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哥倆剛一回到家中,正在陪著小可愛有說有笑的齊韻馬上放下了手裡的朱釵迎接了上來。
“夫君,飛熊你們兩個怎麽一起回來了?
對了夫君,上午伯父派人急著尋你入宮議事,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重要的變故了?
沒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吧?”
“沒有!沒有!是西征大軍又傳來捷報文書了,伯父請我入宮便是匯報此事。”
齊韻聞言,微凝的娥眉猛然一松,輕笑著拍拍波濤起伏的胸口。
“捷報就好,捷報就好。”
“爹爹,月兒給你買的的狐裘大氅,你快穿上試試暖和不暖和!”
一旁的小可愛聽到夫婦兩人交談結束,笑盈盈的貼了上來,獻寶似的舉起了手中淡白色的狐裘大氅遞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看著小可愛越發像其娘親完顏婉言的相貌,柳明志輕笑著接過了小可愛手裡的狐裘大氅,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遞給了一旁的齊韻。
“出宮的時候你二哥還說你帶著你大哥他們幾個上街閑逛,給娘親還有姨娘們買禮物去了。
沒想到還有為父的一份,不枉為父對你百般疼愛。”
小可愛嬌憨的皺了皺瓊鼻:“哼,你不把月兒跟大姐,三姐,大哥,二哥,三弟我們兄弟姐妹困在十王殿幫你收拾爛攤子,月兒月月給你買禮物都行。
臭老爹你倒好,當了甩手掌櫃,什麽事情都指望我們這些兒女幫你處理。
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準備披上大氅的柳明志屈指在小可愛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沒好氣的搖搖頭。
“你個臭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入十王殿還沒有這個機會呢!
你倒好,還埋怨起老子來了。”
“哼!月兒不稀罕!
等娘親把弟弟生出來以後,月兒天天陪著小弟弟玩,就不去十王殿當值,看你怎麽辦!”
柳大少眉頭一挑,目光戲虐的看著俏臉傲嬌的小可愛,點笑著點點頭:“好啊,只要你在家幫你娘親看弟弟或者妹妹,為父準許你不去十王殿當值。
希望你一朝一日可別自己先撂挑子不幹了就行。”
知女莫若父,小可愛這種跳脫頑皮的性格,她要是能耐下性子照顧孩子,那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少了不敢說,能超過去十天不撂挑子,自己都算她有本事了。
“哼!我才不會呢,看著弟弟多有趣,總比天天悶在殿裡強吧!
老爹你少嚇唬月兒,我柳落月也是見過世面的!”
“行,你就嘴硬吧!老子等你服軟求饒的那一天,哈!”
“夫君你快看,又下雪了!”
柳大少正在跟小可愛拌嘴的時候,一旁的齊韻忽然指著長廊外欣喜的喊叫了出來。
柳明志一愣,探身朝著昏昏沉沉的天空望去,望著迎著長廊下燈火緩緩飄落的晶瑩雪花,眉頭微微皺起。
“半個時辰前夕陽還掛在天邊,想不到半個時辰後,天空竟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天氣如此反覆無常,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上一場雪飄了小半天就停息了,這場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了!”
“當然是好事了,瑞雪兆豐年,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呀吼!下雪嘍,下雪嘍。
老爹,韻姨娘,舅舅,月兒去找姐姐妹妹們堆雪人了,你們先慢慢說吧。”
望著小可愛興高采烈,顯得有些瘋瘋癲癲揮著手遠去的身影,柳明志三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韻兒,你去讓人溫二十壺桃花釀,準備幾碟小菜送到涼亭來。
再讓柳松送來一個火爐,順便讓人去隔壁院子把老頭子,娘親,明禮,明傑,宋蕾,安心他們請來。
咱們一家一邊賞雪,一邊吃晚飯。
對了,最好準備幾鍋火鍋。”
“妾身明白!妾身先去準備了。”
“飛熊,咱們先去亭子裡坐下,一邊賞雪,一邊接著聊格物科學院的事宜。”
“好,大哥請!”
