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就一千兩銀票,柳家就沒有低於一千兩面額的銀票嗎?柳明志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千兩銀票:“老頭子,這一千兩銀票買排骨吃他不香啊?”
柳之安氣呼呼的看著發愣的兒子:“愣著做什麽,拿著啊。你去齊府不買點禮品啊,空手而去就不覺得有點失禮嗎。”
“空手而去當然失禮了,可是也用不到一千兩銀子啊,嘛玩意東西能值那麽多銀子,上次去不就提了幾件禮盒嗎?一千兩送條街啊。”
柳夫人也白了兒子一眼,這孩子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志兒啊,你爹給你銀票你就收著,多買點禮品,省的到時候讓人說咱們柳家不知禮數,提親就帶了幾樣東西,到時候柳齊兩家臉上都不好看。”
“你娘說的對,上次你去齊府是登門拜訪,帶幾樣;禮品心意到了就行,你與齊韻那丫頭的婚約雖然齊刺史已經許下了,但是咱們柳家還沒有正式提親,這次你去齊府提親怎麽也不能弱了我們柳家的臉面,咱們柳家雖然是商賈之家,可是該有的禮數是一點不能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該買什麽就買什麽,不要怕花錢,只要你不拿銀票生火做飯,爹這些年積攢的銀子夠你個混帳玩意花十輩子都花不完。”
哇,這就是首富的口氣嗎?十輩子,說出來就像幾個銅子一樣簡單,土豪的氣息撲面而來,是誰在裝逼亮瞎了少爺的鈦合金狗眼。
呸跑題了,柳明志目瞪口呆,嘴巴張的能夠塞下一個拳頭,小爺就是去齊府找齊兄弟敘敘舊,什麽時候說要去登門提親了。
“老頭子,娘親,我就是登門去看一看齊山齊兄弟傷勢,我沒打算去提親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柳之安恨不得一巴掌將柳明志拍在地上:“你個瞎眼的玩意,老子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糊塗蛋,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就犯渾,齊山不就是齊..........算了,你自己猜去吧你,拿著銀票滾蛋。”
“我不,說不要就不要,憑啥我就要上門提親,讓齊家來找我提。”
“傻孩子,哪有女家來男子家中提親的規矩。”
“娘,爹是不是老糊塗了,十九,志兒才十九,大好的人生才過了幾年,法定年齡還二十二....”不對這是大龍朝,好像沒有這規矩,不管了,反正就是不能提親,老婆不是不能娶,但是不能那麽早娶,古人壽命這麽短不就是因為結婚早的原因嗎,這時候沒有娛樂節目,沒有小說,沒有酒吧,丫的十幾歲天一黑就開始造娃,除了造娃還是造娃,能不jin盡人亡嗎?活得久才怪了。
想到這裡,柳明志就打了個寒顫,鐵打的漢子也遭不住啊,前身之見,後事之師,倘若前身不是縱欲過度,自己也不會有機會重活一世,鶯兒怎麽也不會是一個黃花大姑娘了,早就成了小少婦了。
“混帳玩意,才十九歲,你還有臉說才十九歲,老子十七歲就睡了你娘,十九的時候你弟弟都出生了,你倒好,婆娘都沒有一個,柳家的優良傳統都被你小犢子敗壞了。”
柳夫人臉色一紅,有點風情萬種的韻味,狠狠的問候了一下老頭子的細肉:“當著兒子的面,你還要不要那張老臉了。”
“嘶嘶.........疼,夫人,我這不是說吐露嘴了嗎?都是被這王八犢子氣的,宋大哥家的孩子就比志兒大一歲,第二個孩子都開始長牙了,你說老子能不著急嗎?這是要讓柳家絕後啊。”
柳明志嫌棄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老頭子很有當噴子的潛質啊。 “老頭子,消消氣,我不孝,都是我的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總得容我些日子,跟齊韻培養培養感情才行啊,我現在不就是在曲線救國嗎?先拿下大舅哥,然後是小舅子,到時候齊韻不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嗎?我這都是計謀。”
“都睡一..............培養,培養你奶奶個腿,在培養下去孩子都出來了。”
“老頭子,你罵娘。”
“你奶奶個腿,老子什麽時候罵娘了。”
柳明志甕聲道:“我奶奶不就是你娘嗎?”
柳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孩子就是沒個正行,你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柳之安臉色絳紫:“你奶....娘個腿,老子是在罵你。”
“老爺,志兒他娘怎麽了?”
“奶....奶娘,不是再說夫人,不要往心裡去。”
柳明志嘀咕道:“嘁,奶.....奶娘,就知道跟我耍橫,有能耐你反抗啊,欺負小的算什麽本事。”
“小王八犢子,你說什麽哪?”
柳明志雙手一攤:“沒說什麽啊?”
