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人未至,滿腔怒火的話語先行傳到了秋月亭中。
正在涼亭裡仔細商議著晚上吃什麽為主的齊韻她們一眾佳人,下意識的轉頭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了過去。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們便看到小可愛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個精致的荷包,仿佛在尋找殺父仇人一般似得衝進了花園裡面。
“臭老爹,枉本姑娘我這麽的相信你,你竟然乾出了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快把我的銀票還回來,那可是本姑娘的壓歲錢啊,你良心過得去嗎你?”
小可愛攥著荷包衝進了花園裡面,轉頭四下掃視了一下並沒尋找到柳大少的身影,接著便急匆匆的朝著眾多佳人所在的秋月亭跑了過去。
“娘親,姨娘們,小姑姑,我老爹那個老陰貨她去哪裡了?”
女皇她們從小可愛咬牙切齒的語氣中反應了過來,一頭霧水的看著小可愛有些癲狂的模樣。
“說……說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具體去哪裡了,姨娘們也不清楚。”
“對對對,你前腳剛離開,你爹他後腳就離去了,姨娘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月兒,你這是怎麽了?剛剛走的時候不是還興高采烈的嗎?怎麽一轉眼的功夫你就氣成這個樣子了?”
“月兒,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是急著要找你爹嗎?她剛才朝著內院的方向走去了,你要是急著找她的話,就去內院找找看,問問丫鬟有沒有見到她。”
“月兒,你真的沒事吧?姨娘怎麽覺得你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呢?”
“月兒啊,你別顫抖啊,快跟姨娘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別不說話呀。”
柳萱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嬌顏好奇的走到了小可愛的面前。
“月兒,你剛才說壓歲錢什麽的?你的壓歲錢怎麽了?”
小可愛看著齊韻,三公主,女皇,柳萱她們疑惑不解的目光,手臂顫巍巍的從袖口裡掏出了那三張五百兩的銀票。
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小可愛先是看了看左手裡的三張銀票,繼而將目光移到了右手中已經徹底乾癟下來的精致荷包。
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荷包看了良久,小可愛忽的仰天哀嚎了起來。
“我恨呢!我柳落月恨呢!
臭老爹,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本姑娘跟你沒完。”
小可愛話音一落,直接將銀票與荷包揣進了懷裡,風一般的衝著內院方向奔跑了過去。
齊雅她們一眾佳人愣愣的看著小可愛像風兒一樣遠去的倩影,臉色逐漸的怪異了起來。
“我似乎明白了什麽。”
“嗯,我大概好像也明白了過來。”
“妹妹好像也懂了。”
“要不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呦。”
“今年這個中秋佳節,過得肯定很有意思。”
“姐妹們,萱兒妹妹,你們覺不覺得這可比去戲園子看戲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確實挺有意思,可是他們父女倆不會打起來吧?”
“打起來?怎麽打起來?證據呢?”
“額,如此說來,豈不是月兒要挨揍了?”
“嗨,不稀奇。”
“夫君也真是的,他也能下得去手。”
“唉,造孽啊!”
眾女感歎間,柳大少則是滿面笑容,如沐春風的身影出現在了乖女兒柳夭夭的庭院內。
回頭望了一眼隱隱約約傳來咆哮聲的方向,柳大少從袖口裡掏出一遝影票在手心裡砸了幾下,然後便笑吟吟的塞進懷裡。
“臭丫頭,
跟你老子我玩小心眼,你終究還是太嫩了點。”樂呵呵的拍了拍胸口,柳大少大搖大擺的朝著柳夭夭的閨房走了過去,剛剛走到女兒的房門外,柳大少便開口詢問了起來。
“夭夭,你在房中嗎?”
“爹爹?是你嗎?”
“哎,是為父,你在房中忙什麽呢?”
“爹爹你稍等一下,夭夭馬上給你開門。”
片息之間,笑臉盈盈的柳夭夭打開房門對著站在門外的柳大少行了一禮。
“孩兒參見爹爹。”
柳大少看著乖巧的柳夭夭,隨意的揮了揮手。
“免禮免禮,夭夭,你在房中忙什麽呢?”
“回爹爹話,孩兒在房間裡配藥呢,孩兒都忙糊塗了,爹爹你快進來坐,夭夭給你倒茶。”
柳大少淡笑著點點頭,抬腳走進了柳夭夭的閨房之中,剛剛進入女兒的閨房,柳大少便嗅到了房中濃鬱的藥味。
“夭夭。”
“爹爹?”
“你這配的都是什麽藥物啊?房間裡的藥味怎麽會如此之重?”
柳夭夭提壺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柳大少的面前,頷首對著旁邊的矮桌努了努櫻唇。
“有跌打損傷的藥物,也有治療傷寒,風寒的藥物,最多的藥物還是治療各種傷口的金瘡藥。”
柳大少端起茶水淺嘗了一口,順著柳夭夭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矮桌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而矮桌下面還擺放著十多個裝著各種藥材的布囊,房中濃鬱的藥味正是從布囊裡散發出來的。
“最多的是金瘡藥?你配那麽多的金瘡藥幹什麽?”
柳夭夭目光柔和的笑了笑,走到矮桌前拿起一瓶金瘡藥遞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爹,新軍的十萬將士不是沒有幾天就要出征了嗎?
這幾天正值休沐的日子, 孩兒待著家中也沒有什麽事情,於是就想著配些保命的藥物給即將遠征的將士們帶著。
這些金瘡藥看起來不起眼,也不值什麽錢,可是一旦將士們戰事緊急的時候,這些金瘡藥便是救命的東西。
十萬大軍之中,隨軍醫師總共也就那麽多,戰事稍微緊張了一些根本不夠用。
可是只要將士們攜帶著夭夭準備的這些藥物,在隨軍醫師趕來之前就可以進行簡單的自救行為。
一些傷勢不是很重的將士可以自救,便可以把時間和機會讓給那些深受重傷的將士了。
將士們畢竟是為國出征,夭夭身為當朝的公主,這些藥物就當是孩兒為爹爹,為朝廷,為遠征的將士們略盡綿薄之力了。
夭夭閑著也是閑著,準備這些藥物也算是孩兒的一番心意了。”
柳明志神色感慨的看著眉目含笑的柳夭夭,接過瓷瓶把玩了一會輕輕地歎了口氣。
“丫頭,你有心了。”
“爹爹,醫者仁心,這都是孩兒的分內之事。”
柳明志將手裡的瓷瓶放到了桌案上,抬手輕輕地拍了幾下柳夭夭的發髻。
“爹爹本來想讓你去你的陳婕姨娘,何舒姨娘她們倆那裡一趟,通知她們姐妹兩個今晚來咱們家共度中秋佳節的。
既然你在忙碌這些正事,爹爹也就不耽擱你了。”
“啊?沒事沒事,孩兒去兩位姨娘的府上走一趟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丫頭,不用了,你繼續準備你的藥物吧,爹爹再找別人去通知她們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