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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第48章 教頭王進
  不片時,十來個蒙面人皆被放翻在地。王慶兀自有些乾嘔,這時強作鎮定,遣縻貹等人對屍體補刀,免得再有漏網之魚。

  一次又一次,他和高俅的梁子是越結越深了。

  想到高俅,沒來由又是一陣惡心,蹲在一棵樹下大口大口嘔吐起來。

  楊再興歡歡喜喜的跑了來,王慶搭住他的肩,問道:“賢弟,你如何在這裡與人廝殺?”

  楊再興笑道:“聽哥哥的言語,俺們佔了梁山泊,林伯父做了寨主,王倫那廝識相,也讓他在寨中坐了一把交椅。因寨主牽掛哥哥,特派兄弟去汴京尋探下落,並邀哥哥同往梁山聚義。”

  王慶擦了擦嘴角的汙穢,道:“我在汴京也待不下去了,正要去梁山泊落草。既是被你們奪了山寨,倒省了我一番手腳。賢弟,何故在這裡廝殺?”

  楊再興便引過和他並肩對敵的少年:“哥哥聽稟,此人名叫羅延慶,與俺是八拜之交。路上遇見他和人廝殺,孤掌難鳴,俺為義氣殺將來助他,不料點子強硬,多俺一個也佔不到上風,反被陷在人堆裡了。”

  說嶽裡,楊再興確有個結拜弟兄叫羅延慶,乃是隋朝羅成的後人,後來也成了嶽飛麾下一員虎將。

  看這少年,方臉闊鼻,濃眉大眼,臉上尚帶著幾分稚嫩,身軀已長得如水牛一樣,既健碩又厚實,雙臂似有千百斤力氣。不然,如何使得動手裡那杆碗口粗細的鏨金槍?

  楊再興道:“兄弟,這是我王慶哥哥,極有義氣的好男子。”

  羅延慶上前行了一禮:“多謝哥哥援助之恩。”

  王慶連忙扶住:“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你是再興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兄弟有難如何不救?”

  兩人寒暄了兩句,羅延慶便講起自身之事:“小弟是湖北羅家莊人,祖傳羅家槍法,俺爹便是羅雲。兩年前俺爹在杭州出海,自此下落全無。俺在莊裡,慪盡了幾位族叔的鳥氣。今年早些時候,只因點雞毛蒜皮的事,又被沒頭沒腦的罵了一頓。俺耐不住胸頭一口惡氣,便收拾了些盤纏,徑直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去休。”

  後世不曾聽過羅雲之名,但在鳳見愁殘留的記憶裡,這羅雲也是綠林中一杆名槍。

  羅延慶指了指坐在驢車旁喘息的中年人,接著說道:“俺在一間破廟裡借宿時,遇到那位教頭半夜在廟裡舞槍。俺見他槍法精妙,一時手癢,便上前和他切磋,彼此敬愛,遂結成了忘年之交。俺拜他為兄長,義結金蘭,聞他被高殿帥的爪牙追殺,遂一路護送他南下避風。這一路遭了十多次伏擊,俺哥哥因要護著他的老母親,多次遭那歹人的毒手,傷勢頗重。今日若不是楊兄和諸位哥哥援手,怕是真的要栽在這些鷹爪手裡了。”

  王慶聞言,便趨步走到中年人近前,詢問道:“未敢動問尊姓大名?”

  中年人捂著流血的傷口,氣喘籲籲的答道:“不才王進,承蒙諸位豪傑援手,救護一命,大恩難謝,容當後報。”

  王慶扶住他,驚問道:“可是八十萬禁軍都教頭王進?”

  王進點點頭,面帶慚色:“正是小可。”

  王慶忙道:“前些日子聽說教頭走避史家莊,收九紋龍史進為徒,半年光景練就一身武藝,好生了得。據說教頭去投小種經略相公了,如何到了這裡,還被高俅的爪牙追殺?”

  王進聽了大為詫異:“確實收了史進為徒,尊駕怎生得知?”

  王進笑道:“咱們正是一家人。

我有個結拜的哥哥叫作魯智深,匪號花和尚。他與令徒也是結拜的弟兄,喝酒時常常說起史大郎豪傑,因此曉得備細。”  “原來如此。”王進長歎一聲,道:“在下離了史家莊,徑去投奔小種相公,不料高俅的人先到了,不許邊軍收容。小種相公不願交惡朝中重臣,便賜下些盤纏,婉言勸我離去。我打算著和母親去南方躲躲風頭,路上偶然遇見丐幫幫主孫安,我兩個一見如故,結為弟兄。他指點我去投梁山落草,並寫下一封薦信。在下亦是走投無路,沒奈何隻得落草。不料高俅老賊仍不肯放過我,沿路遣人追殺,不是羅小哥兒幫襯護持,王某怕是早已暴屍荒野了。”

  王慶聽了大怒:“高俅老賊,一味陷害忠良。我林衝兄長被他害的發配滄州,師傅又遭他排陷。老賊陰狠,我與他不共戴天!”