“你少給老子胡攪蠻纏,扯開話題,今天提親你去還則罷了,不去的話老子活剝了你。”
“老頭子你既然能說出這麽六親不認的話,今天我還就把話放著了,你打死我我都不去。”
“管家,去取訓子棍。”
“且慢,不就是提親嗎?我去,我馬上去,管家年紀這麽大了,跑來跑去多累啊,我去。”
柳之安將銀票一甩,那姿勢別提多瀟灑:“撿起來,滾蛋。”
“得類,我這就滾,滾得遠遠地。”
“等等,廚房給你燉著千年.........十年份的參湯,喝了再去也不遲。”
柳明志跑的更快了,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屁的十年份的參湯你都說露嘴了,千年的野參湯,這父愛如山......體滑坡啊。
柳明志跑遠之後柳之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強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這不知道像誰?真懷疑是我柳之安的種嗎?”
“老爺,你什麽意思?”
“疼疼疼,夫人快放手,今天還要接見杭州來的商人,耳朵紅了不好見人。”
柳夫人哼了一聲,扭著豐腴的身體走向了後院。
柳之安輕輕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賤,讓你娶個母老虎,嗷嗚,賤。”
.............
“齊什麽?”
“齊山。”
“什麽山。”
“齊山。”
齊潤蒙蔽的看著柳之安,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麽,齊夫人則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心道這柳家公子除了名聲不好這一點,長相倒也順眼,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禮,不似傳揚中的那麽目中無人,看來傳言真的不能信,怎麽看也不像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樣子。
最關鍵的是女兒喜歡,門當戶對,被皇上欽點要參加秋闈,前程也是一片光明,繁花似錦,一旦發現了一個人的好處,那真是哪哪都是閃耀的點,形容齊夫人再合適不過了。
齊山?我有個兒子叫齊山嗎?只有一個叫齊良的三子,可是良兒溫爾儒雅,面若冠玉,像極了娘親,長得也不黑啊。本刺史這些年一直克己守規,就連丫鬟都沒有寵幸一個,也不可能有兒子啊。
難道是酒後......給忘了?聞人山長請本刺史喝酒商談秋闈的事情?淮南王請喝酒商談白蓮教亂匪擾城的那天?不能啊,這才多久,也不可能生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啊,還是黑臉漢子,本刺史長的也不黑啊。
看著自家夫人哪有意無意的眼色,齊刺史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睛,夫人,老夫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麽可能是那種會有私生子的人?
齊夫人疑慮的低下頭,繼續打量著未來的女婿。
恩?這模樣不像作假的樣子,難道是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或者某個喝的伶仃大醉的夜晚,這未來嶽父看著也不像這種人啊,不對,萬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俗話說兒子隨母,齊兄弟這長相,未來嶽父口味有點重啊。
“賢侄啊。”
“嶽....伯父,你請說。”
“賢侄,老夫家中兩女一子,長女齊雅,次女齊韻,小兒齊良,這事情雖說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稍微打聽一下也能知曉,可是這齊山...........”
柳明志瞪著大眼也是一臉懵,小爺好像真的沒有做過關於未來娘子家的功課,這家夥搞得,未來嶽父家幾口人都不清楚,好失敗哦
“伯父,可能真的是小侄搞錯了,或許是有人冒充伯父家的名頭,伯父放心,小侄回去之後一定會調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的家屬。”
“理應如此,老夫行事向來行的正坐得直,從來不曾徇私枉法, 這等敗壞老夫名聲的事情絕對不能姑息。”
倒是齊夫人回過味來,似乎明白了什麽,這柳明志口中的齊山搞不好就是二女兒齊韻,齊韻拜入江湖門派從小就接觸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怪不得前些日子詢問起奶娘俞氏跟丫鬟玉兒女兒的事情的時候她們語氣遮遮掩掩詞不達意。
這孩子,真是胡鬧,萬一真的查下去齊府的臉面將至於何地,齊府的名聲又將置於何地。
“老爺,妾身看這件事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這齊山也沒有盯著刺史府的名頭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妾身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看還是算了吧。”
柳明志詫異的看著這未來的丈母娘,要不說是大家閨秀出身哪,就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齊韻的事情真的讓自己去查還真不好下手,畢竟從同窗好友變成了生死之交,那可是一塊在揚州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過命交情,自己就算真的查出來又能怎麽辦?讓齊刺史下令將其逮捕下獄嗎?縱然齊韻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似乎也沒有圖謀過自己什麽東西,反而盡心盡力的維護自己。要說放長線釣大魚也不至於拿命去釣魚吧,可是到底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隱藏自己的身份哪。
不對啊,這齊韻知道自己掩飾詩三百那本書上的詩詞,這似乎無法解釋的過去啊,奶奶的,這是欺負小爺雙核的腦容量啊,這麽複雜的嗎?
見到夫人的眼色,齊刺史順坡下驢:“也好,可能真的是個誤會吧,查下去也沒有什麽必要,就算了吧。”
“伯父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