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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第2章 嬌妻
  王慶手拿著一柄銅鏡,一臉憂鬱的問道:“銅鏡銅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銅鏡中發出輕柔的女聲:“全世界最英俊的男子就是你,王慶王大俠。”

  王慶悠悠歎了口氣:“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和我住在同一座城市,汴京的男人真是太不幸了。”

  銅鏡說:“那些庸庸碌碌的醜男子,根本不配和你相提並論。每當他們肮髒的目光觸及你高貴的身體,奴家都會由衷的感到褻瀆。”

  王慶還待再說,銅鏡後面鑽出一個腦袋,沒精打采的說:“行了吧郎君,演一個時辰了,還不過癮?”

  王慶吃驚的望著她:“娘子,你處心積慮把我騙到手,怎麽一點也不珍惜呢。這新婚夜還沒過,你就厭倦我的美貌了嗎?”

  女人雙手掩面,哽咽道:“我現在悔婚還來得及嗎?”

  王慶想了一想,道:“來得及。”

  “你休想!”女人氣鼓鼓的站起身來:“這輩子你都別想甩脫老娘!”

  王慶搖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不不不,在下一生從不喜歡強人所難。既然娘子厭倦了為夫,那我淨身出戶便是。”

  “我錯了還不行麽。”女人哭喪著臉歎道:“我本以為嫁了個美男子,誰知卻嫁了一個祖宗。祖宗,你安生點就寢,可好?”

  王慶把手往門外一指:“既已知錯,還不快去給為夫倒洗腳水?為夫這雙粉雕玉琢的玉足,需當好好保養才是,你看,都起皮了。”

  “就去,就去。”女人日喪考妣,轉頭就走。

  望著女人婀娜的背影,王慶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鳳見愁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裡,蠻橫要求靈魂互換時,王慶心裡是拒絕的。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堅持對抗了一個月,還是穿到了大宋政和三年。

  他悲傷,他不甘,他憤怒!

  直到他立在銅鏡前,看到一張膚如凝脂的臉,一切怒氣都不翼而飛了。後世王慶長得不醜不帥,算是一般人。可悲就可悲在‘一般’上,世間有人審美,有人審醜,唯獨沒有人審‘一般’。

  普通代表著平凡,平凡意味著孤獨。

  現在不一樣了,天生一張俊美若仙的臉,一具肌肉線條流暢膚如白雪的肉身。更要命的是,結婚一文錢都沒花,白得了一個豐腴美豔的新娘。就這條件,居然不遠千年和自己互換靈魂,王慶除了感歎一聲‘賺了’,還能說些什麽呢。

  鳳見愁隻是個綽號,其人本名也叫王慶,從小惹是生非,長大後愈發浮浪,一天天非賭即嫖,動輒火拚街頭。仗著骨骼強健又有一身好武藝,鳳見愁一路混到了潑皮界泰鬥的地位,連開封府都慕他名聲,請他去作了個副排軍。

  這廝不止武藝高強,更生了一張偷香竊玉的臉,整日裡走街串巷沾花惹草,京城內外,黃花大閨女不知被他敗壞了多少。便是那已婚的嬌娘,他也絕不放過。

  正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鳳見愁這回就栽在女人身上了。

  當初他替朋友出頭,在馬行街街頭火拚一夥悍勇潑皮,以一敵七,大獲全勝。牛小嬌適逢其會,見他人物軒昂,威風赫赫,一顆芳心難以自持。

  自那以後,牛小嬌便纏上了鳳見愁,什麽女誡女德,統統拋諸身後。她打著學武的名頭,整日裡像條跟屁蟲一樣粘著貼著,手中銀錢大把揮灑,唯供鳳見愁揮霍。鳳見愁開始不以為意,隻當收了個女小弟,兀自得意了一陣。

倆人處得和哥們一樣,直到一日酒後,牛小嬌趁醉道明情意,鳳見愁方才醒悟,慌不迭的逃跑。  鳳見愁多年來流連花叢,儼然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花粉中待得久了,他的審美也趨於主流,愛得是那盈盈一握的腰,喜得是那迎風擺柳的姿。牛小嬌曲線突出,身材豐腴,橫看成嶺側成峰,這等體貌如何能中他的意?

  牛家對這樁婚事也是極力反對。牛父牛東原是屠戶出身,半道行商風雲際遇,一步步混出了萬貫家財。大宋商人最賤,牛東一門心思去東華門捉婿,鳳見愁一介軍健,又非將門,如何入得了他的法眼?

  牛、王這段姻緣,原是牛小嬌剃頭挑子一頭熱,毫無玉成的可能。那牛小嬌真個兒剛強,眼見事不可為,竟是設下圈套,計引鳳見愁上鉤。當夜月黑風高,鳳見愁被幾個狐朋狗友灌得大醉,起哄要去逛窯子。汴京有許多行院,大多修得雕梁畫棟,恍若富貴人家。他深一步前一步進到一處大宅子裡,迷迷糊糊被人引到一間屋子裡。因喝得大醉,便倚著床小睡了一會,待醒來時,就見牛小嬌半露香肩,半委屈半羞澀的望著他。

  鳳見愁久在市井裡打滾,什麽伎倆不曾見過。一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知不妙,倉皇欲逃時,牛東帶了一群家丁踹門而入,把他堵了個正著。

  牛小嬌算計甚深,專挑了牛東宴客的日子下手,諸多賓客立在門外,只見牛小娘子衣衫不整發髻散亂,雪藕似的肩膀都露了出來,群情為之一振。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名節算是徹底汙了。

  女子名節大如天。這時朱熹還沒出生,禮教還不曾像餓虎一樣吃人不吐骨頭。但牛小嬌這回玩得太大了,共處一室還則罷了,香肩半露雲鬢不整也能挽回,壞就壞在,這一切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

  當天牛東宴請了七位至交好友,全是有生意往來的商人。商人何義?轉面忘恩也。指望這些人守口如瓶,鐵樹開花反倒容易些。

  嫁不了鳳見愁,她這輩子便休想再嫁良人!

