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放亮。
早已經收拾好行囊,整裝待發的齊韻,凌薇兒,聞人雲舒三女望著舉著熱毛巾擦拭臉頰,走出房門的柳大少,俏目紛紛帶著怪異的臉色。
雖然柳大少極力的掩飾自己,可是三女皆是有功夫在身的奇女子,一眼就看出柳大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打顫。
齊韻俏目朝著柳大少身後三公主的房間瞥了一眼,輕掩櫻唇笑了笑,目光促狹的望著臉色故作鎮定的夫君。
“看來嫣兒妹妹的花招挺多嘛,還能騎的住馬嗎?”
凌薇兒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美目四下張望了起來。
柳大少擦臉的動作一僵,裝作沒有聽到齊韻話語中調侃之意,隨意的將熱毛巾丟給了一旁的丫鬟,拿起茶水漱了漱口朝著後院的馬棚走去。
“娘子們,出發,回江南!”
對於柳大少這副心虛的模樣,齊韻,凌薇兒兩女早已經司空見慣。
抿著櫻唇笑了笑,背著包袱跟了上去,唯有聞人雲舒櫻唇微微嘟起,俏目之中滿是哀怨之色的盯著柳大少的一步三打顫的背影。
所有姐妹之中就自己還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每次聽到姐妹們聊那些羞羞的話語,自己根本插不上話,還聽得芳心撲通撲通亂跳。
所有的罪魁禍首都是這個沒良心的家夥!
最近,聞人雲舒是越來越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倒是不懷疑柳大少行不行的緣故,畢竟昨天隔壁庭院的動靜折騰的自己是後半夜才堪堪入睡。
輕輕地扣著包袱的扣帶,聞人雲舒的鳳目撲棱棱的輪轉,心中暗自思索,是不是真的該考慮考慮從雲小溪那裡取來的真經。
先下藥,其它的完事了再說。
柳大少強忍著腰酸背痛,在三女各異的目光中翻身上馬微微調轉馬頭晃悠悠地朝著府門外走去。
望著怔怔的望著自己的三女,柳大少眉頭微皺:“看為夫幹什麽?上馬啊,該趕路了!”
齊韻屈指指了指柳大少的後腰,臉色有些怪異:“夫君,你確定你自己真的可以騎馬嗎?”
“當然可以啊,為夫這不已經翻身上馬了,你們快點,為夫在門外等你們。”
柳大少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承認自己腎虛這種丟男人顏面的病症,生怕齊韻三姐妹再說什麽扎自己心窩子的話,柳大少一揮馬鞭直接朝著府門晃悠悠的走去。
三女無奈,知道夫君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又怕打破砂鍋問到底會傷了夫君的自尊,隻好翻身上馬朝著柳大少追了上去。
三女知道要騎馬趕路,皆是早早的褪去了羅裙,換上了一身男兒打扮的勁裝。
與夫君匯合之後,一個臉色堅毅的青年帶著三個翩翩佳公子縱馬朝著金陵奔襲而去。
八日後午時。
通往金陵城的北方官道之上,四匹神駿的戰馬齊驅並駕,高高揚起馬蹄停在了金陵城北門下。
因為積雪尚未消缺,道路泥濘的緣故,以往三天半的路程柳大少夫婦四人愣生生的走了八天之久才趕到目的地。
望著城門之上熟悉的金陵二字,柳大少夫婦四人唏噓不已。
從小在金陵長大,眨眼間已經闊別金陵五六年的光景了。
金陵城還是當初的金陵城,可是城中的人又有多少變得物是人非了呢。
望著城門進進出出的百姓,柳明志沉沉的歎了口氣。
“又逢雪紛飛,遊子已歸回。”
“複行兒時路,不見舊時誰。”
“日月如梭越少年,時間真快啊,當年為夫還是一個半大的的少年郎,轉眼之間兒女都快長大成人了。”
“也不知道那些昔日的玩伴,
至今是否安好。”三女默默的望著惆悵唏噓的夫君,同樣幽幽的籲了一口氣。
同是風雪歸人,她們能夠清晰的感觸到夫君此刻的心情。
這金陵留給了她們太多的記憶了。
柳明志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三個娘子心情變得惆悵,翻身下馬嘴上掛著淡笑朝著城門走去。
夫婦四人將身憑讓守兵檢查了一下之後,牽著馬朝著城中走去。
自從進入城中,四人的目光便一直在街道兩側徘徊,想要尋找屬於當初的記憶。
然而直到齊潤的府門前,四個金陵的舊人竟然沒有遇到一個熟悉的路人。
齊韻將馬韁遞給了柳大少,輕輕地走到府門前扣動了門栓。
“誰啊!”
