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他們剛剛走到了柳府正門外的街道之時,柳松就先一步脫離隊伍小跑著回去稟報了。
柳府內院花園中,正在一張供桌前親自忙碌的柳之安聽到了柳松的呼喊聲,下意識的轉身望去。
聽完柳松的匯報,柳之安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朝著臥房小跑了過去。
“老夫先去換一件正裝,你去通知夫人和少夫人她們。”
“是,小松省的。”
待到柳大少一行人行至府門外,柳之安夫婦二人與齊韻一眾佳人已經趕到了大門外等候了一小會兒。
若是只有柳大少與柳萱兄妹二人回來了,柳之安夫婦兩人自然無須出府迎接,奈何一行人中還有聞人政和白胡來他們老哥倆的存在。
一個是自家夫人的親爹,自己的嶽父大人,一個是昔日的山長加現在的親家,柳之安豈敢不出門相迎一二。
“小婿柳之安參見嶽父大人,見過四弟,見過十三妹。”
“學生柳之安,見過老山長。”
“冰兒參見父親大人。”
“柳氏白冰見過老山長。”
“妾身姐妹參見外公,見過四舅,十三姨。”
“妾身姐妹見過聞人老山長。”
“學生子樂拜見恩師。”
“孫女雲舒拜見爺爺。”
“妾身姐妹參見夫君。”
“行了行了,這些俗禮就都免了吧。”
“都起來,都起來,不用如此多禮。”
聞人政,白胡來兩人都不在意虛禮了,柳明志就更不在乎了,隨意的擺擺手朝著門中走去。
“好了好了,老頭子,娘親,天色不早了,咱們就別站在門外互相客套了,累了大半天了,先進家裡再說吧。
外公,老爺子,你們先請。”
“一起一起,說好了不講這些俗禮的。”
一大家子人聽著白鈴兒講述著皇陵中發生的一樁樁事情,臉色時而驚歎時而緊張的趕往了柳府的內院之中。
人群中唯有三公主李嫣的嬌顏上在緊張之余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傷感之意,畢竟留在了父皇陵寢外的那些屍首,可都是對父皇李政和李氏皇族忠心耿耿的忠臣義士啊!
奈何一邊是李氏,一邊是自己的夫君,自己身為前朝三公主的身份夾在中間,何其的兩難全。
既為夫君能夠安然歸來而欣喜不已,卻又為影主他們的結局而傷懷萬千。
柳明志因為記掛三公主先前在書房裡請求自己的那件事情,進門之後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佳人的臉色變化。
看到三公主嬌顏上那複雜難言的傷感神色,心裡不由得酸疼了起來,自己終究是有負了佳人的期望了啊!
奈何,並非是自己不想放了影主他們一馬,然後回來看到嫣兒能夠高高興興的模樣,實在是影主他們心意已決。
自己給了他們很多機會,他們卻……
也隻好等眾人全部回去歇息了,自己再去三公主那裡好好的安慰她一番了。
嗯?那是什麽?
香案?供桌?祭品?這是什麽情況?今天不年不節的,好端端的在花園裡擺放這些東西幹什麽?
柳大少腳步一頓,神色迷茫的指了指花園裡的幾樣祭祀之物。
“老頭子,娘親,好端端的你們在花園裡擺放供桌祭品幹什麽呀?”
柳大少一言出,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花園之中的祭祀之物,聽到了柳大少的話也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柳之安夫婦他們老兩口。
柳夫人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張望了一下,成熟柔和的美眸之中同樣怔然了一下,顯然也是剛知道這些東西。
美眸不解的看了一眼柳之安,柳夫人對著兒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為娘也不知道,問你爹。”
“老頭子?”
柳之安感受到眾人求知的目光,老臉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主動朝著花園中的供桌走了過去,眾人不明所以也隻好跟了上去。
柳大少看到供桌上的東西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哎呦我去,祭品跟香燭還有紙錢都準備好了?不是,這到底什麽情況?
咱家誰走了?不能呀,該在的這不全在這裡的嗎?沒少誰啊。”
柳之安抬眸望著天上的白月輪默默的歎息了一聲,轉頭看著柳大少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給你……給你準備的,哪想到你這麽命大,竟然活著回來了!”
“臥槽。”
柳大少爆了一句粗口,嘴角抽搐的看著神色悻悻的柳之安。
眾人同樣也被柳之安的話語給雷的外焦裡嫩,臉色怪異的在爺倆身上來回徘徊著,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
這爺倆,絕了!
“老頭子,你行,你是真行!本少爺我都還沒有給你準備這一出呢!你倒是先給我安排上了。”
“老夫這不也是為了有備無患嘛!反正這些東西又不值幾個錢,用不上就用不上唄,直接丟棄了不就好了嗎?”
