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郡太守府。
這裡在幾天之前還是管統的府邸,現在成了新任都尉孔奕的住處,自奪了東萊郡之後,負責駐守東萊郡的鄭遠,早已將屬於管統的東西收拾的乾乾淨淨,只等孔奕帶著自己的人馬直接搬進去即可。
這一日,孔奕上任報到,鄭遠也是早早地命令了軍隊,夾道歡迎。
除了涅羽之外,孔奕還帶來了她的愛將,原燕子營白虎軍統領何貢,只不過經歷了與東萊郡的大戰,此刻何貢已經成了孔奕手下的虎賁中郎將,在職位上,僅次於都尉孔奕,與將軍鄭遠平級,主要負責城防與都尉的禁衛軍。
在跟隨孔奕的人群裡,還有錦繡與冬兒,她二人自王龍離開之後,也已回到了孔奕與涅羽的身邊,因孔奕與涅羽情同姐妹,所以這兩個丫鬟現如今跟誰,還真不確定,在後面一同跟隨來的何老伯,是緊跟涅羽倒是無疑。
只見得孔奕身著了一身簡單的便服,頭髮扎著,有幾分男子的氣度,正被一群人簇擁著,朝著東萊郡太守府而去,跟隨的人群裡,最顯眼的也是鄭遠。
鄭遠一邊跟隨,還一邊稟報道:“公主在來城之前,我便通知了各級官員與十二縣的縣令,今日先行安頓,等到了明日午時,在大擺接風宴,另外除太守府收拾乾淨了之外,還騰空了十余處宅院,公主可做相應安排!”
“公主?這裡可沒有公主,只有都尉!”
“哦,是都尉!”鄭遠馬上又開口道。
孔奕是一邊走一邊霸氣地問道:“城中管統的余孽可清理乾淨?”
“被我們當日斬殺的有近五千人,投降的有將近一萬,文官都被監視了起來,等著都尉整頓,而武將除戰死的,留下來的也不多,都被收押進了大牢,經過初步拷問獲悉,自管統親征之後,東萊郡的主事是管統的親弟弟管治,戰事一敗,他帶了一部分人馬都跑了,截止目前,我們還安排了兩路人在城外追蹤,不過,這管家二兄弟的家眷都還在城中,被我們暫時收押了起來!”鄭遠又一一回道。
“預計逃出城的有多少人?”孔奕又問。
鄭遠便又回道:“步卒不足八千,但有一部分水軍是從北面的水寨逃走的,目測有二十余隻戰船,因西風較大,沒能追上,應該也有一兩千人吧!”
“也就是說,我們潛在的威脅還有近一萬人?”顯然孔奕對此並不滿意。
哪知鄭遠又自信地回道:“都尉放心,我們現在在東萊郡的人馬,連同水軍,共計有五萬人,鎮守東萊,戳戳有余!”
“五萬人?”讓孔奕一下子就站住了。
見孔奕停住了腳步,怔怔地看著自己,鄭遠也隨即停了下來,其他跟隨的,也全部停留在了後面。
鄭遠還一臉無辜地跟道:“主公與大將軍都沒有與都尉說嗎?還是有何對不上的?這些可都是上報過的!”
“呵呵!”孔奕突然冷笑了一聲,又走了起來,待鄭遠他們跟上之時,便見她又正色講道:“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在這個東萊郡,你是聽我的號令呢,還是聽主公與大將軍的號令?”
鄭遠明顯猶豫了一下,想好了之後馬上又回道:“都聽,小的深受主公的信任,拿的是主公給的俸祿,只要比鄭遠的官階高的,我自然都要聽,都尉大人是大將軍的親妹妹,也是主公的愛女,這聽誰的,還不都一樣嗎!”
“別在這裡跟我打馬虎眼,這能一樣嗎?”孔奕是毫不客氣。
鄭遠一愣,
孔奕已刻意加快了步子,一走神她已在前而去。 如此倒是剛好,也省得回答她的問題,鄭遠隨又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但孔奕沒有再問,他也沒有主動提及,因為從他先前猶豫時不難看出,假如孔奕問到的這三個人同時給自己下了命令,真不見得他就能聽孔奕的。
而這一點,孔奕也心知肚明似得。
一直到太守府的前面,孔奕等人才全部停了下來。
抬頭看見太守府那三個大字,與北海郡毫無二致,孔奕一上前便又霸氣地吩咐道:“把這牌匾給我摘了,看著膈應!”
孔奕說罷才進了府內,而鄭遠得令,馬上吩咐了左右,當即就讓人動起手來,大事不見得能聽話,但這種小事,他還是有權限的。
跟隨而來的,經孔奕的進府,一下過濾掉了大半,此刻只有何貢、涅羽等為數不多的人跟了進去,鄭遠自然也在其中。
他一進去, 馬上又開始跟孔奕介紹道:“想那管統在生活上要求不低,這太守府整整比我們北海郡的大了兩倍,除了一個跟校場般大小的前院,還有兩處後院,兩處東院,西院是一處園林,園林裡還有書樓,大小用人更是多的可怕,男丁三十二人,女仆四十五個!”
“所有下人都給換掉,全部換成我從北海郡帶來的人!”孔奕先是吩咐了一聲,接著便又看向了涅羽,對她淡然說道:“這麽大的地方閑著也是閑著,你跟你的人都搬來與我一起住,正好有事情也方便商量!”
涅羽一聽,自是馬上應下,而在一旁的鄭遠見了,也毫無二話。
跟著就見孔奕領著他們,又朝著正面的大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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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安頓好了之後,孔奕便先行休息了,一個人在屋子裡,她無意間看到了一張東萊郡的地圖,在這地圖之上,清楚地標記著東萊郡十二個縣的所在,見東牟縣位於東萊郡的東北角,她的眼神盯在了那裡,是遲遲沒有扭轉。
一個北海郡堂堂的公主,居然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想念起“王渾”了。
總共加起來,截至目前與王龍的照面七八次不到,但與王龍每一次相遇,都讓她覺得心裡舒服,尤其是後面幾次,早已讓她覺得王龍的存在,讓她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她已經開始在念及王龍對她的好了。
恰逢在父親孔融與哥哥孔滎那裡,她感覺到的是疏遠,相比之下,讓王龍對她的好顯得愈加珍貴,最關鍵的她並不知道,王龍對她的好,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