  王進便問道:“尊師是?”

  王慶肅然道:“家師便是九變神槍陳廣。”

  王進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陳師傅的高徒,失敬,失敬。”

  說完這句話,王進忽然捂住胸口,嘴角流淌出一縷黑色的鮮血。

  王慶雖然不懂,見血是黑的,不由問道:“教頭可是中了毒?”

  王進苦笑著搖搖頭:“上了歲數,不中用了,前日亂戰中受了賊人一支毒箭,如今毒已入肺,這條性命怕是不成了。”

  王慶心說中毒了不早說,還在這裡聊個什麽天,回頭見車仗已趕了來,便大聲喊道:“惜春,快來!”

  惜春聽得他叫,一路小跑趕到近前,問道:“什麽事大呼小叫,娘子若是誤會了,需打斷我的腿。”

  王慶衝她翻了個白眼:“天天要打斷你腿,我家嬌秀可不是潑婦。這位教頭中了毒箭,你過來看看。”

  惜春應了一聲,便到王進身前,撕開他肩頭處的衣服,細細查看了一番。過了片時,她一臉凝重的抬起頭,惋惜歎道:“毒氣已入心脈,沒法救了。”

  王慶蔚然歎息。

  夕陽西落,英雄遲暮。要說王進也是蓋世的英雄了,把一個鄉村武痞點撥成一流好手,他隻用了區區半年時間。

  可惜這樣一個人傑,只因父親當初打了未發跡的高俅一頓,致使高俅懷恨在心,處心積慮必置王進於死地。現在高俅得逞了,位高權重的他做掉一個禁軍教頭,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但被捏死的何止是一個王進,更是整個華夏鐵一樣的脊梁!

  王進回過頭,望向驢車上蜷縮成一團的老母親,虎目之中,隱隱有淚花閃動。

  王慶見狀,慨然說道:“王教頭,你我萍水相逢,若是信得過我,便把令堂交給我。王慶在此立誓,必會像孝敬親生母親一樣照顧令堂,給她養老送終。”

  王進聽了這話,虎軀一震,淚流滿面的說道:“如此,進死而無憾了。今生無法報君恩德,來世必當結草銜環,以供驅使。”

  羅延慶聽得傷感,在一旁失聲痛哭起來。

  王慶也是心緒難平,眼圈紅紅的握住王進的手:“令堂我自會帶回梁山奉養,不必牽掛。王教頭,你好生上路!”

  “上什麽路,我問你上什麽路。”背後傳來王砉夜梟般的聲音:“孽畜,有人中毒了為何不帶來見我?你的義氣就是見死不救,吵吵著給人家母親養老送終?”

  王慶回頭不滿的說:“我們江湖上豪傑談話,你就不要……等等,爹啊,你是不是有個綽號叫毒王?”

  王砉面露傲然之色:“世上的毒,我解不了的才能算無藥可救。扶我去給病患診斷。”

  王慶二話不說,殷勤的扶住王砉,爹長爹短的恭維起來。

  王砉嘴角一撇,鄙夷的說道:“勢利眼。”

  扶到王進身前,王砉把了會兒脈,伸手戳了戳王進傷口,摳出一絲黑血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冷笑道:“高俅養的廢物也就能下這種毒了。 這種毒,我八歲的時候就能解,老夫先用銀針封住他心脈,延緩毒性蔓延。再開個藥方,你們自去附近買草藥。”

  惜春聽得目瞪口呆,喃喃說道:“老丈,你該不會是胡亂吹牛吧。我先前明明把過脈,王教頭已經沒得救了啊。”

  王砉冷哼一聲,緩緩說道:“小丫頭,你可知世上最致命的毒藥是什麽?”

  惜春愣了一愣,道:“我對毒學所知不多,大概是鶴頂紅吧。”

  “丫頭,記住了。世上最致命的毒藥,叫作庸醫!”

  惜春聽了這話,面紅耳赤,慚愧的退了下去。

  王慶不滿的說:“你偌大名頭,和一個小孩兒計較什麽,非把人說哭了你就高興了。”

  王砉正色道:“既然給人診斷醫治,那便是大夫。大夫能分老幼,病患卻只有一條性命。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枉顧人命的借口。”

  王慶正待說話,王進歎息道:“老丈所言,真乃經世之言。天下醫者,皆當奉以座右銘,終生牢記才是。”

  “不敢當老丈的稱呼,京城中多聞教頭名字,如蒙不棄,便以兄弟相稱吧。”

  “豈敢。”

  這倆倒是聊得投機。想來王進也看出來了,能救他命的是王砉,把關系搞好點絕對沒壞處。

  王慶便吩咐楊再興羅延慶兩個,把王進架到王砉的馬車裡,方便兩人解毒和聊天。又把王進的老娘搬到女眷的馬車中,兩個使女自覺的下了馬車步行。好在那個時代不纏腳,女人走路沒那麽多麻煩。又打發李寶快馬加鞭,去附近按照藥方買些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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