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凌振先行打過了招呼之後,王龍才又走近了時遷,而看著王龍,時遷先行稟報道:“宿主可能失算了,等我趕到臨沂縣城的時候,那縣令府已經被人給佔領了,說起來很是慚愧,那五公子也躲著就不見我,我看那莊子與家院都好好的,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謹聽宿主的交代,也沒有用強,在那兒等了大半天,便折返了回來!”
“你也辛苦了,你可知道是誰的人馬佔領了臨沂?”王龍也是順口問道。
“為首的將領姓管,對,我見到他們的大旗,確實寫的是‘管’字,另外,他們的將士都跟我們遇見的不同,在他們的頭上,都被黃布包裹,好像剛剛死了什麽大人物一樣!”
“黃巾軍!”王龍又脫口而出。
“黃巾軍?黃巾軍是什麽?”時遷立刻便好奇了起來。
王龍的心裡卻在想,當今的天下竟然還有黃巾軍在猖狂,他清楚地記得,那還是三國前期的事,說明三國的序幕也才剛剛開始,不就是失了一座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城池嗎,不妨就真的從一個縣令做起,做到逐漸強大。
他竟完全沒有意識到,做這個縣令也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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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敗的管統在軍力上一瀉千裡,經過了近兩個時辰的逃竄,他們跑到了城陽郡,沿途有被動落隊的,也有主動逃跑的,六萬大軍已剩下了不足三千人,迫於孔融的大勝,只能前來投誠。
城陽郡位於北海郡正南,太守郭髯是個不爭不搶之輩,待管統率領殘兵敗將來到城陽郡城下之時,他卻禁閉起了城門,將其拒之到了門外。
為表其心,郭髯還親自趕來相見。
孟鐸還跟在管統的身邊,見得城樓之上,郭髯走了出來,管統是親自上前問禮:“髯公,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郭髯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由下而下看去,見管統等人落敗而來,也確定了他們的來意,看著管統便也客氣地回道:“我當時誰,原是是東萊管太守,你不在東萊享福,怎麽來到了城陽郡的地界,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您老的眼睛不濁,就別笑話我了,我等兵敗北海,是前來投誠的,還望兄台能念在我們昔日的交情之上,給我管統留上一條活路,等日後我再發跡了,一定忘不了你髯公的今日之恩!”管統也不藏著掖著,上來就表明了來意。
卻不想郭髯冷笑了一聲,又大聲回道:“呵呵,十天前左右吧,我收到了你的來信,你讓我城陽郡一道發兵,與袁譚的大軍一起攻佔北海,我還正考慮呢,怎麽這麽快就打完了,那袁譚呢,你在信上說,他可是擁兵二十萬,滅兩個北海郡都綽綽有余了,怎麽就兵敗了呢!”
面對郭髯的冷笑與譏諷,讓管統一下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見管統又故作鎮定,大聲應道:“倘若有髯公的支持,我管統何至於如此,袁大公子的兵馬雖然沒有出現,但識時務者為俊傑,相信你也知道,袁紹袁盟主現在已經佔領了冀州與並州,不久的將來,還會佔據幽州與青州,他孔融雖然一時得勝,可遲早要把城池交出來,到時候袁家大軍兵臨城下,我想您髯公也會坐立不安吧!”
“噢,如此說來,你是在嚇唬我郭髯了?”郭髯又笑。
“不敢,我現在說的,句句屬實,在十八路諸侯征討董卓之時,袁盟主就已經成了天底下最大的霸主,時至今日,事實也證明袁盟主當時的地位不可撼動,
髯公若是信得過我,我可替你向袁盟主引薦,保他佔領了青州之後,你仍舊是這城陽郡的太守。” “呵呵,可是十八路諸侯征討董卓,贏了嗎?人家北海郡的太守孔融深明大義,是那十八路諸侯之一,我可沒有聽說,你也在其內啊,你又何必提到這個,至於向袁盟主的引薦,我郭髯心領了,還是你管太守仁義啊!”
聽城樓上郭髯說著,管統忽然覺得有些惡心,等他再次譏諷過後,這管統也兜不住了,爽性長出了一口氣,正色了幾分便又喊道:“這般說來,髯公是不歡迎我這個老朋友進城了!”
“不是不歡迎啊,是郭髯的府上,現在已經有一位老朋友了,我怕你們見了面,會不高興啊!你看看這是誰!”
郭髯話音一落, 便見他身後走出了一個人來,這人年約三十余歲,留了一束不大不小的山羊胡子,剛一出現於郭髯的身邊,管統就傻住了。
“程昱!”同時他還失聲喊道。
程昱是曹操的幾大謀臣之一,雖然此刻的曹操尚未建立數一數二的政權,但管統清楚地知道他的出處,甚至也知道,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因為在不久之前,這程昱也曾去過東萊。
管統一眼就認出了他,跟著便又喊道:“兜了半天圈子,原來髯公已投靠了曹操,那我不奇怪了,程昱,你好大的口才,在東萊說不動我,沒想到在這城陽,你的成果頗豐啊!”
程昱不禁笑了,但臉色上卻有些惋惜,俯視著管統便大聲回道:“你還不知道吧,袁譚的二十萬大軍遇到了青州將近百萬的黃巾軍,也許過不了幾天就要被打回冀州了,而你管統,我家主公給過你機會,你卻沒有放在眼裡,一心要投靠袁紹,那麽等待你的,必將是死路一條!”
“亂世當道,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騎驢看唱本兒,我們走著瞧吧!”
這管統出於氣惱地說了一句,緊跟著又對著孟鐸他們怒喝了一聲,隨即便見他帶領著隊伍向西而去,好一副就算是死也要投靠袁紹的樣子。
然而看著他們遠去,城陽郡的太守郭髯一臉笑容,這程昱反而又憂心忡忡了起來,因為他是曹操的謀臣,曹操的實力他最為清楚,管統領走前說的話,雖是氣話,但在他看來,袁曹之間肯定會有一場大戰,誰輸誰贏,尚不自知,可不就是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