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輝猜到王亞樵會過來,但是沒想到對方來得這麽快。
那是謝輝不知道,雖然王亞樵是在1923年11月10日受盧小嘉雇傭暗殺淞滬警察廳長徐國梁,其實在這之前王亞樵就跟盧小嘉有接觸了。
而且謝輝雖然知道工會的力量很大,但是還是有點低估了其在情報上的能力,所以在謝輝找上王亞樵的時候,對方早就已經摸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未等謝輝開口,王亞樵已經把話挑明了,不過王亞樵雖然討厭那種勢強凌弱的人,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還是得放棄自己的原則。
現在的王亞樵還得靠盧小嘉父子,如果謝輝讓他直接對盧小嘉動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不過謝輝也沒有打算請王亞樵去暗殺盧小嘉。
王亞樵看著謝輝:“你知道的,讓我去做調停,根本就沒有用,以盧小嘉父子現在在上海的地位,根本不是我能有這個面子讓其退步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沒沒有打算讓你去當說客,只需要你拖一下時間,讓盧小嘉不要太快,對神州電台下手。
幫我爭取幾個月的時間,阻止盧小嘉提前對神州廣播電台下手。”謝輝對著王亞樵道!
“你確定?”王亞樵不知道謝暉到底是怎麽打算的,也想不通謝輝到底想到了什麽辦法?難道就憑幾個月的時間?他能改變盧小嘉的想法?
看著謝輝點點頭,王亞樵更加不解了,看著謝輝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明顯不是在開玩笑,好像這件事真的只要拖上幾個月就可以得到解決了。
他哪裡知道謝輝是未來的人,知道盧小嘉父子倆的興盛與衰落,所以才有這麽大的底氣。
不過,即使謝輝知道盧小嘉父子蹦達不了多久,但是也不是謝輝現在能對付的了的。
不過這一切都還有回緩的余地,只要計劃得當,事情能處理的很好。
謝輝跟王亞樵一直商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這晚上到底聊了什麽?
反正王思齊這段時間內並沒有看到盧小嘉的報復。
本來一直但戰心機的王思齊跟陸依萍在看到事情好像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嚴重後,慢慢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過只有謝輝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罷了。
對於這段時間的平靜,謝輝不知道是不是王亞樵真的起到作用了,還是因為臨近過年盧小嘉不想搞出事情。
不過這樣子更好,他有更充分的時間去運作。
不管謝輝的計劃籌劃好了沒有,反正各高校的考試已經來臨了。
這也就意味著過年也將到來,對於考試謝輝是不怕的,現在他就是閉著眼睛估計也能考個好成績。
經過兩天的考試,各高校終於全部考完了,這也就是說謝輝他們離校的時間也到了,幸好謝輝已經買好房子了,雖然裝修的比較倉促但是也是非常好的。
因為還有一大堆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謝輝必須在上海要逗留一段時間的,不過他回家的車票已經買好了,而且是臥鋪。
他需要把上海這裡的事交代清楚這樣他才能安心的回去過年。
不過,自從考試完以後謝輝搬到自己的房子後,他除了去電台並沒有去依萍家找過她,甚至還有意的避免跟她見面。
因為他覺得應該在這個時期最好跟依萍保持距離,這樣對她才是最好的。
他不希望依萍被卷入這些是非中去。
不過謝輝不去找依萍,不代表依萍不來找她。
依萍知道謝輝不來找她,是不想讓她處於危險之地,不過,依萍的性格並不是那種嬌嬌女,等著男人去保護的弱女子。
雖然這段時間對於陸母看謝輝沒有上門去找依萍很是擔心,擔心謝輝拋棄自己的女兒。
不過,依萍對謝輝是相當信任的,依萍並沒有對陸母說出謝輝這段時間遇到麻煩的事。
這些事情跟母親沒有關系,她會給謝輝站到一起,一起去面對所有的事,就像他每次擋在自己面前一樣,自己也要跟他一起並肩作戰。
就在謝輝躲著依萍的時候,一瓶幾次去電台都沒有碰到謝輝,於是也不去報社跟電台了,直接拿著謝輝給她的鑰匙,在家裡面等他。
這一天,謝輝從外面回來,剛把燈打開,突然從後面竄過來一個人一把抱住了他。
因為這幾天處理的事情比較多,謝輝也放松了警惕,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有人躲在房間裡。
開始謝輝還以為是盧小嘉派人來殺他的,不過,當那人抱住他的時候,鼻尖傳來的香味,讓他放松了下來。
依萍身上獨有的香味讓謝輝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謝輝見躲不過,也就只能好好說了,他沒有想到依萍會這麽執著,不過想想依萍的性格,謝輝也就釋然了。
如果這依萍真的很乖乖的,聽自己的話,等著自己把所有事情都解決完以後再去找他,那這就不是陸依萍了。
“依萍,你怎麽過來了?”雖然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
“我不過來找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見我了?”依萍此刻明顯還有點氣惱,所以腮幫子鼓鼓的。
“怎麽會?現在不是緊急時刻麽,等過段時間,我當然會過來找你。”謝輝無奈的說道。
“可你明知道我並不想做一隻金絲雀。”
“我知道,我的依萍是一個堅強的好女孩。”謝輝抱著依萍親了親她的額頭。
“所以你更不應該撇開我,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對,有什麽事我也可以幫你處理的。”依萍一臉認真地說道。
謝輝捧著依萍的臉,認真的看了看,這樣的依萍讓他想起了一首詩——舒婷的致橡樹。
想到那首詩,謝輝不由覺得這說的就是陸依萍,他不由輕聲念出了聲: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乾,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歎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依萍聽著謝輝做的這首懷疑卻又唯美的詩句不由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