“齊伯,是我啊,韻兒回來了!”
“二小姐?”
“是我!”
府門應聲而開,門內一個與柳遠年齡相差不大的老人,驚喜的望著齊韻幾人:“二小姐,姑爺你們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天寒地凍的,開春還得一個月時間呢,快請進來,快請進來。”
回到了娘家,齊韻沒有生疏的感覺,畢竟是自己出閣的地方,齊韻想生疏都很難。
將馬韁交給了老管家身邊的下人,齊韻牽扯著兩個姐妹招呼著柳大少朝著齊府內院走去。
望著齊韻飛燕還巢一般充滿歡笑的俏臉,柳大少眼中的寵溺之情毫不掩飾,打量著齊府中熟悉的環境,柳明志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要回柳家老宅一趟看看。
再三思慮,柳明志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自己一家人都在京城安居,又何必前去打擾留在老宅中看家護院的下人們呢。
何況自己此次奔襲回江南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回老家看看而已。
“韻兒,明志,雲舒丫頭,薇兒丫頭你們怎麽回來了?”
齊府正廳之中,齊潤正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捧著一卷書細細的觀看著,聽到齊韻三女的家嘰喳,本以為是下人在打鬧,剛剛放下書卷便看到了柳大少夫婦四人。
一瞬間,齊潤略微蒼老的容貌之上展開了笑容,急忙放下茶杯朝著廳外走來。
“小婿參見嶽父大人。”
“不孝女齊韻拜見爹爹!”
“小女凌薇兒,聞人雲舒參見叔父。”
“無須多禮,無須多禮,快坐下,快坐下。”
齊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樂呵呵的望著仿佛從天而降的四人。
“你們怎麽說回來,突然就回來了?也不知道提前來封書信讓老夫準備準備。”
“爹,都是夫君非要回來,孩兒什麽都沒準備好夫君就火急火燎的要趕路,要怪就怪他考慮不周。”
齊潤佯裝瞪了齊韻一眼。
“你這孩子,說話沒點氣度,志兒著急回來肯定有急事處理,出嫁從夫,讓你跟著你就跟著,哪有那麽多的怨言。”
見到齊韻委屈吧啦的樣子,柳大少輕笑著搖搖頭:“嶽父大人,韻兒說的不錯,確實是小婿思慮不周,此次回來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處理一些私事而已。”
“老宅裡只剩一些年長的下人了,小婿不想去叨擾他們,如今隻好來叨擾嶽父大人了,還請嶽父嶽母二老不要怪我們打攪才是。”
齊潤沒好氣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這孩子,說什麽見外的話呢。你們就把齊府當成自己的家,什麽時候想回來就回來。”
“老夫跟你嶽母大人那是求之不得啊!”
“多謝嶽父大人,怎麽不見嶽母跟賢弟啊,年前修沐,賢弟按說現在應該在家中啊。”
齊潤臉色惆悵的歎了口氣。
“你嶽母去廚房安排飯菜了,齊良在乾州擔任刺史,初到治地,為了政務今年就沒有帶著妻女回來過年。”
柳明志了然的點點頭:“乾州好啊,物產豐富,民風淳樸,只要不出大亂子,早晚會位列兩班的。”
對於齊良擔任一州刺史去了,柳明志並未有什麽驚訝的地方。
同期科舉的自己已經封王了,出身貧寒的秦斌都在潁州擔任一府總督了,齊良擔任一州刺史完全不值得驚訝。
“韻兒!明志!”
“你們怎麽回來了?”
“娘親!”
“小婿參見嶽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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