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軍陣才是反敗為勝的要害。”雲天彪咬了咬牙,厲聲喝道:“三軍聽令,布錐形陣!”
他話音才落,就聽得一陣喧囂,先前抱頭鼠竄的凰刃營,此時又神氣活現的殺了回來,宿金娘在馬上笑開了花:“雲狗,又見面了,想老娘了沒?”
官軍有些慌了,很多人左顧右盼,開端尋找退路。
雲天彪麾下精銳只有八百校刀手,其余軍士並沒有認真的練習過。眼見得梁山軍形成兩路包夾之勢,那些雜兵全都慌了。
雲天彪急得眉頭直跳,怒喝道:“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布陣,站那兒等逝世嗎?”
“雲天彪,明年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大喝聲如雷陣九天,林遵手提鐵搶,引兵趕至。
三面合圍!
雲天彪不敢喊了,錐形陣是一種衝鋒陣型。在調動了天地精氣之後,雙戰氣布成的錐形陣會爆發出逆天的衝擊力,神擋衝神,佛擋破佛。
但背後立著一個林遵,他怎敢不管不顧的往衝武松的陣?
他敢衝,林遵就會像一把尖刀一樣,從他的後陣陣眼一路衝殺上往。那形勢就如同林遵手拿一把尖刀,從他的菊花一直捅到胃裡往一樣。
他現在終於明確了,梁山的目標既不是沂州,也不是風雲莊,從始至終,梁山最想殺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他雲天彪!
一股哀哀布滿心頭。
他只是殺了劉廣而已。
為了這件事,梁山視他如逝世敵,兒子視他如仇寇,他錯了嗎?官殺賊,到底哪裡錯了?
“誰能告訴我,老子到底哪裡錯了!”雲天彪忽然怒吼一聲,調轉馬頭,揮動青龍偃月刀,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林遵。
管他什麽陣型,管他什麽強弱,管他什麽眾寡。
這些年算計來算計往,從不曾暢快淋漓的殺一場。多少次夢回西疆,與西夏鐵騎角逐,與西夏猛將單挑,一人衝千軍,一人敵百將,那令人熱血上湧的修羅場,才是武人應有的回宿!
“我就不該回來,我就應當埋骨在那片荒野之地,什麽狗屁富貴,什麽狗屁前途,好男兒就該馬革裹屍!”
在他心中消散已久的執念,終於在進退無路的盡境中爆發。
他的頭腦裡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腥,他的心中躲著無數戰逝世的袍澤。
雲天彪奮力劈出了手中的大刀,鳳眼圓睜,口如綻雷:“吾乃西軍上將雲天彪,夏賊速速前來受逝世!”
林遵聽得一懵,西軍?夏賊?這小子打著打著仗夢遊了吧?
刀槍相交,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林遵連人帶馬,被震退了三步。
雲天彪的眼球都充血了,一刀得勢,第二刀又當頭劈下。
沒有任何技巧,就是那麽直上直下的砍。要麽我砍逝世你,要麽你痛逝世我,要麽一起逝世,總之誰也別想過得舒坦。
林遵本可以躲開的,這時也被激出了火氣,抬手一槍,以硬碰硬。
巨響聲中,兩人戰馬同時發出一陣哀叫。
林遵怒喝道:“雲狗,你已走投無路,何苦再作困獸之鬥!縱不為自己小命著想,也該替你麾下將士想想後路。”
雲天彪已然瘋魔,扯著嗓子叫道:“我大宋男兒,寧逝世不降夏奴。賊子安敢犯我疆土,再接雲某一刀!”
刀光閃處,天地都似要被它劈開了。
這一刀威勢無窮,林遵沒敢冒險往接。
雲天彪顯然是犯病了,跟神經病拚個同回於盡,不值當得。
林遵策馬一跑,雲天彪這一刀砍空了。由於衝勢太猛,他差點從馬上栽下往。
強行坐穩身軀,雲天彪將偃月刀高高舉起,仰天大呼:“兒郎們,本將帶你們回家!”
赤兔速度一起,如同噩夢一般衝向了龍驤營。
林遵急忙命令隊伍讓開,莫要直觸其鋒芒。哪裡還來得及,偃月刀所到之處,人頭滾滾,血如泉噴,龍驤營的新兵都嚇傻了,呆站在原地連兵器也不知道揮動,任憑生命被偃月刀猖狂收割。
官軍見雲天彪大發神威,失看的心中湧過一線盼看,紛紛追隨其後,逝世命突圍。
龍驤營根本抵擋不住,一個照面下來,軍士逝世傷慘重,血流成河。
“雲狗窮途末路,複敢殺我弟兄?”武松惱怒到了極點,勢如離山猛虎,一頭扎向官軍的後隊。
虎嘯營的戰士紛紛鼓噪起來,這群流亡徒最愛的就是追擊戰,砍人後腦可比砍人面門要痛快百倍,也要安全百倍。但凡是正凡人,誰他娘的愛逝世鬥啊?
虎嘯營一衝,宿金娘也坐不住了,回頭看向眾女將:“姐妹們,虎嘯營的弟兄已經上往了,我等應當如何?”
扈三娘把刀向天一指,滿臉脹紅的叫道:“殺光他們!”
一眾女兵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隨著狂喊亂叫:“殺官軍,殺雲狗,殺官軍,殺雲狗!”
宿金娘見兵勢已起,大喝一聲:“隨我殺!”
凰刃營女兵像是餓極了的狼,一窩蜂的追了上往,見人便殺,見馬也殺,無物不砍,無物不殺!
大地染上了一層鮮紅的新妝,甚是瑰麗奪目。
神志不清的雲天彪已經顧不得身後了,他一馬當先,揮刀一路向前。在把龍驤營擊潰之後,他眼前已是一片坦途。
衝啊衝,奔啊奔,跑啊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雲天彪那狂熱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帶出來三千八百士兵,如今只剩八百有余。
最讓他心痛的是, 這八百人裡有三百多人是雜兵。這意味著,他精銳的校刀手,一戰就喪失了近三百人。
回想起來,直到被梁山三路兵馬合圍,官軍的喪失都還在可控領域內。
中埋伏,逝世傷的多是些雜兵。
校刀手與凰刃營短兵相接的時間不久,主力損耗也不大,那一戰耗費最多的,實在是雲天彪本人的體力。
目前如此巨量的傷亡,顯然是在被追擊時造成的。假如當時沒有狂暴,假如當時沒有顧前不顧後的突圍,傷亡未必會大到這個地步。
雲天彪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痛,這些校刀手基礎都參與過對西夏的戰鬥,單兵素質強,且能嫻熟的貫徹他的意志,是他立足於軍界的根本。逝世一個他都會心疼許久,這回一口吻損耗三百余人,直讓他痛徹心扉。小說大宋有匪 最新章節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破京東第四將網址: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