  事關女兒名節家族聲譽,牛東就是再不待見鳳見愁,這時也隻得從權了。眼見他抵死不從,牛東隻得把人關在屋中,連番派出說客,疲勞轟炸。鳳見愁終是少些見識,被幾個酸丁連唬帶嚇的一說,生怕背上官司,隻好硬著頭皮成親。

  婚禮從速從簡,一應費用皆是牛東置辦,草草的拜過了天地高堂,便連推帶搡的把鳳見愁擁進了洞房裡。外面十多個家丁各執器械,把婚房圍得水泄不通。牛東這回下了死命令,天亮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婚房,便是王砉也概不例外。

  鳳見愁自詡雄奇男兒,被商賈之女一番算計,顏面掃地。他越想越怒,越怒越急,一道靈魂衝天而起,橫跨千年,越過無盡時間長河,一頭扎進了王慶的軀殼裡。

  “想什麽呢。”牛小嬌半跪在地,扒下他的靴子,把腳放進了木盆裡:“坐正過來,妾身給你洗粉雕玉琢的玉足。”

  王慶笑呵呵的勾起了她的下巴,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明麗的鵝蛋臉,眉如遠山,鳳眸細長,臉頰的肌膚略有瑕疵,但膚色極白。說傾國傾城有些誇張了,亦是王慶從未染指過的美麗容顏。

  當初鳳見愁為了形容牛小嬌容貌之惡,當場作了一首打油詩:大荒深漠出雌獸,縱橫睥睨世無雙。腰大十圍欺典韋,蜂準摯膺類秦皇。聲如洪鍾震四海,目比銅鈴瞪八方。面若輪胎身似鐵,無常相見亦斷腸。

  直娘賊,誰家秦始皇、典韋長這樣!王慶隻想當面問他一句:哥們,你是不是瞎?

  牛小嬌洗完了腳,便斜倚在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沒過不久,她便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這一天,她真的太疲憊了。身累,心也累。

  王慶側躺在旁邊,欣賞著嬌妻雪白的臉頰,這真是一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在咫尺的距離內,她的氣息全部噴在了王慶臉上,香香的,熱熱的,令人迷醉。

  “好歹也是洞房花燭夜,好歹先做完沒羞沒躁的啊。”王慶有心想叫醒她,可看著她睡得那麽香,又有些於心不忍。

  索性先去廚房,拿些酒肉來充饑。

  門口守著六七條大漢,都是牛東用慣了的幫閑。老牛頭生怕王慶悔婚跑了,派了一堆幫閑堵門,天亮之前,是許進不許出。

  “姑爺,老爺吩咐了,天亮之前,絕不許任何人出入婚房。”

  說話的是牛東的外甥牛二,綽號沒毛大蟲,汴京街頭有名的混不吝滾刀肉。

  別看他這會兒畢恭畢敬的,王慶敢硬闖,他立刻就往自己獨自上捅一刀,死活把王慶訛進大牢。這還不算完,牛東緊跟第二棒,玩兒命給衙門砸錢,能判死最好,最少最少也得判個刺配三千裡。

  王慶太知道這人了,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等這廝遇見了賣刀的楊志,就曉得瓷兒不是那麽好碰的了。

  “二哥,你那麽緊張作甚,我就去廚房弄兩個菜。你要實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過去。”

  牛二一聽笑了:“姑爺休要賺我,你一身拳腳了得,我獨自一個需製不住你。”

  王慶把手一攤:“弟兄們大冷天的杵這兒,呆不呆?走走走,一起去喝幾杯暖暖身子。說句不好聽的,這裡的人並肩子上,就攔得住我了?”

  “我不是呆了。”牛二一拍腦袋,哈哈大笑:“姑爺你是萬人敵,俺們擋你路,可不是拿雞蛋碰石頭?走,哥幾個,喝酒去!”

  那些幫閑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聞言大喜,並無一人反對。

  一行人去了廚房,王慶親自下廚,炒了五六個小菜,拿了三壺好酒,一幫人就圍著個破木桌大快朵頤。

  熱熱鬧鬧的喝了一場酒,王慶又給牛小嬌炒了倆菜,放了壺淡酒,興衝衝的往回走。

  牛二亦步亦趨跟在後邊,嘖嘖稱奇:“往日隻聞得大郎是個風流種子,看不出也是個疼媳婦的。”

  王慶哂笑一聲,道:“娶妻娶妻,娶來就是要寵要疼的。你不寵,外面自有大把閑漢替你去寵。到時一枝紅杏出牆來,卻往哪裡哭去?”

  那夥幫閑聽了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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