“一起!”
約莫小半個時辰左右,柳家上到柳之安,下到柳成乾一群爺們坐在涼亭中,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嘶嘶哈哈的吃著冒著香辣氣味的火鍋。
大多的時間一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柳大少的身上,饒有興趣的聽著柳大少暢所欲言著大龍未來的前景。
“此次戍邊將士只要將兩國蠻夷一舉拿下之後,便會將其押解回京。
到時候本少爺直接把沙俄國的將領斯拉夫放回沙俄國。
不是為了放虎歸山,而是讓他給沙俄皇帝帶句話。
一年半之內,必須親自奔赴我大龍京師賠禮道歉,俯首稱臣。
否則,本少爺隻待天竺大食兩國的戰事結束,確定了時局穩定,便即刻發兵討伐沙俄國。
再一再二不再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個前西突厥的大汗史畢思穆爾特,還有沙俄國斯拉夫在本少爺尚未一統天下之前,便不止一次統領大軍不請自來的越過我陰山以北不宣而戰。
那個時候本少爺還沒有統一天下,瑤兒的突厥還不在本少爺的治下,新府大小上百部族還不是大龍的臣民,本少爺自然不好表態。
現在不行了。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天下一統,三國歸龍,天下萬民具是本少爺的臣民。
朝廷定疆之後,向北國疆以貝加爾湖以北為邊疆。
兩國兵馬再次不請自來秘密潛入我大龍疆土之內,而且是十萬大軍。
無論他們來幹什麽來了,這都說明這個沙俄皇帝沒有將本少爺放在眼裡。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是本少爺這個開國之君,馬上皇帝了。
不給他們一點血的教訓,他沙俄皇帝真當我大龍疆土是他家的後花園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嗝!”
柳大少說著說著打了個酒嗝,提壺給一旁的老頭子倒滿了酒水。
“老頭子,你支持本少爺嗎?”
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柳之安搓了搓有些上頭的面頰!“嗝!當然支持了,無文書而告之大龍朝廷,直接十萬兵馬不請自來潛入國疆,這是宣戰。
此等跳梁小醜,不狠狠的收拾他們一下,他們還真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可是現在國庫空虛,將士餉銀,軍馬糧草是個大麻煩啊!”
“老夫先支持你一百萬兩銀票當做將士餉銀,糧草更不是問題了。
朝廷無力支撐,只要你開口同意,柳家一半的商隊車馬立刻供應朝廷調遣。”
“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敞亮,到底是親老子啊,沒的說!
來來來,本少爺敬你三杯!”
“三杯就三杯!喝!”
三杯酒一下子入肚,柳大少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既然老頭子你鼎力支持,本少爺就沒有什麽好猶豫了。
此次北地邊疆一戰,大龍跟沙俄注定是水火難容的局面,想要維持和平,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想要談判,可以!前提必須是沙俄皇帝親自來我朝賠禮道歉。
否則,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性。
什麽都可以談,唯獨在國疆上,本少爺是寸土不讓。
和談不了那就打。
再說了,本少爺永遠認為和平不是求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在本少爺有生之年,我大龍不懼任何一戰,不懼任何敵手。
不打則已,既然要打,本少爺就為大龍的後世子孫,黎民百姓一舉打出它二百年的和平。
打出一個承平盛世,打出一個朗朗乾坤!”
“善!大善!
當浮一大白,喝!”
“喝!”
正廳之中一群圍坐在一起吃著晚飯的女眷,聽到涼亭內柳大少慷慨激昂的話語,紛紛轉眸望去。
齊韻這些佳人看著大雪籠罩下的涼亭中,夫君柳明志舉著酒杯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姿態,眼底充滿了愛慕與幸福之意。
經久之後,所有人皆是酒足飯飽,涼亭之中只剩下殘羹剩飯,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一個身披大氅,手挑燈籠的身影孤獨的走在長街上,朝著興安坊的方向走去。
李宅之內,在陶櫻欲拒還迎的掙扎之中,大雪紛飛的京城之內,漸漸地多了一絲春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