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終於退到了適當的位置。
不需要回頭,就能看到,蔡根判斷自己作到頭的緣由。
原本楊仨復仇七人組的位置,此時已經不見了那團黑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發出淡淡白光的蛋。
或者說,是一個光蛋。
不太大,也不小,正好把楊仨和六朵金花的殘骸包裹進去,像是一顆心臟似的,在輕輕的跳動,頻率非常快。
每跳動一下,巨蛋的光亮就更甚幾分。
一瞬間的功夫,巨蛋仿佛變成了一個太陽,閃得人睜不開眼。
在巨蛋亮到極致,突然發出破裂之聲。
好像蛋殼被打碎一般,光亮逐漸褪去。
原來巨蛋的位置,出現了七個人影。
“臥槽,七仙女聚齊了嗎?”
蔡根實在太好奇了,一時沒忍住。
一下暴露了他的本心,實在太想湊齊七仙女了。
“三舅,你正經點好不?
你那推測有點太東方了。
拉希世界明顯偏西方多一些。
我覺得應該是七個小矮人。”
小孫手打涼棚,仔細觀瞧。
不過有殘存的光亮,他也看不清。
“哥們,我怎覺得是葫蘆娃七兄弟呢?
看著也不矮啊,絕對是葫蘆娃。
那個高個的就是大娃,絕對沒跑。”
郎嘉豪把認知水平從童話故事上升到了動畫片。
“啥玩意沒跑啊,你怎不說是跑男呢?
我覺得應該是七龍珠的人格化。
一般天材地寶都有這個具象化的表現。
蔡老板,這個我見過,還吃了不少,就像人參娃娃。”
玩具熊覺得大家一起扯淡,自己還是再拔個高吧。
盡量脫離童話和動畫片,說點靈異圈的事。
“神特麽七龍珠,還雙色球呢?
不過,阿熊說的還真有點道理。
集齊七顆珠子,真的和雙色球一樣,能滿足很多願望呢。
行了啊,都正經點。
小天,你怎不說話呢?”
嘯天貓看著巨蛋裡逐漸清晰的身影,已經開始熱淚盈眶了,情緒有點激動,所以沒有參與大家扯淡。
看著逐漸清晰的身影,嘴裡念叨著。
“你們這群賤貨,終於舍得回來了?”
嘯天貓雖然說話的聲音小,仍舊被有心人聽到了。
“慌毛,時候到了,當然要回來。”
“是呢,之所以不回來,當然是沒到時候啊。”
“你跟一條狗解釋什麽啊?他腦容量夠嗎?”
“別裝犢子,好像他咬你不疼似的。”
“他長那嘴狗牙了嗎?”
“哮天犬投了個貓身,哈哈哈,真是報應呢。”
嘯天貓好像早就想到,這幾個人會拿貓身這個事情惡心自己,一萬句話在等著。
“賤貨們,你們笑得太早了,抽空拍拍胸脯。”
震天響的拍打聲,此起彼伏,光蛋中的幾個人還真聽話。
“咦,我怎感覺不對勁呢?”
“臥槽,你胸怎腫了?”
“哎呀,我的也腫了。”
“完蛋了,投錯胎了,怎麽是女兒身呢?”
“啊呀呀,這該如何是好啊?”
“以後有何顏面見人啊。”
“咱們集體自殺重來吧。”
“好主意,不過再湊一起有點難啊。”
“我不管,堂堂八九尺的男兒,變成了一個娘們兒,怎活啊?”
這個...
蔡根腦門子有點冒汗了。
從這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判斷,絕對不是七仙女。
粗獷有力,沙啞凶狠,絕對的大老爺們。
在聯想到六朵金花的容貌,蔡根心裡有點發苦。
宙斯的一頓閃電,到底劈出了什麽妖孽啊。
“小天,他們到底是誰啊?
能不能正經點啊?”
熊海梓頂替了嘯天貓,開始賣弄她作為粉絲的專業。
“蔡叔,你還知道應該正經點啊。
人家那是梅山七聖。
二郎神楊戩與梅山六兄弟。
康太尉、張太尉、姚太尉、李太尉。
郭申將軍、直健將軍。
還葫蘆娃,還七仙女,還七龍珠。
七個小矮人都整出來了。
這就暴露了你們不讀書,不讀報的弊端。”
這孩子有點飄啊。
蔡根被說的有點面子掛不住。
認識梅山七聖有啥了不起嗎?
“海梓,你認識他們,他們認識你嗎?
等等,你剛才說的太尉,還有將軍,確定都是男的嗎?”
同樣認真的,還有普羅和郎嘉豪。
畢竟剛才,他們爭當護花使者,差點沒打起來。
如果都是男的,這個打擊就太大了。
就像掏光了積蓄,給了彩禮。
貸款幾十年,買了婚房。
借遍了網貸,辦了婚禮。
過五關,斬六將,終於熬到了洞房花燭夜,掀開紅蓋頭。
美麗可人的新娘子,變成了摳腳大漢,腿毛比你都長。
咧著大嘴,嘿嘿傻笑,再給你來句。
“相公,來玩啊。”
蔡根想到這,直接打了個激靈,也太刺激了。
熊海梓好像是在看傻子,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常識問題?
結合到現在的情況,也難怪蔡根有此一問。
確實比較複雜,就像哮天犬成為嘯天貓一樣複雜。
一指那邊的七個人,無奈的一聳肩。
“這個吧,需要用心去感受。
女兒身是肯定的,但是裡面是大老爺們更加肯定。
至於如何界定是男是女,就需要看從那個角度去理解了。
是物質世界更重要,還是精神世界更重要呢?
好像是哲學問題呢。
我依稀記得,在一本書上說...”
“不要吵,你們閑的吧。
男女能怎地,好像很重要似的。
啥性別不吃飯啊?
東西都帶下來了嗎?”
楊仨的聲音, 竟然沒什麽變化,大家很容易分辨。
只是語氣中,有著更多的沉穩,再不是小痞子的口吻。
原本要死要活的聒噪,瞬間的安靜下來。
光蛋的閃光也完全消失,真切的露出了楊仨和六朵金花。
剛才宙斯神罰造成的傷害已經消失不見,此時七個人完好無損,而且精氣神也有著說不上的改變。
就好比脫胎換骨一般,給普通人開啟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二郎,你這話說的就有點既當又立了。
反正當女人的又不是你。
私貨當然得帶下來,守規矩那是傻子。
再說了,規矩又不是給你立的。
來,低頭,把帽子帶上,頭髮都亂了。”
康太尉雖然嘴上埋怨,手上也沒閑著。
從心口掏出了一頂帽子,熟練的給楊仨帶上。
就好像這個動作已經重複了千百遍一樣。
蔡根點了點頭,又拍了拍小孫的肩膀。
守規矩的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