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有著嚴玉的邀請,糜貞便順勢前來州牧府,暗中觀察呂布一番。
“夫人,將軍回來了。”一名侍女上前低聲道。
糜貞急忙起身道:“姐姐,妾身告退。”
“貞兒妹妹以後便是一家人了,何須這般的見外,再說你遮掩面紗,將軍也看不到你的面容。”嚴玉壓低聲音道:“貞兒妹妹不是對將軍很好奇嗎。”
糜貞面色微紅,點頭應承了下來,前來州牧府,她的確有著見一面呂布的原因。
聞名徐州的仙玉,為達官貴人追逐,糜貞同樣不能例外,當她得知仙玉竟然是出自呂布之手的時候,心中驚訝可想而知。
“見過將軍。”兩側的侍女見到呂布,急忙行禮。
呂布擺了擺手說道:“無關人等就下去吧。”
劍眉星目,舉手投足之間給人的感覺是威嚴和霸氣,糜貞粗略打量了呂布一眼之後,面色通紅的正要離去,為嚴玉再次拉住了。
“夫君,這位是貞兒妹妹,妾身在府上閑來無事,是故讓貞兒妹妹前來閑聊。”嚴玉含笑道。
“拜見溫侯。”糜貞盈盈行禮道。
聲音清脆,如同珠落玉盤,呂布點頭道:“玉兒來到徐州的時間很短,尋常缺少說話之人,若是你有空的話,前來府上即可。”
相對於嚴玉而言,糜貞就如同青澀的蘋果,雖說身材已經發育的不錯了,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與嚴玉相比較還是有著一定差距的,糜貞給人的感覺,更多是清純,嚴玉則是成熟。
“多謝溫侯。”糜貞再次行禮。
“你們兩人閑聊吧。”言畢,呂布轉身離去。
“貞兒妹妹,看的如何了?”嚴玉笑問道。
糜貞臉色漲紅的說道:“方才妹妹沒敢仔細看。”
“臉色都紅成這般模樣了,還說沒有看?等到來日有機會,再悄悄看看如何?”嚴玉誘惑道:“以貞兒妹妹的美貌,來到府上之後,必然會受到將軍的青睞。”
糜貞不依道:“姐姐莫要再調笑妹妹了。”
糜貞前來州牧府,對於呂布來說不算什麽事情,女子之間同樣是需要走動的,不然僅僅是待在府中的話,該是何等的無聊。
初平元年,對於大漢來說是動蕩不安的一年,先是有諸侯討伐董卓,而後有董卓遷都長安之事,令漢室的天下動蕩不安,而諸侯之間,同樣是有著恩怨的。
時局的動蕩,讓不少諸侯看到了提升自己實力的重要性,唯有在亂世之中有著強盛的實力,方能走的更遠,朝廷的影響力已經不複以往了,既然如此,只要實力足夠強盛,就能左右自己的命運,面對朝廷的使者,也能表現出強硬的態度,這樣的事情放到以往是難以想象的。
諸侯之間,互相有所防范,至於說到了長安的幼年天子,很有有臣子會去關注,他們現在主要的目標是提升自身的實力。
而呂布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表現搶眼,先是背叛了丁原投靠董卓,為董卓鏟除雒陽城內對抗之人。
諸侯討伐戰,呂布斬殺多名諸侯猛將,在虎牢關外,一人對戰劉關張三人數十合而不落敗,如此強悍的武藝,能夠稱的上是天下第一武將。
然而呂布在董卓遷都的時候,背離董卓大軍,過黃河,入兗州,襲取彭城,使得徐州刺史陶謙成為了喪家之犬,種種行徑,給人以應接不暇之感。
諸侯不得不接受的是,年僅二十五歲的呂布,成為了一方諸侯。
討伐董卓的關東諸侯是佔據在大義的一方,在這種時候,自然是要痛斥呂布的無恥行徑,他們之所以沒有出兵進攻徐州,一則是因為徐州有著呂布,二則是對戰董卓之後需要休養生息。
可憐的徐州刺史陶謙,至今仍舊在兗州,等待著他的命運,究竟是什麽不得而知,就算是諸侯發兵將呂布從徐州趕出去,他們會將得到的城池拱手讓給陶謙來治理嗎。
而今的天下,已經不是昔日的大漢,各州郡的官員,亦是有著野心的。
初平二年,袁紹提議立幽州牧劉虞為帝,劉虞乃是漢室宗親,為人寬厚,長安有著朝廷存在,對天下的諸侯而言,就是掣肘。
擁立新的皇帝之後,這方面的問題便能得到解決。
袁紹的提議,放到任何一個漢室宗親的身上,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一朝榮登九五,這是何等的殊榮。
然而劉虞果斷的拒絕了袁紹的提議。
袁術亦是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反對袁紹的提議,非是袁術忠誠長安的朝廷,而是他通過最近數年的變化,看到了大漢的氣數已盡,與其如此,擁立劉姓的皇帝,還有什麽意義呢,只要自身的實力足夠強悍即可。
這是袁術與袁紹在大義上第一次交鋒,兩人皆是出身四世三公的名門望族袁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其中袁紹還是諸侯盟主,聲望上暫時比之袁術要更高一些。
但袁術為袁家嫡子,對袁紹的出身向來輕視,見袁紹在諸侯之中呼來喝去,自然是心中不爽,他才是袁家最有地位之人,袁紹這個庶出之人,就應該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昔日呂布奪取徐州之際,袁紹曾經站出來表示反對,並且號召天下諸侯征討呂布。
袁術從這件事情中看到機會,不用說呂布對於袁紹肯定是痛恨有加,這將會成為他與袁紹角逐的一大助力,至於說呂布以往的行徑在天下人的眼中是多麽的不堪,袁術不會有太多的在乎。
沉寂了一年的諸侯,在初平二年到來之際,紛紛亮出了手中的屠刀,不過他們的目標好像沒有放到呂布的身上,或許在他們看來,剛剛佔據了徐州之地的呂布,並不值得他們太多的重視。
“溫侯,如今昔日的諸侯盟主袁紹,奪取了冀州,實力更進一步,以袁家之影響力再加上袁紹的手段,必定有更大作為也。”賈詡感歎道。
呂布不屑的說道:“什麽諸侯盟主,標榜仁義,而今看來,不過是宵小之輩罷了,冀州牧韓馥待袁紹不薄,袁紹卻是將冀州從其手中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