“這……這……這是值錢不值錢的事情嗎?”
柳之安沒有理會柳大少快要罵娘的糾結神色,拿起一把高香放到一旁搖曳的燭火上引燃,躬身對著夜空拜了三拜,輕輕地籲了一口氣插入了香爐之中。
“幹什麽?老頭子你想幹什麽?剛才不是說好了直接丟棄就行了嗎?你怎麽還給用上了呢?
不是,你到底幾個意思呀?本少爺我這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裡,你這麽乾幾個意思?
想把我送走還是怎麽滴?”
其余眾人同樣臉色古怪的看著柳之安,他們一樣被柳之安的操作給驚呆了。
“你那麽大驚小怪的幹什麽,就當老夫我提前送送你了唄!
等到老夫我百年之後了,你想讓我上香送送你老夫都送不了,提前送送你,你還不樂意了。
你不說珍惜這次機會也就罷了,起碼也別急眼啊!”
“我去你大……咳咳……嗯哼……”
柳大少及時止住了下面的話語,悶咳了幾聲,目光幽幽的盯著柳之安看了一會兒。
直到柳之安被看的有些發毛了,柳大少忽的轉身拿起一把高香用燭火點燃,跟柳之安方才一樣對著夜空拜了三拜,默默的插入了香爐之中。
“老頭子,本少爺我跟你禮尚往來,咱們爺倆誰也不欠誰的。”
眾人再次被柳大少的操作又給雷了個外焦裡嫩,看著香爐裡兩把升起嫋嫋煙霧的高香,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這爺倆,簡直就是女子斷天葵,絕了。
“我草裡娘,柳明志你個王八蛋,老子弄死你個混帳東西。”
“哎哎哎,玩不起是吧?是不是玩不起?”
“玩你大爺,你給老子站住。”
“你放下掃把本少爺就站住。”
“你站住老夫我就放下掃把。”
“你放下掃把本少爺就站住。”
“老子不放,你站住。”
眾人終於從爺倆的鬧騰聲中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去勸架。
這要是讓他們爺倆繼續給鬧下去,成何體統。
片刻之後,屁股上挨了柳之安兩腳的柳大少一臉不忿的朝著正廳走了過去,目光幽怨的看著柳夫人他們等人。
要不是剛才他們故意拉偏架,自己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挨上老頭子兩腳。
柳之安氣喘籲籲的在一眾人的勸說中也走向了正廳,望著旁邊一臉不忿的柳大少直接冷哼了幾聲。
爺倆在腳步邁入廳門的一刹那,不約而同的回眸張望了一眼院中那升著嫋嫋煙霧的供桌,眼底皆是閃露一抹複雜之色。
收回目光之時爺倆的目光必不可免的觸碰到了一些,眼神微怔著相視了片息父子兩人誰也沒有多說什麽,自覺地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月上中天時,知道了皇陵裡所有事情經過的眾人相繼離去安歇。
柳大少在齊雅的閨房中沐浴之後換上了一件寬松的衣袍,出門站在佳人閨房外的回廊下靜靜的凝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臉色躊躇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
柳明志一直挺拔的身體驟然一松,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邁步朝著庭院中走去。
“雅姐,為夫去婉言那裡一趟,你先休息吧。”
“哎,知道了,夫君你別忘了也早點休息。”
片刻之後,女皇豐腴曼妙的玉體上包裹著令肌膚若隱若現的輕薄褻衣,笑靨如花的將柳大少迎進了閨房中,提壺倒了一杯涼茶放到了柳明志的跟前。
“天色已經這麽晚了?沒良心的你怎麽還沒有睡下?”
柳明志端起涼茶淺嘗即止,神色有些遲疑的望著站在身前給她自己倒茶的女皇。
“婉言,我……我……我……”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直接說不就行了?
幹嘛這麽吞吞吐吐的?老娘伺候你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吞吞吐吐的吧?”
若是以往柳大少聽到女皇嗓音如此嬌媚的調情話語, 早就直接撲了上去,這一次卻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女皇。
“婉言,有件事為夫深思熟慮了很久,想要跟你說一聲。
為夫……為夫打算……打算讓承志跟靜瑤他們夫妻兩個搬到東宮裡去住。”
女皇倒茶的動作此戛然而止,褻衣內若隱若現的嬌軀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
女皇皓齒輕咬著櫻唇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壺,琥珀般的皓目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之意,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之色。
女皇並不想否認自己的內心所想,雖然早已經看開了,也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聽到夫君說出這句話之時,自己的心裡終究——
終究還是有些遺憾的。
淺嘗了一口茶水,女皇淺笑嫣然的看向柳大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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