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一臉正經的,嚇唬觀眾席的其他人。
“你們都看好了。
跟在我身邊。
沒準兒哪一天就像玉藻一樣了。
而且我沒能耐。
也救不了你們。
所以心裡邊兒都好好衡量一下。
是不是值得?
覺得不值得。
現在轉身就走,還來得及。
跟我一條道走到黑。
真到那一天。
也不要怪我。
畢竟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哪怕你們現在全都走了。
我也不怪你們。
認識一回,也算是緣分。
我祝你們一路平安!
升官發財,萬事如意!”
蔡根雖然沒有明說。
實際的意思是,你們要是長點兒心,就趕緊溜。
躲得我遠遠的。
等後土給我上完課以後,再回來也行啊。
萬一輪到你們誰,那不都是倒霉催的嗎?
可能是蔡根說的太委婉了。
也可能是蔡根平時太不正經了。
真的正經一回,全都沒當回事。
所有人都沒有動。
好像死心塌地的。
跟著蔡根跑到黑。
這可就把蔡根給氣壞了。
一個個怎就這麽不開眼呢?
沒法對別人說。
隻好對著小孫一頓吼。
“小孫,你給我滾犢子。
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三舅了。
本來咱倆也沒有血緣關系。
吃我喝我這麽多長時間了?
咱倆的緣分盡了。
你滾吧!
本來這麽長時間都沒給你發工資。
你要是把命搭這,我良心上過不去。
與其到那時候良心受譴責。
你還不如現在就給我滾球子。
讓我眼不見心不煩。
我身邊沒你的位置了。”
可惜,無論蔡根說多麽重的話。
小孫都是憨厚的一笑。
一動不動。
“三舅你就省省吧。
即使需要我給你當教程,我也心甘情願。
只要是為你好的事情我都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其他人也別在那兒裝傻。
大概都知道我三舅的意思。
想要走的,趕緊走。
真輪到你們了。
哭也找不到調。”
小孫的話,都說這麽明白了。
所有人的腦瓜子都快乾冒煙了。
也許蔡根的本心,是想讓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他們轉身一走。
是不是就沒有經受住後土娘娘的考驗呢?
這就是一個兩頭堵的死局。
留下來也許給蔡根當教程。
走了就算是被淘汰,失去資格。
同時,也惹惱了後土娘娘。
給他們定一個忘恩負義。
苟且偷生的罪名。
全整死也不冤。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無數的歲月都讓他們對於取舍得失。
有了一套自己的衡量標準。
非常成熟,也很穩固。
左右都是死的話,還是留個好名聲吧。
就像剛才小孫說的。
只要是為蔡根好,他就無怨無悔。
最起碼顯得很仗義。
要是苟且偷生,現在跑了。
被後土弄死。
那特麽算是是活該倒霉,臨死還給扣個屎盆子。
蔡根好像是給他們提供了選項。
實際上他們的選擇還真不多。
每個人都看到了後土那不懷好意的笑。
誰跑了,絕對沒有好下場。
所以一個個兒的,誰也沒有動。
連顫抖都沒有。
低著頭,默默承受。
希望這一刻趕緊過去。
氣氛實在太壓抑了。
大家在討論這個問題的同時。
玉藻的上半身已經碳化了。
只剩下了一顆頭。
靜靜的聽著他們的抉擇與選擇。
心想自己給他們打了個樣兒。
該輪到別人難受了。
想到這兒。
玉藻竟然釋然的笑了一下。
“呵呵!”
有的時候不用去做選擇。
也是一種幸運。
可是就是這麽微微一笑。
牽動了某種契機。
整個碳化的身體全化成了一片飛灰。
消失的特別快。
就像正反物質湮滅一樣。
原本的血肉衣服。
全都消失不見。
只剩下的一顆頭在下落的過程中也在急速碳化。
就連剛剛擺出了那嘴角上的笑。
上揚的嘴角。
都已經凝固了。
蔡根剛才就是想轉移注意力。
不去看玉藻的逐漸消失。
可是玉藻那聲笑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扭頭就看到。
玉藻的最後的時刻。
心裡邊兒一抽抽。
閉上了眼睛。
回憶玉藻還是一個完整的人,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碳化的只剩下半顆頭。
實在太揪心了。
等蔡根睜開眼睛。
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
發現周圍的氣氛有點兒不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驚訝的看著玉藻的方向。
而玉藻剩下的半顆頭,就那麽懸空的飄著。
很詭異,也很驚悚,整的好像靈異片似的。
仿佛下邊兒有一個透明的身體在支撐。
這一幕就有點超乎意外了。
難道是後土剛才都在開玩笑。
就為了擺出一個樣子來嚇唬蔡根嗎?
蔡根趕緊看向後土。
問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後土的表情。
沒有了笑意。
而是一臉認真的盯著玉藻的半顆頭。
面沉似水。
冷的都快結冰了。
好像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隨機冰冷的說。
“帝辛,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一道金光。
從玉藻的眉心飛了出來。
落地以後,化成了一個身材偉岸,衣著黃袍。
頭戴金冠的豪放男人。
帝辛出來以後,先是尷尬的笑了笑。
向對待老朋友一樣。
對著後土打了個招呼。
“地皇,多年不見了,你怎還是這個脾氣呢。
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就算想叫我出來,也沒必要搞得這麽難看吧。
怎麽說玉藻也是我的愛妃。
下手有點兒狠呐。”
說著,帝辛把手輕輕的放在玉藻的頭頂。
玉藻的雙眼,看到帝辛的第一時間,充滿了驚駭與狂喜。
很明顯這次的絕處逢生,也超乎了她的意外。
隨著她的頭頂與帝辛的手觸碰在一起。
那原本已經碳化消散的身體,逐漸又複原了。
當玉藻的嘴出現的時候,趕緊叫了一句。
“大王,你怎麽在這兒?”
帝辛慘笑一聲。
示意玉藻不要說話。
沒有看其他人。
好像其他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唯一跟他對等的就是後土。
“地皇,畢竟咱們也一起戰鬥過。
算是戰友。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能不能放過我愛妃?
畢竟他也不是外人。
真要論起來,也算是你弟妹。”
後土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似笑非笑的看著帝辛。
“那我應該叫你帝辛呢。
還是應該叫你軒轅呢?”
帝辛沒等說話,
先是打了個噴嚏。
噴出了兩行鼻涕。
隨意的用他的龍袍擦了擦。
那真是不拘小節。
“哎呀,我這個鼻炎呐。
折磨的我都快瘋了。
即使現在這個狀態,也沒有放過我。”
使勁擦擦鼻涕。
又揉了揉眼睛。
鼻子頭都紅了。
哪裡還有一國之君的威嚴。
就像是村頭的懶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