為戰爭主體的,絕不會是這些指揮,而是士兵。如今,這些海盜就是士兵。而戰爭是要流血的,只有流夠了血,才有本錢,把戰場從海上轉移到談判桌上。”

  貴公子在一塊黑色的牆壁上劃了幾筆,而後淡淡地說道。

  “所以沒有人會在初時就製止流血,而且,呂平波也會借機肅清手中不聽話的勢力,幾乎所有海盜都是為此而來,私仇,大義,內部的清剿。揚湯止沸,不外如是。”

  “我們所需要的是要等,另外我不會把我手下的勢力貿然卷入任何不成熟的進攻之中,更何況我們已經被三災盯上了。

  如今的一切好比一環套一環,大環的春雨與黑鋒對立,同樣有大明水師以及佛郎機人的伺機窺探。小環是我們內部並不團結,總有人試圖伺機攫取更多的利益。”

  貴公子敲著黑板,上頭寫著兩個大字。

  夜叉認識,這是當時來自工坊的學士教授過的字眼。

  “敵”

  “我”

  夜叉曾經聽擔任他們師父的武者說過,他們的存在並不僅僅是為了成為一般的水手,那位公子,是有大野心的。

  只是在此之前,他們卻需要乾許多的髒活,累活,甚至他們可能會死。

  如果要活下來,除了天命,他們還要不斷地學習本事,磨練技藝,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活得下去!

  跟在幾位師父身邊的時候,他們就像是扎根於肥沃土壤的種子,瘋狂地攫取著其中的養分。

  不能再死了!

  “我們不能在這裡什麽都不做。春雨有幾大頭目,我和黑鋒的首腦有一個口頭上的約定,但我人微言輕,所以,我需要一份投名狀。

這需要謝敬你帶人幫我去取,這一行,很可能九死一生,去的人可能除了謝敬一個都無法回來,你們可以選擇去與不去。”  這最後一句話,貴公子是對著他們這些影子說的。

  之後,貴公子對夜叉等人說了一番話。

  具體的話,夜叉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你們是活生生的人,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他如是說道,這是夜叉唯一記得清楚的言語。

  也勢必將要記入一生。

  貴公子手下的武者將他們聚集了起來,而後抽選出有資質的人,而後進行甄選。

  他們將要抽選出其中五人,而後組成貴公子所說的特種小隊,去執行一項絕密的任務。

  夜叉入選了。

  他還有幾個年紀相仿的同伴,其中一個年紀較大,但他的孩子死於那一場蔓延全島的大屠殺,據他所說,他早已了無牽掛。那是一個被稱之為虎倀的漢子。

  第一天戰局在酉時鳴金收兵。

  而隨著陰影與黑暗的降臨,夜叉吃了一頓清淡的晚宴。

  無人替他們送行。

  無人為他們歡呼。

  他們是暗影之中引以為恥,劇毒無比的短刀。

  夜叉收拾了自己的武具,貴公子仿佛早有計劃,已是派下了額外需要用的裝備,從夜行甲胄,到用以噤聲的枚件,還有用以斬首的短刀。

  夜叉靜靜地聽著往日裡少言寡語的武者,斟酌著說出注意事項與此行的目的。

  夜叉也才知道了,這次,他們要去春雨的一條戰船上割下其中一個名為程飛揚的頭目的首級。

  這是貴公子提到的投名狀嘛。

  那他們便去做吧。

  因為交戰的緣故,雙方的陣地並不遙遠,而春雨的陣地設在濠鏡附近的島嶼上,這些乃是早已知曉的情報。

  他們乘上的是兩艘小舟之中的一艘,他們入水之時,已是全員咬住了竹枝。

  這是被稱之為銜枚疾走的舉動,整條小舟悄無聲息地飄出了座船的庇護,可不知道為何,夜叉的心情平靜如許。他既沒有熱血沸騰的興奮,也沒有戰栗與恐懼。

  小船在海上漂泊了數個時辰,午夜時分,夜叉遠遠地看到了一片燈影,還有些許吵鬧的人聲,那是徹夜狂歡慶祝他們單方面勝利的春雨海盜與他們的同伴們。

  他們在距離海岸數百米的地方找到礁石的掩護,下了船,他緊緊跟著那個一言不發的武者,悄然上岸而去。他看到那個武者輕描淡寫間抓住了守夜的海盜,而後問出了程飛揚的蹤跡,而後擰斷了那人的脖子。

  哪怕無比小心, 他們仍舊發生了意外。

  有人在林地之中躡足潛行之時,有人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

  “哢擦。”

  猶如閻王手中的催命符。

  夜叉想過許多,他是一個沒有過去,也不知是否會有未來的人,他生性孤僻,不像是那些在船上尚且可以與別人打成一片的同伴,他固執,不愛言語。

  他沒有朋友。

  他唯一記得是,那位華服的貴公子,那一日接了他們上岸,彼時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已是眼見不活了了。

  眾人想要將她拋入水底,這是海盜與海民最常見的歸處。

  他哭喊著,無人相助。

  那個被眾人稱作少東家的人,攔住了他們,而後輕聲說道:“便在銀島上找塊好地方葬了。”他走到夜叉身邊,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而後說:“也給孩子一個念想。”

  那一天,夜叉失去了最後的親人。

  但卻迎來了一位此生最重要的少主。

  夜叉看著洶湧而來的春雨眾人,他緩緩拉緊了遮蔽容顏的面具。

  一切都不重要了。

  但也有事情很重要。

  就像是那位武者所說的。

  如果被發現了,也沒什麽。

  不過就是殺出一片血路,順便帶走更多的頭顱。

  憐憫這群羔羊。

  夜叉想起那個喃喃自語的古怪洋人神父,曾經念過這樣的句子。

  憐憫這群羔羊。

  我是黑夜之中,開始獵殺的孤狼。

  此時此刻。

  夜叉,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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