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猛地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如果喳喳的族人都進不去，那自己肯定也過不去啊。

　　事件的苗頭，已經指向了那個什麽地獄之門，只要找到鼓聲的發源地，找到敲鼓的貨，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蔡根稍微活動了一下，已經趴麻的身體。

　　“喳喳，海拉克火山，你們進不去，我們不是也進不去嗎?”

　　“這個，就不好說了。

　　我爺爺那麽信任你，也許你能進去呢?

　　你蔡根不是覺醒苦神嗎?

　　還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嗎?

　　怎地，慫了啊?

　　早讓你坐飛機走，你不走。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不我讓我爹，安排飛機?”

　　喳喳無所謂的說風涼話，好像嘴上摸了風油精一樣。

　　蔡根一下就不高興了。

　　這個貨不是說站在他爺爺一邊，也就是站在自己一邊嗎?

　　怎麽總是分不清是哪夥的呢?

　　想到關山勒，蔡根同時想到了更多。

　　因為兒子關塔塔違背祖訓，借助了外力，引歸去來入局，打破了他們家族延續下來的傳統，就連去家族的禁地，都做不到。

　　所以才把自己請來...

　　或者說把自己騙來，希望通過自己，改變現在的局面。

　　即使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通過佟愛家和郎敏濤也知道，自己對歸去來的態度，妄圖借自己的手，打破關塔塔和歸去來的合作。

　　哎，還真是天下父母心，關山勒做一切事情的出發點，還不是拯救已經走入企圖的兒子。

　　當然，順便把家族的重擔交給蔡根，那就更好了。

　　一步棋，砸死好幾隻雕，好算計呢。

　　想明白這一層意思，蔡根覺得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墾結，還糾結關山勒的出發點，沒有意義。

　　還是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吧。

　　“問題的重點，不是應該怎麽進那座火山。

　　把鼓搶過來，把敲鼓的人乾掉，不就完事了嗎?

　　咱們還在這趴著幹啥?”

　　說著，蔡根就想往外爬，地上冰涼的，誰願意等幾個小時啊。

　　喳喳製止了蔡根，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那些老人，越來越虛弱了。

　　估計挺不了幾天了。”

　　蔡根一愣啊，這個倒霉孩子，啥意思?

　　“喳喳，不是有什麽自愈之鼓嗎?

　　你別想忽悠我，我是有判斷力的。”

　　說完這句話，蔡根自己也有點底氣不足。

　　自己的判斷力，從關於到關山勒以後，就有點失常。

　　喳喳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好像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愛信不信，反正話我得說。

　　我蹲了這幾天發現，老人們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每次戰鬥結束後，雖然會自愈，但是畢竟年齡太大了，完全恢復不可能，不過是在透支本就不多的生命力罷了。”

　　說的也算是合情合理，蔡根自我判斷一下，沒啥邏輯上的漏洞。

　　就像上次片耳豚老妖的事情，有些老人本來生命力就不太強，遇到外物干擾，無論如何，都會有些影響。

　　喳喳看蔡根沒啥反應，也沒有表態，繼續說。

　　“蔡根，他們的死活，我是不在乎。

　　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還是我爺爺逼著我乾的。

　　當然了，他們死活你也可以不在乎，畢竟都是陌生人。

　　沒啥感情，犯不著的。

　　只是，交點服務費的客戶而已，身外之物罷了。”

　　喳喳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大問題。

　　“對了，人都死光了，還交什麽服務費啊?

　　是不是，蔡根?”

　　蔡根覺得喳喳說話有點奇怪呢。

　　仿佛有了關山勒的影子，遺傳基因真的好強大，都是那麽欠揍。

　　“身外之物罷了，我共享子女那麽大個集團公司，還差這幾個人的服務費，少掙點，又死不了。

　　不是，喳喳，你啥意思?

　　直接說不行嗎?

　　非得這麽繞嗎?”

　　喳喳竟然突然不說話了，看著遠處的小廣場，仿佛在沉思一樣。

　　石火珠此時覺得應該提醒蔡根，如果不說的話，過後自己肯定吃瓜落。

　　“蔡老板，那個，冰島這邊客戶，都是預付款。

　　並沒有按期繳費。”

　　蔡根一愣啊，自己共享子女還有預付款服務嗎?

　　頂天也就預付一年吧了，比如佟愛家。

　　“不就是一年服務費嗎?大不了退款唄。

　　阿珠，有問題嗎?”

　　“有問題，問題很大。

　　他們預付的不是一年的服務費。

　　是一輩子的服務費，直到閉眼被送走，才會結束服務。

　　這是一大筆錢，有...

　　算了，我就不告訴你具體數額了，省著你激動。

　　而且，這筆錢，也被毛毛給收走了，說是維護費。

　　對了，我一直忘告訴你了，國內版的維護費，與國際版的維護費，分開收的。

　　而且，國際版的維護費，毛毛收得很高，很高。

　　具體需要...

　　蔡老板，你真的要聽嗎?”

　　蔡根很是淡定，輕輕的搖了搖頭。

　　毛毛的手很黑，尤其對自己，手更黑。

　　好像自己有錢，就是成為大師傅的障礙似的。

　　保持一個清貧，或者赤貧的蔡根，才是毛毛的目的。

　　偏偏自己還離不開毛毛，每次都是主動上趕著。

　　想到這，蔡根眼前一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阿珠，既然我們沒有錢退。

　　那麽，只要這些客戶閉眼，不就好了嗎?

　　那麽，現在不正是好機會嗎?

　　剛才喳喳都說了，老人們挺不了幾天了。

　　只要放任不管，他們熬幾天，閉眼了，事情不就了了嗎?”

　　無心的話剛說出口，蔡根就感覺不對勁。

　　自己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

　　一直心心念念的養老事業。

　　最後因為金錢，無所不用其極了嗎?

　　那麽自己的本心呢?

　　難道金錢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良心嗎?

　　不只是蔡根感覺到不對勁，所有人看蔡根的眼神都變了。

　　而且，大家都很統一，清一色的鄙視蔡根。

　　同時驚訝蔡根為什麽能說出這麽喪天良的話。

　　“菜幫子，沒想到，你終於暴露了資本家的本性。

　　我實在看錯你了，不，以後我都不會看你一下。

　　我看不起你。”

　　段曉紅絕對不會錯過機會的，直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譴責蔡根，比喝散白都爽。

　　蔡根趕緊神情一正，滿臉的戲謔。

　　“段土豆，你閉嘴。

　　我說的一般人的想法，也就是你這樣俗人的想法。

　　我只是把你們的心裡話說出來，做個反面教材。

　　我當然不能那麽做，更沒有那麽想。

　　你們也不能那麽想，壞了良心，我們的共享子女就一文不值。

　　喳喳，你放心，每一個客戶，都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對，我們的財富不是服務費，是客戶。

　　大家都記住了嗎?

　　我隻說一遍，誰要是為了錢，喪良心，別怪我翻臉。”

　　天啊，終於圓回來了，雖然有點生硬，不過也能說得過去。

　　蔡根不自覺的，擦了下額頭的冷汗，太危險了，自己那脆弱的人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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